黄文意 77730万字 84109人读过 连载
北漠。
重新睁开双眼的时候,已经是回到宅子的时候了。
四周还是那般熟悉的模样,便是身上的包扎,也是分毫未差。甚至,这边上放着的一杯冷茶,都是那么熟悉。
韩少冰总是喜欢在他受伤的时候,于床边放上一杯冷茶。
他轻笑,随即便是将那冷茶端起,一饮而尽。随之而来的,便是寒冷刺骨,而后胃变得有些难受。只不过,很快,这全身便是一片暖洋洋。
他还活着。
赵涉川轻笑,随即便是从床上站起身来。
在他的不远处,三把剑就就这般丢在地面上,散乱没有任何排列,想来是因为这三把剑太重的关系吧。
只是,他常年如此背着,没有任何感觉。
他将三把剑拿起,而后摆放在右边的桌子边上。
他很清楚地记得,自己已经是将全身的力量耗尽,按理说是不可能活着的。如今这般模样,难道是在梦里么?
赵涉川摇了摇头,觉得有些可笑。若是自己身死,还哪来的什么梦?
“凡人,你可算是睡醒了。”
一旁,黑霄的身影逐渐浮现,而后站在赵涉川的面前,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看这样子,你还是手下留情了。”
赵涉川说道。
“本尊说了,不屑与病残之人争斗。”
黑霄看着赵涉川,冷笑着说道。
“你若是赢了,便能早些脱离那黑皇剑的束缚,到那时候何尝找不到对手?”
赵涉川微笑。
“哈哈哈——你倒是有趣,捡了条命,竟也不觉得庆幸。没错,本尊若是拿了你的躯体,这天上地下,任我翱翔,便是那天帝,只怕也是奈何不了本尊!但本尊活了万年,早已经对这天下失去了兴趣。而今,本尊只想找个值得的对手,做一场生死之战。”<p>黑霄大笑,随即非常认真的看着赵涉川。
“在下不过一介凡夫俗子,何德何能,劳您惦记?”
赵涉川说道。
“凡夫俗子?哼哼哼哈哈哈哈哈——你可太小瞧自己了!你看看你如今的身体,依旧是被魔气侵蚀着,但却能够如此清醒。这,岂是凡夫俗子能够做到的?”
黑霄说罢,指了指赵涉川的眉间。
赵涉川听罢,便是转了个身,朝着不远处的镜子看过去。
之前的一战,虽是侥幸存活,却依旧是没有摆脱黑气。而今,这眉间,依旧是有着一条黑龙,在上方隐隐发出龙吟。
然而在赵涉川的认知看来,这绝对不可能发生。
凡胎肉体,沾了魔气,必定会遭受其侵蚀,而后化为伪魔。便是仙人,也难逃此劫。他的肉体,竟依旧是那凡人身躯,便是他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p>“你的潜力,可着实是超过了本尊的想象。本尊留你一命,就想看看,你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哈哈哈——万年之时光,本尊求不得能真正发挥黑皇剑的人,亦求不得真正的对手。如今,竟是两者皆有可望,幸哉幸哉!”<p>黑霄大笑,随即身体摇身一晃,便是化作一团黑气,隐入黑皇剑之中。
恰巧这时,有人推开门,从外面走了进来。
“你醒了……”
赵思思看着赵涉川,手中端着的一盆子水,愣是这般倒在地上。而后水汽,便是缓缓升起,将赵涉川的脸遮挡了半边。
“嗯,只是……”
啪!
一个结结实实的巴掌,就这般打在了赵涉川的脸上,随后便听着赵思思低声啜泣。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明白……我每次都是提心吊胆的看着你离开……每次都是忐忑地等着你回来!你从来……就不知道惜命……任着性子逞能……完全不管不顾……你以为……你真的每一次都能把命捡回来吗!你知道你害多少人担心你吗!”
赵思思哭泣的声音越来越大,直至最后,已经是泣不成声。赵涉川见状,便是站起身,缓缓走向她,而后将她紧紧抱在怀中。
“你早就不是孤身一人的赵护法了,为什么什么事情都要独自面对……”
赵思思紧握双拳,不停地锤着赵涉川的胸口。赵涉川只是咬了牙,任由着赵思思这般捶打。
两人就这般紧紧拥着,这屋子里,只听着赵思思的哭声,再无其他。
许久之后,赵思思抬头看着赵涉川,双手紧紧抓着赵涉川的衣服,小声说道:“以后不管去哪里,你都得带着我。不管是生是死,我都要跟你在一块。”
赵涉川轻笑,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赵思思的头,却是一言不发。
“答应我!”
赵思思急了,大声喊道。
“嗯,答应你。”
赵涉川微笑,点了点头。
随即,赵思思便是紧紧抱住赵涉川,眼眶中的泪水,依旧是止不住。
就在这时,林子岸推门而入,见着如此情形,便是尴尬一笑,而后轻轻往后退了一步,然后轻声说道:“我只是来看看,既然是醒了,我便不多打扰了。二位继续。”
说罢,林子岸便是转身就走。
只不过,林子岸前脚一走,韩少冰的身影,便是匆匆出现在这门外。见着如此,赵涉川一阵无奈,便是松开赵思思,然后看向了韩少冰。
“你倒是能睡,非得是等着有个美人儿唤你才能醒么?”
韩少冰笑着说道。
“你找我何事?”
赵涉川说道。
这对于他们而言,反而是稀松平常的事情,故而也没有太多问候。
“黑水楼的消息,幽冥入口,在极北地东方能见着日出的地方。你可得是抓紧点时间,你看现在满身的黑气,连思思的衣服上都沾着。”
韩少冰说着,便是指了指赵思思的衣服。
“日出?”
赵涉川惊讶。
昏过去之前,他似乎是见着太阳了。只不过,他以为这是临死前的幻觉,故而也没有太多留意。现在听着韩少冰这么说,觉得有些巧合。
“你有头绪?”
韩少冰看着赵涉川深思的模样,便是开口问道。
“你们是在哪里找到我的?”
赵涉川问道。
“这你就得问思思了。可是她不顾危险,将你带出来的。”
韩少冰说道。
“我也不知道具体的位置,只是那时依靠着手腕上的红印,寻着的。那时着急回来,没有多加留意。”
赵思思回答道。<p>“罢了,便是去极北地,在找找看吧。想来应该是那葬龙潭不远处。”
赵涉川说罢,便是将那三把剑,直接背在身上,而后便是跟在韩少冰的身后,准备离开。只不过,这一回,却是被赵思思抓住了手臂。
“你忘了答应我的么?”
赵思思看着赵涉川,有些不喜的说道。
“极北地凶险万分,你可要好好跟紧我。”
赵涉川说道。
赵思思点了点头,而后便是抱着赵涉川的手臂,跟着一块离开。
极北地。
与之往常一般,这风雪十分喧嚣。
只是不同的是,如今这风,似乎是带着一点暖意,没有了之前的那般刺骨。
这应当,便是那太阳所导致的。
然而极北地嫌少有出现过日出的现象,连年的大雪,早已经是将那极北地与外界隔绝。即便是那烈日当头,在极北地之中,也断不可能看见所谓的日出。
但赵涉川分明是见着太阳了。
往东行进数十里,很快他们便是回到了那水潭边上。
不知道什么原因,这水潭,竟然没有再次结冰。
赵涉川抬头,随即便是看见一缕阳光。
那阳光分明是直射到水面之上,但这水面之上,竟是没有一点折射。
“往前走。”
赵涉川缓缓说道。
再行进二十里,周遭的一切,变得有些不同寻常。<p>风没有了那板凌厉,便是雪也不像外面,下的那般凶。四周的一切,仿佛是有了一丝温暖一般。
一道光,透过上方的冰块折射下来,正好扫过赵涉川的眼睛。
“在这等上一夜吧。”
赵涉川说道。
赵思思和韩少冰点了点头。
最新章节: 第521章 很垃圾下品仙器而已 ( 2022-05-21 10:25:39)
更新时间: 2022-05-21 12:20:52
这些全都被许豪引动,然后轰隆一声,威力彻底引爆。
啊啊啊!
人面蜘蛛的惨叫声响彻,一下子,血浆迸发,死了十分之九,仅有一头最强大的人面蛛得以幸免,但也是受伤极重。
全身上下,到处是白磷弹的残余火焰!
“不错,威力尚可!”
许豪看着,十分满意。
这些阵法秘纹都是许豪凭借九叔的知识,再结合现代的工艺制作而成,威力得到了验证。<p>许豪之所以要报告给巡守人,就是想要以此来引出人面蜘蛛。
有巡守人在,动静再大,也在承受范围内。
若是许豪单枪匹马地杀将进去,不说收获,便是这阵仗和波及的无辜,也会让他进退两难。
因为动静太大,甚至伤及无辜后,巡守人肯定要追究责任,许豪不想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如今就很好,哪怕巡守人知晓有人在暗中猎杀人面蜘蛛,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危害性不大,许豪的行动反而有助于他们清剿祸害!
“你获得一个降妖除魔点!”
“你获得一个降妖除魔点!”
……
许豪听得虚拟面板出来的提示音,心头愉悦。
就这一会的提示音,他觉得可以去开启副本世界了!<p>不过,这还未完,定天罗盘里面还有相关人面蛛的特殊符号点在闪烁。
轰。
果然,又是一声爆鸣,紧接着,唳声传来,有着几头庞大身影的人面蛛冲了出来,然后蛛丝一动,快速朝着四方高楼奔逃。
“守住,守住!”
巡守人在下面大吼,但人面蛛一心想要逃的话,短时间根本追击不上,因为那些蛛丝一射,人面蛛便是像荡秋千一般,飘荡了极远的地步。
人阶强者,能够飞的,还是太少。
许豪站在高楼,看着下面的情况,特别望着七头人面蛛各自逃脱的方向,面色平静,因为这都在自己的算计之中。
想要凭借阵纹爆破,全部袭杀所有人面蛛和人面蜘蛛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即便让巡守人来包围人面蜘蛛也不行,这是地理环境制约的。<p>现在人面蛛逃脱,虽然麻烦,但依旧在可控范围内,甚至,许豪期待着如此,因为他有定天罗盘。
逃,能够逃到哪里去?
分开了,受伤了,反而是许豪的掌心菜。
嗖嗖嗖。
箭矢彪射,子弹飞掠。
下方的战斗依然激烈。
人阶的人面蛛很强,但依旧是血肉之躯,没有特殊的能力掌控的话,简直是活靶子一般。
它们很快凭借蛛丝逃走,但尽皆受伤,甚至有的缺胳膊短腿,蛛血液体横流。
许豪将一块黑色口罩带上,顺便穿了一身黑衣,选择了一头人面蛛奔逃的方向,快速追击而去。
人面蜘蛛都能够为许豪带来一个降妖除魔点,那人阶的人面蛛呢?
想必很丰盛吧!
是时候展现真正的狩猎技术了!
许豪的速度极快,加上有定天罗盘的定位,很快就追击上一头全身到处是枪眼的人面蛛,手中百年桃木剑挥动,凭借天罡八卦步的机动性,瞬杀!
噗嗤。
人面蛛的人头落地。
蛛丝可以无视地形地飘荡,而许豪的天罡八卦步同样如此,甚至可以说能够短距离闪现一般出现在各个位置。
八卦阵盘笼罩的地方,皆是许豪可以出现的方位。
“你获得五个降妖除魔点!”
许豪大喜。<p>一头人阶的人面蛛,可以获得五个降妖除魔点。
这比他在迷雾区击杀妖物更多!
是人面蛛的危害更大,祸及了人类吗?
许豪没有去多想,不管人面蛛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总之一句话,能够给他带来巨大收益的,那就杀了便是!
许豪拿出定天罗盘,看着上面快速移动的特殊符号点,悍然追击上去。
降妖除魔点,不可能放弃。
甚至许豪觉得这些人面蛛若是能够回到黑煞的总部,那可就太好了!
定天罗盘上密密麻麻的特殊符号,许豪快速筛选和甄别。
其他的妖魔鬼怪,暂时不去理会,先一步步地来。<p>噗嗤。
噗嗤。
追上就等于死亡。
许豪如今的实力太强,肉身更是接近地阶,加上全属性的加持以及天罡八卦步的敏捷性,只要让许豪看见人面蛛,接下来就是一面倒的屠杀。
不,应该是瞬杀!
没有丝毫的意外!
许豪在猎杀人面蛛,巡守人也不是酒囊饭袋,他们只比许豪晚几步,但等他们寻到人面蛛踪迹时,都只是找到一具人面蛛的尸体。
“这人到底是谁?”
巡守人们惊悚了。
显然,他们觉得暗中有一个人专门在猎杀人面蛛,甚至先前的报警电话就是对方故意泄露出来。
只是,他们不明白对方与人面蛛有何仇恨,竟然如此下死手。
“算了,先收集尸体,安抚一下附近的百姓吧!”
巡守人开始为许豪擦屁股。
许豪一直在猎杀,都是先巡守人一般,有时候凭借定天罗盘提前获得的路线,还会在前方等待人面蛛。<p>经过一两个小时的猎杀,逃脱的七头人面蛛,如今只剩下最后一头。
许豪照例取出定天罗盘。
突然,他眉头紧皱起来,因为定天罗盘上表示最后一头人面蛛的特殊符号点上,与另外的表示妖魔鬼怪的符号点重合在一起。
这表明,人面蛛要么是找到了同伙,要么有妖魔诡怪想要杀死人面蛛,捡许豪的桃子。<p>前者自然是许豪喜好的,因为这样可以找到黑煞,然后顺腾莫怪,一网打尽。
后者的话,许豪便是厌恶的。
从来就只有他算无遗策,还没有人和妖敢坐收他的渔利!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还想做猎人不成?我记住了你的特殊符号点!”
许豪冷哼一声,快速靠近,不过,却是全力运转隐逸术。<p>他要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不管另外的妖魔鬼怪是谁,既然遭遇了,那就从你开始开刀。
降妖除魔点,拿来吧你!
一处偏僻的小树林里,一道诡异犹如剪纸一般的身影拦在巨大的人面蛛的前面,“你已经暴露,你的其他同伴都被杀死,显然你身上被人留下了追踪记号,你是逃不掉的,为了组织的安全性,你不能离开了,自裁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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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降临了,毁灭降临了,一道吼声响起之时,四凶虚影中的那一丝毁灭本源爆发了,毁灭的力量降临于这战场之中,在那吼声之中强大的毁灭之力冲击着杀阵之中的一切敌人,虽然刑天在控制着这股力量,尽最大的努力让这股毁灭之力不去伤害到那帝国将士,可是刑天现在的境界与本源之力还是太弱小了,就算是尽全力控制,依然有人被这可怕的毁灭之力所冲击,无论杀阵之中的人的力量有多强大,在这毁灭之力面前都不堪一击!
死亡降临,这吼声的落下,真是是死亡的降临,只要被毁灭之力攻击到,都只有死路一条,一刹那间,杀阵之中的生灵死伤了九成之多,只有一点点的帝国将士因为刑天的保护而生存下来,而就在这死亡降临的一刹那间,虚空之上的天罚轰落而下!<p>“轰!”的一声巨响,一道紫色的雷罚劈落而下,直指刑天所布下的杀阵,雷罚落下,刑天所布下的杀阵在颤抖,刑天的神色变得凝重无比,眼中透射出一道可怕的震骇。
虽然仅仅只是一击,但刑天还是感受到了雷罚之力对自身的冲击,感受到了自己的心神被雷罚的打击,若不是刑天经历过无数次雷罚,有着诸多的应对经验,仅仅只是这一击就能够直接给自己重创,一但自己受到了重创,后果将不堪设想。
“该死,我还是小看了雷罚的力量,当禁忌之力出现在这天地之间时,所引发的雷罚将无比的强大,这界域战场世界与自己以往所经验的世界都不同,雷罚之力要远远超过以往的世界,至少是数倍,甚至是十数倍,这一次麻烦大了!”刑天的心中在喃喃自语着,这仅仅一击,让刑天不得不谨慎小心,不得不慎重对待这一战!
数倍的增强那可是质的转变,若是达到十数倍,那就是毁灭性的打击,那怕是刑天也要为之震骇,也要谨慎对待,小心应付。若是有可能的话,刑天很想收回这杀阵之力,收回混沌毁灭大道的本源之力,可是现在一切都已经晚了,自己所暴发的混沌毁灭大道的本源之力已经演化成凶兽虚影,已经融入到杀阵之中,只要杀阵没有结束,自己也无法收回这道混沌毁灭大道的本源之力,本源之力还在,这雷罚就不会结束!<p>“快点,希望这杀阵之力能够快点清扫掉那些敌人,要不然时间一长,我必会被这雷罚之力重创,一但在这里受到重创,接下来自己的处境就十分凶险了,无论那隐藏在暗中的敌人也好,还是即将到来的野蛮人铁骑,都不会放过这斩杀自己的机会!”
一瞬间,刑天明白了自己处境的凶险,早知道会有这样可怕的结果,会遇到如此惊人的雷罚,刑天就不会那么莽撞,在没有做好全面的准备之前就冒然施展这杀阵之力。
“雷罚,这是雷罚之力,这该死的小辈终于受到报应了,大家都撑住,只要我们坚持住,那该死的小辈就会不战而败,就会雷罚之力毁灭,都给人全力防御,不要做任何攻击,我们坐等着这该死的小辈被雷罚之力所毁灭,这是我们反击的大好机会,都给我坚持住!”
一道疯狂的声音在杀阵之中响起,虽然刑天斩杀了大多部的敌人,但那些强者还是坚持下来了,没有在第一时间被杀阵之力毁灭,同样那样受刑天庇护的帝国将士也没有受到杀阵的毁灭,如此以来,刑天想要结束这一战一个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好,雷罚降临,刑天这小子的反击引动了天地之力,他的力量超出了天地所能够承受的范围,若是无法抵挡住这雷罚之力,这小子就会被雷罚所轰杀,怎么会这样,难道说上天已经不再眷顾帝国,在这个时候竟然降下雷罚,要致我们于死地?”一刹那间,大将军莫罗的心神为之颤抖,这样的情况突然发生,让他的心神受到了冲击,不仅仅是大将军莫罗如此,就连他手下的那诸多将士的心中同样也生出了这样的念头。
这一次的变化来得太突然了,而且是在这样险恶的大环境之下,原本所有将士的心神都绷得很紧,当突然间发生这样的惊变时,大家的心神自然承受不住这份冲击,不免生出了这样的想法,好在大将军莫罗并没有受这冲击的影响太久,很快恢复过来,心念一动,自身那战意全面暴发,将所有将士的气息融入到战阵之中,要不然后果真得不堪设想,或许在几个呼吸之间,整个大将就会崩溃,会在这可怕的冲击之下倒下!
此时,通天河水神也在颤抖,身为远古神灵的他,要比大将军莫罗还要清楚雷罚之力的可怕,明白这雷罚降临对刑天所造成的冲击有多恐怖,若是刑天坚持不住,等待他的结果只有毁灭,天地容不得异数,而刑天的禁忌之力就是异数。
“看来帝国的气运真得虚弱到了极点,仅仅只是一场战争就引来了这样恐怖的雷罚,这里是帝国大军的营地,这里受到了帝国气运的庇护,有帝国气运加持之下,雷罚之力应该受到削弱才是,可偏偏这雷罚之力一点都没有削弱的迹象!”通天河水神所看到的要比大将军莫罗多得多,想到的也多得多,毕竟通天河水神是远古的神灵,所知晓的秘密不是大将军莫罗所能够相比的,在第一时间,他就感受到了帝国气运的异常!
“怎么会这样,帝国气运竟然在雷罚之力下在消散?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让帝国气运出现的流失,这究竟是怎么会事!”身在大帐之中的皇后娘娘也在震骇,身为一国之后,她能够感受到帝国气运的流失,虽然这流失很缓慢,很弱小,几乎不可察觉,可是这里是战争的中心,身在战场之中的她还是能够察觉得到气运的变化!
为什么会这样?没有人能够给予皇后娘娘一个答案,那怕是身在雷罚之下的刑天也给予不了这个答案,刑天自己也不清楚雷罚之力为何在削弱着帝国的气运,也不清楚为何雷罚还针对上了帝国的气运,当然刑天也没有心思去注意那一切,对刑天来说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从这雷罚之下保全自己,如何能够撑得过这场可怕的冲击。
仅仅只是帝国气运在流失吗?不,那些身处战场之中的各方势力也都感受到了气运的流失,甚至是那正在疯狂赶来的野蛮人祭祀也感受到了自家气运的流失,为何会出现这样的异变,原因只有一个,因为是他们造成了这一切,是他们的出现引爆了刑天的力量,让刑天祭出了这可怕的杀阵,杀阵一出在削弱着天地的本源,在影响着天地的力量,所以天地意志本能在削弱一切参与之人的气运,那怕是刑天也不例外。
气运对所有人来说都十分重要,刑天也是如此,只是如今刑天可顾不得自身气运的流失,虽然气运的流失会影响到自身的安全,但只要能够渡过此劫,自己就能够得到天地的认可,就能够完成自身的蜕变,那时一点点气运的流失则算不了什么。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一将功成万骨枯,虽然我不愿意乱杀无辜,不愿意看到帝国将士死在杀阵之中,可是我若是还这样束手束脚,不能全力以付,最终吃亏的只会是自己,要怪只能怪这些将士的命运不济,要怪只能怪他们自己被卷入到了杀阵之中,我别无选择!”
当局势到了这种危机时刻,刑天的心中有了变化,这个时候不是心慈手软之时,再这样下去,倒霉的只会是自己,吃亏的只会是自己,为了一些外人,一些与自己没有关系的帝国将士,让自己陷入到死亡的危机之中,这可不是刑天所愿意接受的。
经历了诸多世界,有着无数战争的经验,刑天深深地明白战争之中不能有仁慈之心,而这一次自己就是有这仁慈的想法,才会让自己一刹那间陷入到危机之中,这就是人性复苏对自己的影响,这就是人性对自身的冲击,让自己在第一时间没有做出正确的选择。<p>“希望刑天这小子能够看透战争的规则,能够及时做出选择,仁慈之心在战争之中是不应该存在的,他若是看不透这一点,若是还有所顾及,只会害人害己!”看到雷罚继续在凝聚,看到杀阵的力量变化时,做为一军统帅的大将军莫罗瞬间明白了为何会出现这样的异常,为何刑天没有在罚降临之时收回杀阵,只是这个时候大将军莫罗却无法开口,因为被困杀阵之中的有自己手下的将士,这种情况之下,一切只能依靠刑天自己的觉悟!<p>当然,凡事皆有两面性,若是刑天直接动手,直接不顾一切地灭杀了杀阵之中的一切生灵,让自己手下的那些帝国将士身死魂消,也会因此而背负上一份沉重的因果,一份可怕的业力,毕竟这样的杀戮太严重了,可以说当局势到了这一步时,刑天是进退两难。
这就是因果,这就是为何通天河水神不愿意参与到这滩混水的原因,只要参与其中,一但发生异变,就算是想要脱身都很困难,而现在刑天就陷入到了这样的情况之中!
杀!心中一声沉喝,刑天放开了一切顾及,杀阵之力全面爆发,四大凶兽的虚影瞬间化为虚无,当四大凶兽的虚影消失之时,整个杀阵化为混沌,杀阵之中的一切生灵都受到了混沌的侵蚀,都受到了混沌本源的绝杀,杀阵之中的空间在回归混沌,混沌之中不是这些生灵所能够生存的,那些实力弱小的帝国将士在一瞬间就被混沌所毁灭!<p>“不,你这疯子!”当杀阵重演混沌之时,那些敌人在疯狂地呐喊着,他们在恐惧,只可惜一切已经发生了,任是他们再怎么挣扎都没有用,混沌本源之力在摧毁一切,一切都在毁灭,除非他们有力撕裂开混沌本源,要不然他们只有死路一条。<p>随着刑天做出这疯狂的决定时,一道道可怕的黑气缠绕在了刑天的身上,那是怨气,那是业力,那是因果,在这怨气缠身,业力加身之时,刑天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苦恼,这份业力的出现,让刑天的心神开始受到影响,心神之中不由地生出了一股可怕的杀意!
这是天地对自己的影响,一但自己被这可怕的杀意所影响,一但自己受杀意控制,那刑天将会彻底堕落,化为杀戮的傀儡,毁灭的傀儡,所引发的雷罚将会更加可怕。
混沌演化之时,刑天头上的雷罚变得更加恐怖,只是那雷罚并没有落下,而是在疯狂地增强着,那紫色的雷罚本源在演化,一只可怕的眼睛出现在了虚空之中,那是天罚之眼,这是天地动怒,刑天的行为让天地更加愤怒!
“雷罚之眼,这小子干了什么,竟然引来了雷罚之眼!”看到虚空之变时,大将军莫罗的心神为之大骇,眼中流露出一丝担忧,一丝恐惧,雷罚之眼出现,让他的心神再次颤抖!
雷罚之眼降临的,战场之中所有的生灵都在恐惧,死亡的阴影缠绕在了所有人的心头,因为受到雷罚威压的不仅仅只有刑天,他们同样也受到了雷罚之眼的冲击。
“死亡降临,难道说这一次谁都难逃这一劫,都要被这雷罚所毁灭不成?若是如此,这异变也太恐怖了,那混蛋自己死不要紧,不要连累我们啊!”当雷罚的冲击涌上心头之时,隐藏在暗中的那些敌人一个个的心神都为之大乱,都不由地在痛骂刑天,因为这一切都是刑天的疯狂所引来的,只是他们忘记了这一切是由他们而起!
曲诚公子的眼神不再淫.荡,而是恐惧。那美妙的少女们鲜血淋漓,她们突然间就死去了,死得莫名其妙。曲公子站在亭子里,他看到天空下的不再是雨,而是如冰的飞刀,密密麻麻地插在地上,石板缝里,让人无法逃避。
曲诚公子叹息地说:“水鬼冥河飞刀一绝,化雨为飞刀,杀人无处逃。”
有个年轻人,他面目清秀,却枯瘦如柴,他坐在云彩里,缓缓稳稳落在康城曲家的花园里。
“今天你要来杀我?”曲诚公子冷冷地问。
“我可以给你留一条命,但你必须把那张地图交出来。”
“我知道你是来拿它的。”曲诚公子把一个锦盒扔给冥河,冥河接过锦盒,他脚下的云彩开始上升,像一个仙人一样腾云驾雾,他飞上天隐在云彩里,在曲家众人惶恐的目光中,腾云驾雾而去。
雨还在下,曲公子痛苦地躺在地上,鲜血直流,他手掌脚掌被四把从天而降的飞刀钉在了地上,不过他痛苦的表情上却面带一丝侥幸,幸好他还有一条命,他还活着。
天空不再下刀子,所以有个大胆的女孩子跑出来,她皮肤很白,身材窈窕曼妙,曲公子第一次在歌妓坊见到她的时候就情不自禁地对她说:“你的舞姿看得我骨头缝都酥了。你叫什么?”
“我叫苏酥。”
从那天起,这个叫苏酥的女人就来到了曲府。曲公子见到她好像见到了救星:“苏酥,我听你的话,把地图送给他了。”
“乖。”苏酥微笑着,用酥手爱抚着曲诚公子的头发。那冰做的刀子在鲜血的浸润下逐渐融化,苏酥低下头,头发丝丝擦过曲公子的脸,发丝如春风,让曲诚公子忘却了痛苦。
“那地图是假的。”苏酥轻声说罢,就像一朵飘零的花也随风而去,她仿佛只会留在男人们的梦乡里,待人们都清醒,她已经消失不见了。
苏打来到曲家的时候,康城内外,曲府门前贴满了告示,上面说曲家公子被害,寻天下高手,杀水鬼冥河,曲家小姐愿以身相许。他揭下一张告示对曲家的仆人说,他是云谷来的人,来找一个叫酒鬼沈一得的中年男人,并拿出腰牌来。
仆人看到一个穿着脏兮兮的年轻人,拿着一块腰牌,要找一个他不认识的酒鬼,他满口答应,却在走进院子里的时候把腰牌偷偷地扔进了池子里,曲家上下都传言曲诚公子死了,下个月的薪水他都不知道跟谁去要。只剩下一个很少露面的曲家小姐。
但仆人没想到,曲小姐看到了他往水池里扔了东西,曲小姐是个三十岁的女人,她身材娇小,脸蛋嫩的像个孩子,却有成熟女人般的美貌和胸脯。她叫住仆人:“你刚才扔的什么?把它给我捞上来。”
“对不起,小姐,小人不该往池子里丢东西。”仆人话语中有些不屑。
“混蛋,小姐吩咐你捞上来。”说话的老头瞎了一只左眼,那只眼眶里填了一颗白色琉璃珠子,他是曲府的大管家。江湖上也是有名的侠客,人称独眼狼吴进。
“吴大总管,我知道错了,外面有一个乞丐说是从云谷来的,我以为他是骗子,就把他的腰牌扔进了池子里,我这就捞。”
“先把外面的人请进来。我亲自去迎。”曲小姐见到苏打的时候,也觉得眼前的年轻人与那些穿着讲究的玄武派弟子不同,但她还是为苏打安排了上好的客房,好多菜肴,好多侍女。她还对苏打说:“我叫曲瑾,以后不必喊我曲小姐。”
苏打觉得自己像是做梦一样,一群小姑娘,有高矮胖瘦,但都美妙可人,一个个身上香扑扑的,穿着围胸和短裙。让苏打呼吸困难。
她们为苏打准备了木桶浴,水里泡满了花瓣,有的为他搓澡,有的给他按摩,有的给他洗脚,修指甲。她们丝毫不在乎苏打的裸露,苏打有点不好意思,却很享受。他的屁股上只围着一条毛毯。感受着美女们柔软的手指。
后来在燃着香炉的客房里,苏打舒服得睡着了,半夜,迷迷糊糊的苏打发现有两位侍寝的美女穿着薄纱,钻进他的被窝里,为贵客暖床。一个胸丰满,一个屁股大。苏打有点害羞了,完全失去了他误入女厕所的风范,一再结结巴巴的拒绝,然后开始流鼻血。待止住鼻血,却发现酥胸和屁股都不见了。
早晨,曲瑾是第一个进入苏打卧室的人。
“苏公子,你的腰牌。”曲瑾把腰牌还给苏打,继续说:“你有把握杀死水鬼冥河?”
“我。”这个问题使苏打说不出话来,他突然想起他对朵儿的承诺,便对曲瑾说:“我不会杀死冥河,但我会保护曲府的所有人。”
早晨开始只有一小块云彩遮住了太阳,然后风吹来了大片乌云使天空阴霾,曲瑾不安地看向外面,暧昧地说:“冥河来了,大侠若出手相救,我愿意以身相许。“
曲家堡天气晴朗,曲府大院却正在下雨,下冰雹,下刀子。
刀子有的留在屋顶上,有的却穿透屋顶,落到房间里,曲府变成了屠场,曲府的人像任人宰割的羔羊。有了防备的曲家人都躲避了起来,藏在屋子里,桌子下,要不就顶着锅,躺在床上捂着被窝。地上的冰刀不会摔碎成冰凌,只会锋利的穿透,虽不如宝刀削铁如泥,但削肉如泥绝不在话下。
天上掉刀子的景象持续了很长时间,冥河才从云彩上落下来。像一只小鸟站在曲家的庭院里。
这次落到曲府里,曲家早已布好天罗地网,冥河抬头看了看曲家屋脊上拉开的铁丝网,冷静如冰:“一张网,就想打败我。”
庭院里当然还有埋伏,先是弓箭手的箭雨,冥河不慌不忙地伸出手,地上的冰凌水滴在自己面前形成冰墙如盾,一千只箭落满了庭院,却没有伤到冥河。接着出现了二三十名大汉,曲小姐都对他们说了愿意以身相许的话,他们都是倾慕曲小姐的美貌愿意舍命的男人。他们如同发情期的小牛,手拿利刃。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要是发了情,生命也可抛。
苏打安静地呆在屋子里,陪在曲瑾身边,他说:“这么多人打一个人,我还是保护你好了。”
“曲家小姐的媚术果真迷人,这么多人愿意为她去死。”冥河说着话,飞刀已出。
飞刀密如雨,但那些人也不是吃素的,淘汰的是死了的人。还有几个人不怕死,飞刀穿透了他的身体,他们却奋勇直前,冲到冥河面前,刀枪剑戟一起攻击。
冥河用冰盾挡开了一切攻击,有一个肥胖大汉用大锤破了他的冰盾,作为还击,他的飞刀狠毒地刺穿了对方的喉咙。<p>趁乱之中,吴进的拳头打在冥河身上,冥河喷出一团血雾,喷在吴进脸上,血里有如针的冰渣,刺瞎了吴进的右眼。以后江湖上的白眼狼可能就会被人称呼瞎眼猫了。<p>“他受伤了,去杀死他,我就嫁给你。”曲瑾迫不及待地说。
“我不想趁人之危。”苏打干脆坐下来。桌子上摆着茶壶,茶杯。苏打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那我去。”曲瑾欲要走,苏打抓住了曲瑾的手:“外面太危险,好吧,我去。”
曲瑾眼神里抹过一丝暧昧之情,惊讶的看着苏打像只地鼠,遁入地下。
冥河没有想到,他还有一个会遁术的对手。他感到双脚被一双手拉住,整个人被拉入地下,埋在了土里,只留下一颗脑袋和一双胳膊。
幸好留了一双胳膊,他才用飞刀挡住了那些趁人之危的攻击。
“遁术,是谁?”冥河挣扎,却发现有一双手牢牢地抓住了他的脚。
“水鬼,受困了,放毒。”屋脊上,弓箭手抛下许多点燃的爆竹,爆竹一声轻响,在庭院中间炸起一团烟雾,毒气迅速蔓延。那些庭院里的人迅速撤离。
曲家,为了保命,不惜任何手段。
在地下,苏打告诉冥河,他是素未谋面的师弟,希望师兄能和图雅跟他回云谷。
在烟雾里,人们不知道冥河是如何挣扎开那双地下的手掌,像一只飞鸟用刀子划破铁网飞上天空。
天空里有彩虹有云彩。
云彩里传回冥河的声音:“告诉师父,我不能回去。那些仇人不会放过我的,我也不会放过他们。”
曲瑾小姐却并不高兴,她在对付冥河的时候,那个叫苏酥的女人又回来了,她悄无声息的,拿走了一张地图。
此时曲诚公子躲在密室里被一个叫做酒鬼的家伙灌酒。
夜深人静,苏打遁入地下,他觉得自己像一只老鼠,在地下打洞,穿梭。累了就休息一会儿,地下也是一个世界,有老鼠的家,还有死人的棺材。不过这死人的棺材放在一个地下密室里。
密室里放着一口棺材和一具盘膝而坐的干尸,苏打站在密室里伸了个懒腰,他慢慢走近那具干尸,想仔细观察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干尸被满头长长的白发遮住了面目,指甲修长,像鹰的爪子。
吱呀一声响,声音从身后传来,苏打扭头看到棺材盖被打开,从里面站起来一个男人,那男人就是曲诚公子,他身上的衣着是一件剪裁得体的寿衣,他站起来微微笑着:“这就是那个王八蛋。”
棺材里还站出来一个人,那个人就是酒鬼沈一得了。他还拿着一个酒瓶子,摇摇晃晃地说:“你小子,放跑了冥河?”
“酒鬼师兄,你早就来了,一直躲在这棺材里喝酒?”
“我的任务就是负责保护曲公子的安全。”
密室的通道里传来脚步声,是曲瑾。她见到弟弟曲公子,只是轻声责问:“那地图是你亲手交给苏酥的。”
“是的。”曲公子回答。
曲瑾继续问:“那苏酥的底细你可清楚?”
“苏酥,她是个流落青楼的可怜姑娘。”曲公子当真喜欢上了苏酥姑娘。
“一张地图罢了,你们都在就好。”声音从干尸的嘴里说出来。苏打惊讶地看着盘坐在蒲团上的干尸,满头白发,枯瘦如柴,整个身躯,只有皮和骨头。如爪的手指长着锋利的长指甲。怎么看都不像个活人。
干尸老头却慢慢睁开了眼睛,看到沈一得,微微一笑:“沈一得,我的好酒都让你给喝了。”
“曲尘,我听云老头说,乔四郎这个人没有死?”
“应该说他不是人。”
“他是个妖怪?”酒鬼摸了摸他的酒糟鼻子。
“当年,那一场血战,我是唯一的幸存者。当时他们都以为我死了,所以我听到了乔四郎的秘密。”
“他的秘密?”
“他是天外来客。”
“天外来客?妖怪我是看到过,可我没见到过神仙。”
“他是来寻回六把刀的。这舍利本就不是凡间的东西。”
“江湖上谁不想得到六绝刀。”
“但天下没有人想诛杀尽五大家族的。现在曲家、杨家已不再是一个显赫的家族了。漠北丝刃一族已经绝迹,苏家惨遭灭门。我估计下一个遭殃的就是金门镖局,关中金家了。”曲尘说完话,拼命咳嗽起来。
“如果乔四郎还活着,他应该有一百多岁了。”沈一得看着曲尘说:“你身体看来越来越虚弱了。”
“我是一个快死的人了。精血即将耗尽,若想续命,我更需要一颗舍利子。”曲尘站起来,他的身体好像很轻,走几步仿佛就能飘起来:“我去沐浴更衣了,刀塚,看来我必须亲自去一趟了。”这时候他才仔细看了一眼苏打,笑着说:“这位青年才俊好眼熟?”
沈一得好像真喝醉了,摇摇晃晃地拉住了曲尘的手,说:“我们一起去洗个澡吧。”
曲尘打开酒鬼的手,却握住了苏打的手,笑着说:“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
“苏打。”曲尘的手冰凉,冷得苏打毛骨悚然。
曲尘看着自己的孙儿,一副风流公子的样子,叹息说:“玄武门是名门正派,诚儿,今日你拜沈一得为师,做了玄武门弟子,以后要好好历练。这个样子,将来怎么继承曲家的家业。瑾儿,你陪你弟弟一起去。”
曲尘还是把酒鬼带走了。曲诚却像个孩子缠住曲瑾,苏打叹了口气,遁入地下,在漆黑的土壤里,苏打的双眼如烁星,他打开手里曲尘偷偷塞给他的纸团,纸上的内容让他不觉惊讶起来。
尽管知道退婚的可能几乎没有,可叶王还是想要努力一把。
“儿子,这可不兴开玩笑啊!”
对于叶王的问题,叶父连忙示意他别乱说。
要知道,在古代,已经订亲的的人,想要退婚可是得有正当理由的。
无缘无故就退婚,不但影响人家的名誉,弄不好还要摊上官司呢。
“啥时候结婚啊?”
已经绝望的叶王,有气无力的问道。
想到武侠世界里的那些小姐姐,想到之前拿秘籍时,撩拨的那些小美女们,叶王只觉得,自己的心一阵阵的疼。
“按照约定,今年完婚!”
看着自己儿子的样子,叶父有些不好意的回道。
“今年!!!那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
“本来过年的时候想跟你说来着,结果那时雌雄双煞闹得太凶,你怕你那个客栈出事儿,刚在家里待了一天就跑回去了!”
说到这的叶父,语气里还夹杂着一丝幽怨。
“后来家里生意忙,爹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忘了!!!”
听了自家便宜老爹的解释,叶王只觉得自己的血压直接窜高了一大截。
“我不是想着,你妈到时会跟你说么。”
看着生气的儿子,叶父在一旁弱弱的解释着。
“算了,心累了,你们看着安排吧!”
从下午回家开始,就感觉脑袋发懵的叶王,像是丢了魂似的转身回房去了。
说起了也挺让人笑话的,三辈子加起来,也是活了几百年的人了。
按说这惊天动地的事情,也做过不少,可要说到结婚。
抱歉,三辈子加起来都没有过。
如果说把长生不死神,夺舍自己失败,被反杀之前那次结婚算上的话,倒是有过那么一次。
其实对于成亲这件事,叶王倒不是太过抗拒。
要知道,这可是在古代,能够正大光明的多找几个老婆。
只是突然间告诉他,他要结婚了,还一次来两个,这让他需要一段时间的适应。
第二天,匆忙吃过早饭之后,叶王就返回客栈里去了。
反正距离结婚,还有快一年的时间呢,到时再说吧。
打定主意装鸵鸟的叶王,很快的就返回了客栈。
“看什么!好好干活!不然扣你们工钱!”
看着一双双充满了八卦意味的眼神,叶王使出了佟湘玉的杀手锏。
“切~~~”<p>知道这二掌柜的心情可能不是太好,众人也不敢过分的撩拨他。
“叶公子,你回来啦?”
刚从厨房里端菜出来的江玉燕,看着回来的叶王,笑容满面的说道。
“不是说了不用这么生分的么,叫我叶哥就行了!”
“好的叶哥哥!”
看着刚刚还臭着张脸的叶王,如今却温柔的跟自己说话,江玉燕开心的眼都笑成了月牙。
“小叶,你跟你父母问清楚了没有?你到底是不是有一个未婚妻啊?”
就在这时,刚从楼上下来的佟湘玉,看着已经回来的叶王,赶忙好奇的问道。
“是啊!还有两个呢!”
反正这事儿大家早晚得知道,叶王索性也就坦白了。
“啊?”
“真的啊?”
“两个媳妇儿!”
“我就说我没骗你吧?”
“兄弟,哥佩服你!”
听到叶王的话后,大家的反应各不相同。
有震惊的(郭,佟),有羡慕的(李),有幸灾乐祸的(白),有沉冤昭雪的(吕)。
当然还有听完消息之后,感到一阵怒火中烧的。(江)
“可恶!叶哥哥是我的,谁也别想抢走他!”
当听到叶王有了婚约之后,江玉燕便感到十分的生气,并且在心里默默的发着誓。
尽管心里已经已经泛起了惊涛骇浪,可江玉燕的脸上,却依然保持着童真的笑容。<p>这会儿,正跟着大家伙一起笑呢。
………………<p>于此同时,在苏州通往西安的管道上,一辆十分华贵的马车正在行驶着。
“小姐,咱们为什么要跑到关中那么远啊?”
“笨啊,当然是为了去见一下咱们那个神秘的姑爷啊!”
马车内,坐着三个美丽的少女。
其中,最美最有气质,一看就是做主的那个,手里一直捧着本书在研读。
其余两个年龄稍微小一点的,活泼可爱,一看就是丫鬟的少女,则是在一旁叽叽喳喳的聊着。
“你们两个是不是有些皮痒了?”
虽然一直在看书,可这位小姐好像早已练就了分心二用的本事。<p>当听到话题被转到自己身上的时候,淡淡的开口制止道。
那声音,如同一汪清泉,直泄入人的心田。
也就是这车上没有男人,不然的话,恐怕魂都会被抅没了。
“小姐,朱儿想不通,你为什么要嫁给那个什么叶公子啊?”<p>“是啊是啊!碧儿也不理解!如小姐这般优秀的女子,怎么可以嫁人呢?”<p>虽然被威胁了,可两个丫鬟却毫不在意,反而采访起自家小姐。
在她们看来,这世间是真的没有能够与自家小姐相配的人了。
“嫁给他有什么不好?反正女人到了一定年纪,都是要嫁人的嘛!难道你们想我嫁给表哥?”
“才不要呢!表少爷怎么能跟小姐比呢?”
“是啊是啊!你看他每次到山庄里来,都是一副贼眉鼠眼的样子,简直讨厌死了。”
“就是就是,相比起来,还是这个叶公子,应该更好一些!你看他做出来的这些香精,香皂什么的,一定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哼!我说他应该是个登徒子才是!要不然怎么尽是弄一些女儿家的东西,不务正业!”
“怎么不务正业,人家叶公子………”
“…………”
也不知的这家小姐的表哥,是个什么样的人。
怎么一提起他来,两个小丫鬟立马转换了态度。
只是,这两个小丫头聊着聊着,居然就歪楼了。
不过从她们的话语中可以推断出,这位正准备前往关中的小姐,应该就是叶王的两个未婚妻之一了。
要知道,这两年,叶家的生意之所以能够突飞猛进。
靠的就是叶王复原出来的香皂,香水,香薰等等等等一系列的产品。
这些商品,一经上市,就获得了广大女同胞们的热爱。<p>有些甚至还被大明皇室定为了贡品。
这也是为什么叶王自报家门的时候,能够有那么大的影响力的原因。
看着这两个不停拌嘴的贴身丫鬟,少女无奈的叹了口气,接着继续把注意力放在了书上。
好高的山,逼得你只能抬头看它。
山上有什么?你不知道,只是听从耳畔的声音一点点向上爬。
荆棘丛生,挥剑,再挥剑。
最终只是鲜血淋漓的摔落山底。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本来样子,你狂啸着去你吗的披荆斩棘,却只配一次又一次倒在血泊中,像一条瘸腿的狗。
你受了那么多伤,挣扎着爬起花的时间越来越长,你累了,快抬不起头,可一直有个声音在你耳边叫喊,逼迫着你向前!向前!向前。
低头吧,低了头,就不用向前了,可以躺下,不再站起,躺得平平的。
可以低头吗?可以低头吗?可以低头吗?<p>不低!<p>不低!
不低。<p>不低
不
低
原来自己,不过如此。
姜凡从梦中惊醒,浑身已被汗湿透,下意识摸向身边,冰凉熟悉的残灯剑柄。从齐白鱼处回来后,他一直倚剑而睡。
他每日练剑极为刻苦,累得倒头就睡,多日无梦。
扶额喘气,对于刚才的梦境,不知道算紧张还是恐惧,下床,扶剑出门,想到院里练剑。
天蒙蒙亮,万物静谧,梅树下已有人打坐在地,姜凡定睛细看,狂澜生,走到他身边,盘腿坐好。
“做噩梦了?”
“嗯。”姜凡点点头,“你呢?”
“鸡叫了,太吵。”狂澜生笑笑,指指自己的耳朵,短短数天,他已经长出一头齐肩长发,不好扎起,随意披散,脸上疤痕也悉数愈合,相貌虽平平,但气质温良,眉宇间有股沧桑气,虽为武者,亦像儒生。姜凡看他,莫名羡慕。
无言打坐,姜凡一直回想着噩梦里自己那张面无表情的麻木脸庞,小动作不断,难以沉静,狂澜生有所察觉,叹气开口,“比武将即,不能自乱阵脚,我教你几个心法口诀,可以安定心神。”
姜凡大喜,连忙拜倒谢过,“多谢先生赐教!”
狂澜生默默闭眼,眼皮下的双瞳已成晶蓝,“这是五行诀中的水字诀心法,记好了。”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正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唯不争,故无尤。”
姜凡跟着念过一遍,忍不住发问,“这不是《道德经》吗?”
“重要的不是念什么,而是怎么去念。”狂澜生又念了一遍,姜凡这才注意到语调极为奇怪,像是低声吟唱,听不清具体的言语,闭眼细听,只觉着古老,自然,像是在模仿天地万物。姜凡默默跟着发声,打坐间内力从五脏四肢中缓缓滋生渗出,在经脉中汇集,涓流成河,渐渐奔涌向前,沿着经脉在周身运转,浑身上下生出些暖意,极为舒适。<p>起了微微鼾声。
狂澜生不再开口,起身睁眼,姜凡已经睡着,双唇一开一合,仍在细声默念。
五行诀是妖的功法,人的不能沟通天地灵气,只是让你做一场美梦,至少,可以有应战的信心。
狂澜生叹口气,慢走回屋。
寂一燃生诀,由齐白鱼所创,是以寿命为代价,压迫全身器官,强行撑开经脉,生出内力。
这功法对人体有害,姜凡生出内劲后便不再用,此刻他默念水字诀心法,沟通天地,寂一燃生诀竟在体内自行运转起来,浑身的器官不断收紧,压迫滋生出内力来。随着他细声吟唱出的水字诀越来越接近狂澜生,浑身的脏器渐渐松弛下来,跟随着呼吸一起一伏,收紧又放松。
一开一合间,有一缕天地灵气入体,化作内力,如一滴水堕入河川,沿着经脉奔涌向前。
第一滴水。
宫城午门,三面城台相连,环抱广场,已有一两百人在此等候多时。
何壮壮打着哈欠缩手小跑过来,广场开阔,风大,他身子单薄,跑入人群,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周围人皆避他,尽量离得远些,却有一人大笑上前,“何兄,先前我在醉香楼设宴请诸位同窗吃酒,你怎么不来。”
“你一个考上的为什么要请没考上的吃饭,有毛病,我才不去。啊湫!”
来人是松江府知府公子祝江,何壮壮和他并肩站到一起。松江府知府祝同生是武将出身,竹林党东宫谁的面子都不给。祝江出身显贵,性格爽朗,出手阔绰,又考过了会试,按理前途不可限量,周围人该争相巴结,但因其父立场缘故,两边不沾,两边不得势,仕途估计也就那样,所以他来京一月有余,交下的真心朋友却只有何壮壮薛涟二人。
薛涟是商贾世家出身,不得科举,何壮壮则是先辈中曾有人参与造反,如此黑历史,考得再好怕也不会被重用,三人都住在知远院,自嘲前路遥远,不如原地躺平,逍遥自在。
俩人并肩瞧那中门,想象自己从门中走出的场景。
午门共有“三明五暗”数道门洞供人行走,正面的三道门中,只有皇帝可以从中门进出,唯二的特例,一是大婚时的皇后可以进一次。二,就是这殿试中考中状元,榜眼,探花的三人可以从此门走出一次。
何等的春风得意。<p>可惜现在俩人站在风中,瑟瑟发抖,等着时辰,由太监来将自己带入保和殿内,须得先祭过孔孟等大家,再行过各类礼节,颁发完策题,才可开考,直到日暮。
“往届都是由展先生监考,今年的主考官,应该是苏先生。”祝江叹气开口,“听说往届展先生遇到自己喜欢的文生,会假意责难,持笔敲打这人的额头,留下墨痕,等众人考完出宫,早有车马候在宫外,专请额有墨痕的人上车,再从小路绕一圈回来到琴音小筑酒宴一聚。一甲三人,皆出自此宴,不知道苏先生会不会对一些贤才高看一眼。”眨巴眨巴眼,“你,我。”
何壮壮不屑摇头,“背靠大树好乘凉,往年这儿站着的大多数人都会是东宫门下,如今竹林党得势,这里的大多数人又会成为竹林党人。随波逐流,自以为看清形势,哼,不过是墙头的草芥。”
“听何兄的意思,何兄这是要学那莲花,不肯与世俗同流合污?”
“我,天生就是出淤泥而不染的竹林党人,在这泱泱池塘里,苏先生肯定第一眼就看见我这朵白莲花。”
“哈哈哈哈哈!”俩人大笑出声,引来周围人的注目,并不在意。
日上竿头,快到正午时分。<p>国子监听涛石下,来看热闹的人聚集极多,未在科举中第的监生们,论剑会结束无所事事还未散去的三教九流,京城里的江湖名士,有头有脸的东宫走狗。
姜凡到的很早,静静在一处立着,在脑海中不断出剑,醒来后,他发觉自己经脉中的内力前所未有的庞大,这给了他无比的信心,洗了个澡,极为清爽,他已是最佳状态。
驸马府中只来了何春夏,王娟儿两人,何春夏瞥见他的神态,领着王娟儿打个招呼便站到一边,不多打扰。
姜凡有些失落,叶先生和十四先生都没来,狂澜生,他也不来么。
不过一会,莫青衫皱着脸也来了,也不和姜凡打招呼,径直走到两位姑娘身边,何春夏留意到她脸色极差,关切询问,“是不是墨玉山庄吃住不好,你回来嘛,大家原样一起住。”
莫青衫并不接话,只摇摇头,心事重重。王娟儿极为敏锐,察觉出莫青衫情绪变化,只是王娟儿今日心思全铺在姜凡身上,无暇顾及,便不多问。
“姜辉,是你的父亲吧?”一位光头中年男子凑近,来京城后,姜凡还是第一次在别人口中听见自己父亲的名字,有些恍神,看打扮干练简朴,猜想是福王府的下人,皱眉,露了敌意,“你是?”
“你长得和他有些像,我叫孙如虎,也是御用监的工匠。”孙如虎叹口气,“你父亲不善交际人情,在御用监的人缘并不算好,出这样的脏事,得罪小福王,也没什么人敢去悼念。你父亲帮过我些忙,我知道他的人品,断然不会做偷盗之事,可我在御用监没什么地位,不用还人情也是好事,就懒得多管闲事去追究。小福王和你比剑的消息在京城闹得很大,我也是听见热闹”
“那你今天来,到底是想干什么?落井下石?那便不要再说了。”姜凡强压住火气打断他说话。
孙如虎连忙摇头,“不是不是,你父亲帮过我些忙,我今天来看你死不死,如果你死了,这人情我就不用还了。”
“滚。”姜凡气得发昏,手扶在剑柄上,孙如虎感受到杀气,一溜烟跑远了,过了会见姜凡没追,又跑回来混进人群中。
一个大光头极为突兀,姜凡总能留意到他,索性闭了眼,默念几句,却再无凌晨时的奇效。他心里躁动不安,想到父亲死后无人悼念,连葬在那里都不得而知,更是恼火,余丹凤久不出现,还不知要等到何时,自己该来晚些,越想越懊恼。
另一边莫青衫被何春夏问的烦了,赌气开口,“明日圣上邀我去宫里赏桃花,我不愿去,要么,你代替我去好了。”
何春夏皱眉想想,“这也难怪,我怎能代你呢。那我明日去宫城门口等你,你别对圣上不高兴,多说些恭维话,到时候说身上的伤还没好,身体不适早早出来不就得了。”
“哼。”真能如此那倒好了,毕竟是关心,莫青衫语气软了些,“那你等我。”
王娟儿开口,“那干嘛不借口身体不适要人陪着,你俩一起去得了,反正春夏是圣上封的长恨剑主,人家也不敢拦。”
“也对。”何春夏点点头。
明日有春夏陪自己入宫,虽然大事未决,但终究有人一同面对,莫青衫心情好些,话也多起来。
人群本是或坐或立,各自说话,忽然间骚动起来,一杆长鞭抽在空中,甩出几个极清脆的爆响,姜凡听见,立刻努力静下心思,不能再想其他。
展五的鞭子,余丹凤来了。<p>人群分开一路,一人摇摇晃晃走到听涛石下,倚在石边,连打数个哈欠,上身只搭着一件宽松外披,结实肌肉裸露在外,下身一条白绸裤,腰间佩一把宝剑,护手上嵌着几块各色宝石,脖子上几个红胭脂印,显然昨夜纵情酒色,并不把这决斗放在心上。
一股无名火窜上心头,杀父之仇,羞辱之恨,姜凡咬牙切齿,什么水字诀,剑心,统统抛在脑后,摸了摸身上贴身穿好的软甲,今日,我必杀你!
“马!”
人群骚动不止,两人共骑一马,几瞬便跑到跟前,马上一人瞪着眼扫过人群,找到何春夏,冲她笑笑,“春夏姑娘。”<p>何春夏跟着旁边的人一起瞧热闹,老早看见马上的齐白钰和韩香菱,冲齐二少挥挥手,韩香菱放他下马,自己驱马站的离人群远些。<p>齐白钰找到三人,在何春夏身边站了,莫青衫看着他笑,不自觉地望向那马上的美人,心里不是滋味,垂了头挪一小步,离他远些。<p>“姜凡呢?”齐白钰在人群中找姜凡的身影,王娟儿指了给他看,“韩姑娘怎么不过来。”
“她不爱热闹。”
姜凡挪步走向听涛石,从余丹凤出现他便一直盯着,连齐白钰的到来都不曾注意。
余丹凤目光却飘到人群外的一人一马上,紧张的咽了几口口水,手不自觉将身上的衣衫系好,让自己看上去规整些。
“余丹凤。”姜凡停步。
一丈五。
“瘸腿狗?”余丹凤摇摇头,“抱歉,我不会留意狗的名字。”
人群自觉后退,给两人留出距离。
残灯出鞘。
“我父亲死在你的手下,他叫姜辉。我今日为他报仇,我叫姜凡。”
“你叫的很烦。”余丹凤抽出华贵长剑,一呼一吸,整个人身形一抖,神色,脚步,气息,剑势融为一体,左脚前划个半圆,向前迈出一步。
我身穿软甲,那就跟你搏命!熊熊怒火在心中燃烧,一刺定胜负!
姜凡踏步向前,中门出剑,残灯直直刺出,直取余丹凤心口。
雕虫小技。余丹凤挑眉,斜身踏出一步,避开这刺,反手从姜凡身侧出剑,这一剑并不会命中要害,只是逼他回剑防守,陷入自己的攻势中,轻取得胜,余丹凤微微一笑。<p>不防?那就死!
宝剑刺出,却并未像想象中贯穿姜凡的躯体,余丹凤毫不迟疑,立刻回剑胸前。<p>当!
两剑相击。
余丹凤惊出一身冷汗,要不是刚刚的下意识回剑,自己已经命丧姜凡剑下。多年苦功换来的本能反应,在最关键的时刻救了自己一命,刺中的一瞬间,手感与那日刺穿梁全时不同,那就是穿了软甲。余丹凤反应过来,连退数步,拉开距离,特地大声让周围人听见。
“决斗穿软甲?卑鄙小人。”
姜凡咬牙,再攻向前,气势已弱,他只有一招搏命的机会,凭着软甲出其不意,一剑刺死余丹凤,哪怕周围人看出不对劲,可自己大仇当报,也不会在意言语,可竟被他躲过并大声揭露出来,自己以后在他人眼中,不过是个卑劣小人!
余丹凤知道不宜拼斗,仰仗自己轻功高姜凡太多,随意踏步,在听涛石下转圈,始终保持距离不让姜凡接近,“小爷我今日遛遛狗。”<p>姜凡急火攻心,也不管够不够得到,持剑就是乱砍乱劈,余丹凤哈哈大笑,一一轻松避过,反观姜凡,后力不济,奔走出剑一会,已气喘吁吁。
何春夏默默将手搭在长恨剑柄上,闭眼再睁,双眼通红,不能让余丹凤取姜凡性命,待会将长恨掷出,做出扔剑假象,实际控制长恨刺断华贵宝剑,终止决斗。
齐白钰垂眼,留意到小动作,想起那日何春夏逼退章海云时的红色双眸,知道她要出手,一把攥住她的手,伏到她耳边小声说话,“姜凡在决斗中穿软甲,哪怕赢了也是胜之不武,为天下人所耻笑。在外人看来,姜凡为贼父报仇,余丹凤为自己的失手负责,不计身份之差,大度给了公平决斗的机会,是君子行径。姜凡穿软甲来,打破了公平决斗的规则,你身为长恨剑主,还要出手助他,偏袒卑劣小人,会影响你的剑名,也会让姜凡彻底坐实小人骂名。”
“那怎么办!”何春夏压住声音,不让王娟儿听见。
“凭本事分生死,公平决斗,这是他的路,外人不要插手。”
何春夏叹口气,眼中血红渐渐散去,莫青衫听见大概,剑名,真是可笑,自己心心念念,以为当上剑主就可以掌握自己的生死,可以自由自在,可所谓的剑主,却被剑名束缚住自由,是最不自由的人!<p>姜凡败局已定,他出剑越来越慢,力不从心,余丹凤脚下腾挪,嘴上不停,都是些嘲讽挑衅的话,以他的剑法,早可以取姜凡性命,却不急着杀他,就是要在众人面前,让姜凡丢尽脸面。姜凡怎会不明自己正如同玩物一般被余丹凤挑逗羞辱,可父仇怎能不报!只能出剑,再出剑。
再无力气,姜凡不堪受辱,“父亲,孩儿无能,孩儿无能啊!”眼眶通红,含着的泪滴落,回剑抹自己的脖颈。
剑光闪过。
残灯落地,一只手仍旧死死地攥住剑柄。
满地鲜血。
余丹凤得意笑笑,“你也配去死?狗命一条。”
姜凡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断腕,他伸出自己的左手,去捡地上的那只右手和那柄残灯。
剑光再闪,宝剑插入地面,姜凡的左手被钉在地上,他疼得整个脸扭曲成一团,却不肯跪下。余丹凤一脚将地上的残灯剑踢开,松开剑柄,居高临下。
“不杀你,知道为什么吗?”
“留你这条狗命活着,是为了羞辱你,我要你知道一件事,你的狗命是我给的,从今以后,你没有资格再向我小孩子过家家式的复仇,而且你只要看到剑,就要想到,你不配用剑。”
“啧啧,忘了,你这辈子都没法再握剑了。”余丹凤转身,将宝剑留在原地,人群寂静无声,他用所有人都能听见的声音鄙夷说道。
“呵,一条狗。”
扬长而去。
姜凡终于跪倒,埋头,不肯让别人看见落泪。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本来样子,你狂啸着去你吗的披荆斩棘,却只配一次又一次倒在血泊中,像一条瘸腿的狗。
你受了那么多伤,挣扎着爬起花的时间越来越长,你累了,快抬不起头,可一直有个声音在你耳边叫喊,逼迫着你向前!向前!向前。
低头吧,低了头,就不用向前了,可以躺下,不再站起,躺得平平的。
可以低头吗?可以低头吗?可以低头吗?
不低!
不低!
不低。<p>不低
不
低
原来自己,不过如此
“多谢掌门和赵太上长老护法。”张子陵抱拳说道。
“快去稳固境界吧。”风白羽看着张子陵的模样说道。
“嗯。”张子陵直接进入第一宫。
他刚刚突破需要夯实自己境界,现在他的法力已经暴涨到了九千万烈马之力,但是张子陵能感觉到,再往前增长就十分困难了。<p>之前说过一亿烈马之力只有长生秘境的修士才可以到达,再强的神通境顶天也就是九千九百九十九万烈马之力。
而且大部分的万寿境别说千万,百万烈马之力就十分难得了。
天蚕娘娘也就是二百万烈马之力,地母三百万烈马之力,七娃稍微厉害一些足足有五百万烈马之力。
张子陵的九千万烈马之力,任谁听到了都会说一声怪物。
等张子陵夯实境界,他再出来看着就只是一个模样俊美无比却看不出深浅的青年。
“主人!林秀清求见。”地母对着张子陵说道。
“让他进来吧。”张子陵看了一眼地母。“今日之后你与七娃去收服那些黄泉宗的老人吧。
若是有收拾不了的直接叫我。”<p>“好的,主人。”地母点头道。
不一会林清秀进来了,他一进来对着张子陵行了一礼。
“找我什么事?”张子陵问道。
“我来替华师兄和您说一声,以后羽化门我们唯张师兄马首是瞻。”林清秀认真的说道。
“我没想过要让所有人都听我的,我只是想着既然投到了羽化门中,提升了自己的实力,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就为门派做些事情。”张子陵认真的说道。
“我们以后不会再掣肘您了。”林清秀认真的说道。
张子陵笑了一下,“掣肘?你们以前也没有这个本事。”
林清秀低着头躬身,“我失言了。”
“我明白你此行的目的了。”张子陵道。
华天都竟然对张子陵低头了,这是张子陵没有想到的。
他本以为若是华天都发现完全不是自己的对手时,会直接提桶跑路。却不想他直接来低头俯小了。
这华天都还有用处,张子陵自然愿意留着他。
林清秀离开的时候,遇到了方清雪。
他们两个之前差点打起来,这会见面以后有些尴尬。
七娃将方清雪带进第一宫的时候。
张子陵正在看自己的神通法剑。<p>法剑一出整个第一峰上金光耀眼,方清雪直接觉得呼吸困难。她明白这是张子陵故意的。
“见过张师兄。”方清雪行礼。
“你怎么来了。”张子陵收起法剑,方清雪觉得浑身一松。
“之前我挡下你的属下,并不是因为方寒是我方家人。”方清雪对着张子陵解释道。
“哦?”张子陵没想到方清雪上门竟然说的是这个,他以为方清雪是来替方寒求情的。
方寒被天刑长老给锁在了天刑台上。<p>“嗯!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说当时若是你的属下真的杀了方寒,日后你如何成为羽化门的掌门。”方清雪眼神清澈的看着张子陵。<p>妹的,这个眼神好像让人来一发!<p>“这话若是旁人说我不信,但是你说的我信。”张子陵的被动技能被激发了。
方清雪冷着脸说道,“我回去了!”
她走出第一宫本天才平复自己紧张的呼吸,那个家伙总是能让人心起波澜。
看着方清雪离开,张子陵直接前往了天刑台。<p>被锁住天刑台上的方寒正在思考着自己的退路,若是羽化门真的要杀自己,那他就要想办法离开了。<p>“方狗!”一个外门弟子将一颗辟谷丹扔在地上。
方寒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等他出去无论如何他都要杀了这个羞辱自己的家伙。
“你坏了张师兄的机缘,有什么脸服用张师兄炼制的辟谷丹。”
“是张子陵让你羞辱我的。”方寒冷声问道。
“张师兄才不会那么小肚鸡肠呢。”弟子说道。他一脚将辟谷丹踩扁了。
“我方寒…”
“都是同门弟子何必如此啊。”张子陵的声音响起。
“张师兄!”弟子恭敬的给张子陵行礼。
当年张子陵带着他们出去历练,他差点死在了海盗的手中,最后被张子陵救下了。
“方寒当时只是一时激动,罪不至此的。”张子陵弯腰捡起那颗被踩扁的辟谷丹。辟谷丹到了他的手中不一会就恢复了原状。
“方寒,你若脱困别找他麻烦可好?”
张子陵将辟谷丹递到了方寒的嘴边。
“张师兄真的原谅我了?”方寒屈辱的服下辟谷丹。
“原谅了。”张子陵温和的笑道。
“方寒!别再和这个家伙为难了!”阎在黄泉图中翻滚着咆哮道。“风白羽也已经警告过我了。”
方寒没有说话,张子陵笑着拍拍他。
“我去请天刑长老放了你。”
“多谢张师兄。”方寒答道。
“那不许找这位师弟的麻烦了。”张子陵突然道,一瞬间方寒浑身透湿透了。
方寒感受到了张子陵的恐怖。
“若不是张师兄,我必让你付出代价!若是张师兄能让我脱困,我便饶了你!”方寒恨声说道。
你瞧方老魔轻易的就还掉了张子陵救他的恩情。
那弟子还想说话,张子陵对着他说道,“方寒哪怕犯了错也是真传弟子,你如此羞辱他,日后对你不利。”
“多谢张师兄了。”弟子恭敬的说道。
张子陵走进了天刑台,天刑长老看着他问道,“现在我恐怕不是你的对手了。”
“天刑长老谦虚了。”张子陵说道。“我是来给方寒求情的。”
“他差点毁了你的归一境啊。”天刑长老说道,“掌门说了如何处理方寒,由你来决定。”
“放了他吧。”张子陵笑道。<p>“你不怕放虎归山?现在不是讲什么同门情谊的时候。”天刑长老说道。
“虎?”张子陵笑了起来,“方寒不是虎。请天刑长老放了他吧,若是今日重罚了方寒,门中弟子难免会觉得我心胸狭隘。”<p>“好吧,此时由你。”天刑长老说道。
哎,为了养猪!
只能在假仁假义的路上越行越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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