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康 30382万字 81152人读过 连载
停下来了?<p>燕离看着摇光峰的方向,眉头微皱。
鱼幼薇满脸的理所当然,再不关注一眼,玉手中铜镜持续地渗出丝丝缕缕的玄光,并交织成魔,大量地聚拢怨魂。
然而怨魂们虽然才生就几年,可连云山的聚气大阵可阴可阳,被怨魂占据,就属了怨魂,没有自己主见;怨魂得了连云山宝地,成长迅速,此刻在鱼幼薇的逼迫下,终于被彻底激怒,发出歇斯底里的咆哮。
此起彼伏的鬼哭,惊动了鬼皇星。<p>这一回,那颗星辰似乎也被激怒,滴下浓稠的血色的光,如同从而降的一大桶血,泼在权峰上,每个怨魂身上都腾起一道血光,目光就变得格外的凄厉而且狂暴起来。
张口就咬!<p>那玄光交织的魔,竟如蝗虫啃食庄稼般,刹那间被吞吃得干干净净。
这时候,群中出现一个格外庞大的怨魂,仿佛是多数怨魂粘合在一起,有七八个头,个个狰狞凶狠;有十七八只手,如同章鱼的爪,有的甚至从肚子里伸出来。<p>“嗷!”
它的七八个头都凶厉地盯着鱼幼薇,显然已经初步诞生了智识,知晓目下最大的威胁是她。
无数的带着血光的怨魂便向鱼幼薇扑了过去,犹如血海般汹涌,奔腾。
顾时雨眉头微皱,略退了两步,正要出手,却见那些怨魂竟又在半空顿住了。
“用你们的魂飞魄散,死得其所。”<p>燕离淡漠地道,额上倏地浮现咒印。同源的力量,加上他本身的让怨魂刻骨难忘的气息,就如同黑夜里的一盏明灯,而它们则仿佛成了飞蛾,不要命地扑过来。
“关键时刻才能看出一个人的价值。”鱼幼薇颇有深意地看了顾时雨一眼,手中古镜大亮,竟透射出刺目的白光。
此白光之惶惶,仿佛地间一切魑魅魍魉都不能存,故乍起便抹杀大量怨魂;然而这些还只是余波,白光的透彻明晰,以核心一道为最,当场将那庞大的怨魂照成了齑粉。
俨然首领的怨魂一死,怨魂大军的气势立时为之一滞。
鱼幼薇敏锐抓住这个机会,古镜立时吐出玄光,交织成更大的,抓捕了大片怨魂,使得其阵势溃散,加持的血光,也竟自散去了。
此后那鬼皇星仿佛对它们感到失望,再没有动静。
燕离的眼前,“别开生面”的空间,重又显现;这是沈流云的生机之路,再也没有任何可以阻挡他前进的脚步。<p>不过,才撞开的空间之门,突又开始凝合。
鱼幼薇掐了个诀,默念一声“敕”,那古镜自发腾空,落于空间之门的上空,大量的怨魂不由自主被抽取过来,源源不绝地撑住空间之门。
可空间之门的愈合之力实在太强大了,怨魂几乎都撑不过眨眼功夫;就算以连云山的怨魂的数量,如此消耗下去,不需要两就会耗尽。
“时间不多,出发。”鱼幼薇扔下古镜不管,踏入空间之门。
燕离紧随其后,跟着是顾时雨三人。
“火烧连云山一案,共计十五万八千多人被烧死,就是这里么!生命,对他来到底算什么?”
踏上这片土地,沈流云才深刻感受到这个数字的厚重。<p>大量的怨魂,在眼前被当成能量消耗,她的脸因为愤怒而发白:“生命,到底算什么?”
“流云姐姐?”芙儿担心地看着她。
“它们在哭泣……杀戮是罪……”沈流云忽而泪流满面,“不论以何种理由的杀戮都是罪……”
“流云姐姐,你到底怎么了?”芙儿拉住她的手。
沈流云挣开,忽而伸向古镜,竟至于颤抖。
“流云姐姐不要!”芙儿大惊失色,“你这样做,主人就出不来了,会死在里面的!”
“我知道……”沈流云的颤抖的玉臂,终于还是缓缓垂下,“每个生命的诞生,都有其使命,杀戮者要背负死者的使命,终身的背负下去……不能再错下去了……”<p>话音未落,便踏入光门。
“流云姐姐,等等芙儿呀!”芙儿慌忙追了上去。
连海山今日注定是热闹的。
“将军,到了!”甲叶铮铮的声响,闯入了此地。
百来个军将,满面肃杀地走过来,面向那怨魂,也毫无所惧。
“白阳宫!”王元朗双目闪烁精光,“父帅曾经告诉过我,白阳宫里有狼神塔,藏有胡族当年收集的大量秘宝,若能收入囊中,我王家才能真正在贵族中站稳脚跟。”
“将军,那面镜子是个不得了的宝贝!”刘明远贪婪地望着古镜。
“你蠢不蠢!”王元朗冷冷道,“看不出白阳宫是被镜子强行打开的吗,拿走了镜子,我们怎么进去?——尔等升官发财的机会来了,今只要能活着走出来的人,通通提拔三品,赏黄金万两!”
“愿为将军效死!”群情激奋。
“王元朗,我终于知道了,是你杀死老禅师的!”春尖声地叫着。
“哈哈!”王元朗大笑,“你不笨,可惜你不知道么,聪明人往往死得早!”
“你知道你杀死的人是谁吗!”春愤怒地喊道,“你是全下的罪人,陛下知道了一定不会放过你,你们王家都会万劫不复!”
“不,你没这个机会泄露。”王元朗冷笑一声,“待我将宝藏带回并州,你就失去了价值,到时我会让你深刻的明白得罪我的下场。”
“进!”<p>然而在他们之后,竟又来了一列军将。
相比起他们的激奋,这一列沉默寡言得多,且都木然着脸,仿佛见怪不怪了。
“王元朗怎么会知道的?”
刘承风站在空间门外,眉头皱得很深。忽而抬头一看,只见一个面具人凌空悬浮,他连忙朝他单膝落地:“参见鬼主!”
其他军将也都跪下,“参见鬼主!”
“嗯。”面具人淡淡道:“本座记得你,你是风玄门的后人,《风神诀》到哪一境了?”
刘承风应道:“开始参悟‘画龙骨’。”
“第三境了吗,还不错。”面具人道,“不过,你未破修真,强行领悟,只有坏处;这趟结束,你来本座居处,助你破境。”
“多谢鬼主!”刘承风激动地应道。
面具人眺望了一下远空,道:“你去山外守着,不管还有谁来,杀无赦!”
“喏!”
……
白阳宫仿佛另一重地,竟亮如白昼。
燕离一落在土地上,立时觉出不适,纷纭的水汽在背后扰袭,耳边水声“隆隆”。忍不住回身一望,立时僵住:一帘巨大的瀑布,在身后十丈远的地方倾泄而下。接连不辍的无数的水花,仿佛一朵巨大的食人花,几要将人吞噬。
脚下是一个圆形状的台子,周围有褐色的木头护栏,有三条阶台,两条分左右向下,一条位于中间,蜿蜒向上。
空间的门在头顶上,空间外的暗沉的夜,怨魂和古镜都还清晰可见,却没有任何声音传递进来,仿佛镜中世界,不知哪边才是真实。
“这里曾是一个名叫少白剑派的山门。”鱼幼薇朱唇轻启。
“少白?”燕离看向了她。
“没人知道他们。”鱼幼薇道,“大夏皇朝立国前,修行者乱世,少白剑派却很少介入争斗,后来找到了白阳宫秘境,就更乐于避世了。”<p>“这样的门派,怎么会灭的?”燕离奇道,“难道也是太祖所为?”
“那倒不是,本朝太祖甚至不知道有这么一个门派的存在。”鱼幼薇道,“不知怎么的,突然就被人杀光了。白阳宫封闭后,再开之期已是两百年后,其时已是武帝时期,被胡族发现据为己有;他们不知白阳宫只是暂时开启,后来战败,也是因为大量的精锐被困死在这里。”
燕离忽然想到了什么,道:“不对,既然胡族在这里建了狼神塔,那白阳宫开启的时间,一定足够他们建好。我们不是从正常路径进来的?”
“聪明。”鱼幼薇美目流转,“燕山盗火烧连云山,十多万怨魂在此滞留,借连云山地利愈来愈壮大,这才能被我们利用。能进来还真要感谢燕龙屠。不知燕公子跟他是什么关系,能否替奴家引见一二?”<p>燕离不置可否道:“你大量胡族精锐被困死在这里,我怎么看不到有人存在过的迹象?”
“燕公子真是个滴水不漏的人。”鱼幼薇摇头轻笑,径自踏上石阶。
燕离跟上去,笑眯眯地:“引见而已,当然没问题。”
鱼幼薇道:“胡族有殉葬的传统,大概都在狼神塔里面。”
“你知道的真不少。”燕离道。
“是你知道太少。”鱼幼薇笑道,“那就定了。”
“我怎么感觉有点亏?”
蜿蜒的阶台,并不很长,一会就到了顶,就看见阶台的尽头是一个巨大的牌楼,最上面的匾额上铁画银钩书着“少白剑派”四个字。
这四个字极有神韵,一笔一划,都仿佛蕴含奇妙的剑势。
然而吸引燕离全部注意力的却是两边的门框上的字,一样的铁画银钩,却有别一种意味。
鱼幼薇看了燕离一眼,意味深长地念了出来:“一蓑烟雨任平生,也无风雨也无晴。”
ps:感谢枫雪沐年华的打赏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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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章节: 第521章 试探拦截 ( 2022-05-21 13:40:24)
更新时间: 2022-05-21 06:32:03
李东阳一怒,就见几个东厂番子抓住了刀柄。
要大开杀戒?
“谁要是不信,大可以试试,”卫央道,“古来权臣,如董卓,曹操,哪个上位能平静?不杀那么几百个几千个人,不血流成河,事情是推动不了的,正好,天下进步,请自诸位屎。”
不是,你不应该说自天子开始吗?<p>“你瞧,诸王多老实,我要是你们,也会当缩头孙子,你跟我钢刀比硬,你不是脑子有病吗,好了,都在这待着,天亮以后,我派人护送你们去大内,免得路上被老百姓一顿臭鸡蛋烂菜叶子打死,”卫央好笑道,“群臣,诸王,贵勋,集体到飞瀑楼白嫖,说出去天下人都不相信啊,真是大稀罕,大恐怖,名场面。”
这,这让大家还敢说什么?
他都明说了,自己就是个权臣,你还能把他怎么样?
忽然,英国公张懋捕捉到了关键词。
白嫖?<p>不,我们都是贵勋怎么可能白嫖?
“掏钱吧!”张懋摇着头,“一人该多少,就得是多少,一杯酒算少点,上两银子……”
沃日?
卫央这下真被吓得有点不知所措了。
就这?
妓院?
吃一杯酒要三两银子?
“少了,我记得,当年我离京前夕这飞瀑楼的酒,一壶就要三百七十两,搭配名妓亲手做的菜品,一顿饭千两银还是最次的,怎么,今日飞瀑楼,给诸位吃的是最差的,还是诸位仗势欺人,把人家的‘额外价值’看的太低了?”襄阳惊讶地斥责,“飞瀑楼安敢如此,这可都是朝廷的栋梁,国家的勋略啊,你们怎么敢这么做的?”
飞瀑楼里的鸨子慌得连忙出来告罪。
“若不是你们的问题,那就是这些人白瓢了。”襄阳道。
越王忍耐再三决定不忍了。
这孽障,他居然说她爹在飞瀑楼白瓢?
“襄阳,你怎么说话呢?”三个王子一看亲爹气得直哆嗦,当即呵斥道,大王子喝道,“传出去岂不令人笑话?”
“你瞪什么眼?”卫央道,“你小子要再冲我老婆吼一声,送你去凤阳见你祖宗,”而后才拱手团团称道,“抱歉啊,我老婆是个女儿家,也没来过这飞瀑楼,大概她不太了解这里的物价。”
“好了,今夜的事情,罪在贵勋,秦国公国家重臣,社稷上将,定国公不该请你到这里来聚会,我等也未能劝阻他,这是我们的过错,”李东阳再不敢让这人说下去,连忙道,“事已至此,我等明日早朝自该谢罪,秦国公,闹剧也该结束了。”
“你还被罢相,结束什么结束?”卫央道,“安心在这里待着,瞧着各位都是熟客了,花点银子好好睡一觉,明日早起,我自会派人护送你等上朝。”
这老小子是个人才,真瞧出他的险恶居心了。
卫央也没什么坏心眼,他不过是要把这帮人集体去青楼嫖的事情确定下来,李东阳这么一说,性质就变了。
“何况,我一个乡下来的土包子,哪里见过这等繁华所在,”卫央笑道,“不过,我既没有吃酒,也没有叫什么花枝招展的红阿姑,不用几百两几千两的掏钱吧?”
“不不不,我们闻了人家飞瀑楼的香气,自该掏钱,我有,”襄阳连忙砸出三钱碎银,豪横道,“这下够了吧?!”
飞瀑楼名妓沉默鸨子哑然。
其余什么这个楼那个斋,多有聪明的女子也瞧懂了这人险恶的居心。
“国公,郡主殿下,宰辅大人,此事缘虽不在飞瀑楼,可飞瀑楼作为地主,”鸨子慌忙试图说和,道,“毕竟事关重大,诸位都是国之栋梁……”
“你的意思是,这帮人叫我到青楼吃饭,这其中的恩怨因果,你飞瀑楼接了?”卫央偏过头笑道。
鸨子一咬牙,再加一重分量:“飞瀑楼愿以三成干股……”
“你是想找死。”襄阳回头吩咐,“明日,请这位到诏狱。”<p>嗯?
“我这夫郎,天下敬仰,在你一个小小的飞瀑楼你还这般拿大,你有什么脸说和,你何来资格当这个中人,自问你有这个身份?”襄阳道,“看来是觉着我西军好欺辱,好办,投入诏狱,我倒要问一问,是谁给你的脸,谁给你的胆量。还有,飞瀑楼,今日起封楼。”
东厂番子齐声喝道:“谨遵钧命!”
鸨子大惊。
“记住,我不要你脑袋,是我瞧不上与你一个鸨子一般见识,你若腆着脸找死,我真不介意送你去死,滚。”襄阳掉转剑柄迎头便击,“去诏狱报到去吧。”
番子们如狼似虎错手便拿,那鸨子大哭出声。
“你倒也没犯什么罪,不过就是觉着公卿王侯们得罪不起,我西军讲道理,你便得罪得起,要么,那就是你自觉靠山很硬,不惧我西军铁骑,那好办,”襄阳再传令,“去,在城门口贴告示,告知天下人,这飞瀑楼,把我西军铁骑当云烟,视我西军的上将军如无物,把我这老朱家的襄阳郡主的夫婿,也当成了可以随意拿捏的软柿子,让天下人都记住,找到这个蠢货的主子,带来见我。凭此,我可减少他一次必杀之行,去吧。”
“不可!”众人齐声大喝。
卫央问天剑出鞘,弹着剑锋道:“怎么,不许我家襄阳说句实在话?谁想死?”
李东阳跨出一步,卫央长剑杀到。
李东阳大骇。
“满朝公卿,不过一群牛羊,给你脸,不与你一般见识,那是我大度,你想死,我为什么不敢杀?”卫央很叹息,“为什么那么多人总觉着我好欺负?”
飞瀑楼头牌本要出去说个人情,但见如此只好又缩了回去。
她又不怕没地方吃饭。
“把今天到场的所有人都抓起来吧,诏狱空荡荡,奸佞在朝堂,审一审她们,问一问她们的主子。”襄阳提剑过去拍了下海州侯的脸颊,“再不起来只好也送你全家去诏狱。”
海州侯慌忙爬起来,颤抖着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主动辞掉东城兵马司指挥使,要不然,三天内整顿不好,我拿你问罪。”卫央问宰辅,“我要罢免五城兵马司五个指挥使,你们有没有意见?”<p>“有!”
刘大夏胆大。
卫央道:“那就憋着!”
什么?
“有意见,憋着,我不想听,”卫央道,“带海州侯回指挥室,让王守仁暂代五城兵马司总督之位,我要做什么他很清楚,年后返回山海关之前,他要把五城兵马司培养起来。”
今夜万里雷云,风暴聚集,打响了第一道春雷,随后,蒙蒙的小雨,从永陵城的上空,宛如雪絮般飘落下来,雨滴细小如尘,落在人的心底,就好像覆了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
军机院大败而归,业已过去大半个月,寒流尚未退却的二月底,第一道春雷姗姗来迟,也终于迎来了万物复苏的季节。
俗话说的好,春雨贵如油,大地受到春雨的滋润,生机勃发,于是得以滋养万物,可永陵却有一个地方得不到春雨的眷顾——那就是黑山。
神秘莫测的黑山,几乎没有人知道它的具体位置,甚至就连最专业的杀手,进出黑山,也须蒙眼封耳,在黑山鬼执事的带领下,才能进入真正的黑山。<p>黑山最大的产业是开国太祖明令禁止的奴隶买卖,其次是赌场、青楼以及宝阁。自姬天圣登基以来就隐隐察觉到暗藏在永陵阴影里的毒瘤,一直想方设法要找到黑山的具体位置,将其铲除。
然而近十年的努力,牺牲了无数的密探,唯一的突破口,也就是“弃暗投明”的董青,却死在了燕离手里。
线索一断,关于黑山的事情,就又石沉大海,再也捉摸不到了。
在一条阴暗而且潮湿的密道,两双方头履触地的闷响,极有规律和节奏,说明它们的主人都是极有规律并且习惯规律的人,这世上按着规律行事的人,大部分是修行者,而且是修为不弱的修行者。
前头明显是带路的人,全身裹在黑袍下,头脸上戴着一张青森森带獠牙的鬼面,这就是传说中黑山的使者——黑山鬼执事。
只有在黑山鬼执事的带领下,才能进入真正的黑山。
后面是一个被蒙了眼睛封了耳朵的中年男子,即便是在黑暗中,也能看出他的脸色极为难看,而且愤怒。
可是耳朵被封住,他也听不见鬼面人说话的声音,所以知道自己就算开口埋怨,也听不见对方的回应。
但他还是忍不住咒骂了一声:“该死的黑山,我可是那位大人的手下,居然也要蒙眼封耳,这跟普通的奴隶有什么区别。”
他的名字叫鲁全书,现任中书侍郎,从三品,深受大司徒李伯庸的倚重,与燕离也还有点渊源,因为他的儿子鲁天肃,就是惨死在燕离的手里。
带路的鬼执事果然一言不发。
半个多时辰后,眼前逐渐有了光亮。<p>这是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的街道,街道两旁到处都挂着嫣红柳绿的幌子,早过了宵禁的时辰,街上却仍然熙熙攘攘,大多数都是黑袍加身,不露真容,彼此间也甚少交谈,惟有那嫣红柳绿的幌子里,偶尔传出一些莺莺燕燕的娇笑声。
当然,其中还有赌场,赌场就颇为闹热,只是不会传到街道上,像这红尘百态都与这条街没关系,名副其实的鬼街。
不过,它却不叫鬼街,而叫凤阳街,属于黑山最繁华的地区。
鬼执事替鲁全书松了绑,鲁全书迫不及待地解开阻碍感官的器具,冷冷道:“夜王在哪,我要见他!”
鬼执事幽幽地看他一眼,令鲁全书打了个激灵,原来对方的眼睛的部位空空如也,活像被生生剜了去,十分吓人。
鬼执事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前头带路。
不多时,来到一个人烟稀少的楼宇外,先见一个牌楼,写着:幻幽阁。
鲁全书皱了皱眉头,却没说什么,跟着鬼执事踏进楼里。
里头是两列清一色着灰白长衣的男子,各个脸上都戴着长舌面具,活似民间传说的白无常。
鬼执事站在院门口,默默地看着鲁全书。
鲁全书皱着眉头,从白无常列出的甬道中间进入,还没走到尽头,那卧房的门就“吱呀”一声开了,正东位置立着两盏灯,灯的中间摆着一张长案,长案前侧卧着一位浓妆艳抹的妖艳女子,正用她那双勾魂夺魄的美眸,迷离地看着走进来的鲁全书。
“原来是幻姬大人。”鲁全书的口气放缓了许多,客气地问道,“敢问夜王所在何处,我家大人有事相询。”
那女子生得千娇百媚,约莫二十三四的年纪,如血的红唇微微抿着,那笑容甘冽醉人,像一坛开了封的陈酿,使人见了,心湖就不由自主地荡漾,忍不住地被她吸引。
横陈的玉体玲珑有致,衣料稀少,里头只着胸衣亵裤,外头则只披着一件薄纱,朦胧的灯火下,那雪白柔嫩的肌肤以及大半的凝脂峰驼暴露在空气中,让人恨不得化身野兽,扑上去将之按在地上蹂躏。
倘若燕离在这里,就会认出来,她正是那天晚上使幻术的妖女,也就是所谓“夜王”的信使。
鲁全书却丝毫不敢放肆,甚至连多看她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他可以不将鬼执事放在眼中,却不敢得罪黑山的二号人物。<p>黑山由夜王统治,而在夜王之下,权势最强盛的便是幻幽阁,基本整个黑山的管理运营,都在幻幽阁的控制之下。
而幻幽阁的头目便是幻姬,此女一身修为诡谲莫测,更兼擅长奇诡的邪术,据说曾有一个修真境的杀手,因不服从黑山的管束,被她生生玩弄致死,死之前还曾痛哭求饶。
修真境强者的心志何等坚强,却被她折磨得痛哭求饶,简直让人难以置信,都说传闻夸大。
当然,很多对此传闻将信将疑的人,胆敢暗中大放阙词的,都已经尸骨不存了。
“主上正在闭关,鲁大人急着见主上,莫不是十万火急的大事?”幻姬从长案中拈了颗葡萄,放在唇齿之间,轻轻一抿,汁液四溅。
鲁全书暗暗咽了口口水,期期艾艾道:“倒,倒也不是不是什么大事,就是那个一等真名拥有者燕离,恐怕他日后成了气候,不利于鬼主的千秋大业,是不是先”<p>他做了个“杀”的手势。
幻姬意味莫名地一笑:“你是真的为鬼主着想,还是迫不及待想要报仇?”
“这个”鲁全书咬咬牙,坦诚道,“二者皆有!若不能将那小杂碎挫骨扬灰,我儿天肃如何能够瞑目?而且,那小杂碎现下俨然成了姬天圣与燕山盗沟通的桥梁,要是姬天圣收伏燕山盗,实力必将大增,恐怕”
“来人,带鲁大人下去。”幻姬忽然拍了拍手。<p>两个白无常走进来。
鲁全书吓了一跳,道:“幻姬大人,您这是要做什么?”
幻姬媚眼如丝地说:“鲁大人,最近有一批货,你肯定喜欢,不如先去享受一二,至于其他的事,还是等主上出关再谈。”
鲁全书心里头一松,有些无可奈何,只能在临走前道:“幻姬大人,一等真名非同小可,要是放任他成长,日后势必成为心腹大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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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你们结束,接下来该我了吧?”林焱踏步而来,开口道。
嗯?
这让那大胖子一怔,看向了林焱。<p>“兄台要出手,这人可是天尊境第三,虽然这个第三……有着很大的水分。”这大胖子开口道。
“你说什么?”这修炼者顿时大怒。
“怎么?难道我说错了吗?万灵界虽然玄妙,但终究只是统计的留在此地意念的修炼者的名次,难道你还真觉得自己就是天尊境界第三了?若是创造这万灵界的存在将自己亦或是其他的强者也统计进入的话,你们……又算得了什么?”大胖子毫不留情。
“你无非就是想要激怒我,不过就冲你这句话,此门你绝对踏入不进去。”这修炼者冷哼一声。
不过对于这大胖子的话语,林焱也是心中知晓。
世间修炼者奇多,万灵界虽然非凡,但并非是所有人都会将意念凝聚在其中,不过饶是如此,能够在这万灵界排名的修炼者,也绝对是万古罕见。
“天尊境第三!”盯着眼前这修炼者,林焱拳头之上已是迸射出金光。
“兄台……我话还没说完,虽然这人第三很大的水分,但也绝对不是轻易能够抗衡的。”大胖子开口道。
轰!
然而,还没等这大胖子话语落下,林焱的一拳已然轰出。<p>此拳,蕴含着浓郁杀意。
“准天尊巅峰?呵,你连天尊都是没有踏入,竟也敢对我出手?也罢,为了显示公平,我便将实力压制在天尊境,也无需对你施展天尊境巅峰之力。”这修炼者盯着林焱,顿时露出冷笑之色。<p>砰!
但当林焱的拳头与对方的力量轰击在一起时,刹那间光泽四起,这修炼者的身躯便是被轰飞数丈之远,脸色顿显苍白,鲜血都是随之滴沥而出。<p>即便是在这里,哪怕是意念,但如同真正的战斗一样。
嘶……
那大胖子,更是看呆了。
至于那修炼者,也是拂去嘴角处的鲜血道:“看来是我低估你了!”
轰……
下一刻,这修炼者身上的气息,也变得雄浑起来,那是天尊境大成层次的力量。
“你之前可是答应了这兄台只施展天尊境的修为,如今将实力提升到了大成层次?你可当真是无耻!”大胖子顿时喝道。<p>“住口!”这修炼者被这大胖子快烦死了,顿时喝道。
今日,他守这关卡,岂会让人轻易从此地踏入?<p>那代表着他输!
能够被万灵界内排天尊境第三,本就是古老时代的天才,身上有着高傲之气,又怎会轻易认输?
因此,一力之下,化作匹练,直接向着林焱抽来。
这速度,比闪电都是要快。<p>林焱脚下一动,生出雷光,更有风声呼啸,直接躲了过去。
“好身法!”就算是这修炼者,都是忍不住叹道,“只是……你已被我锁定,想要躲闪却不可能。”
呼呼……
那一道匹练呼啸而过,追击到了林焱,直接向着林焱的面门而去。
嗡!
但随后,林焱的身前,一个天极图出现,直接将这匹练抵抗而下,而且更是从这天极图内释放出天火。<p>这气息一出,让那修炼者脸色一变,旋即张口一吐,顿时间水流而出,直接与天火相对,那天威在此时直接炸开。
半空中,更是发出嗤嗤嗤的声音。
“天水!”盯着这水流,林焱开口。<p>“你竟是身怀天火,也不错。”那修炼者道。
这一道天水,竟是能够与他的天火相对。
可见,当年这修炼者对于天水的掌控更是登峰造极。
“不用想了,当初我出生后,那时家族便是将我沐浴在天水之中,我父亲以着强大的力量镇压天水之威使其变得柔和不断的渗透进入我的体内,可以说我是与天水相伴长大,对于天水的掌控……远远超越你对天火的控制。”这修炼者开口。
“那可不一定!”林焱开口,声音落下,天火一转,顿时化为一条古龙,向着这修炼者而去。
那修炼者凝神,天水也是瞬间化为水龙,与林焱相抗。
砰!
两道力量轰击在一起,竟是不分上下。
这让那修炼者越发惊奇,他施展的可是天尊境大成之力,而与他战斗的年轻人不过是准天尊巅峰而已。
就算是如此,方才是能够平手而已。
“看来,我也要施展一些手段了。”这修炼者喝道,顿时间在他的另外一只手上水流而出,直接出现了另外一道天水。
“两道天水!”那大胖子都是吃惊不已。
“不错……”这修炼者傲然无双,只是眼眸内有着些许的黯淡,“只可惜啊,我早已陨落,不知这两道天水去往了何处,但大时代下,绝对会复苏,又将会落入到何人手中?”
这叹息落下,此修炼者便是冷嗤一声,两道天水而来,一道化为了水龙,一道化为了水凤。
“小子,我既是能够在这万灵界内被排列为天尊境第三,那在这个境界便是难有人能够与我抗衡,纵然是这大时代内,也几乎无人可撼我锋芒,你本该退去,但如今却是无机会了,但你可以将你全力施展,展你平生所学,也好与我一战,或有参悟。”这修炼者声音响彻四方。
但林焱却是深吸了一口气:“既是如此,我便也全力出手吧!”
“如此,便对了!”这修炼者笑声更是爽朗。
呼呼呼……<p>但随后,他的神色却是一僵。
在林焱的手掌上,每一根拇指间,竟是都迸射出一道火焰,这火焰……皆是天火。
右手,五根拇指,五道天火呼啸。
左手间,那三根拇指上,出现三道天火!<p>八道,这可是足足的八道天火!<p>哪怕是这修炼者曾经来历强大,自天玄大陆而出,见识过诸多天之骄子,但也被林焱出手的这一幕下彻底震惊。
咕咚!
那大胖子,更是瞠目结舌。
如今林焱没时间在此地虚耗,因此出手之下,直接全力!
他要快速踏入第六重山内!
“晚晚,死亡之花的事我会想办法,姓阎的我不会放过他的。”诸君的话音消落,徐晚从梦里醒来。
坐起身观察四周,发现不是自己的房间,而且她旁边还躺着个人。
借着月光,徐晚抬眸打量着这个搂住她的女子,当视线落在她脖颈处时,她目光僵住了。
喉结?男的?
她不是在女尊世界吗?
徐誓怎么有胆子打扮成一个女人靠近她?
该说他太有想法了还是太大胆了?
徐晚复杂的看着身边的人,抬手将自己从他怀里解救出来,将被子塞给他,抬步下了床榻。
临出门前,她回头看了睡着的徐誓一眼,想到自己刚才的梦境,徐晚就没法淡定。
短时间内,她不想见到徐誓。
她怕自己会迁怒,也会控制不住伤害他。
尽管她一遍遍的告诉自己,诸君和徐誓是两个不同的人,可刚才梦里的一切都又在告诉,他们都是同一个人。<p>因为徐誓在她身边,所以她才会被诸君拉入梦境里。
能做到这种程度,说明诸君的元神是清醒的,他知道徐誓身上发生的所有事,更知道她的存在。<p>徐晚走后,床榻上的徐誓丢掉怀中的被子,眼睛中是一片黑暗之色。
不过片刻,他又恢复了清明,有点疑惑的看着自己。
待看到身边空空如也的床榻时,他不高兴了。
徐晚走了,一声招呼都没跟他打,真是没良心的女人。<p>徐誓的手抚上自己的脖颈处,心中思索着徐晚到底发现没有?
要是发现了,她为什么没有质问他?
要是没发现,那他不是还要再找机会暴露自己的身份。
想了半天,徐誓决定明天看看徐晚会如何对他,之后再做别的打算。
却不想,第二天起来,徐誓却看见王府中的下人开始挂起红绸,她们个个都喜笑开颜,好像发生了他不知道的大好事。
“别看了,我家主子马上就要迎娶王夫入门,女皇陛下亲自赐婚,我家主子也很满意这门婚事。”华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徐誓身边,明明没有表情的脸在说这话时,却无端的带着一种不屑。
当然,这种不屑是针对徐誓的。
“怎么会?她要娶王夫了,她为什么不跟我说这事?”徐誓脸色有点难看,他所有的期待,所有的计划都泡汤了。
“娶王夫是我家主子的私事,为什么要跟你交代?”华一黑着一张脸道。
她就差指着徐誓的鼻子说,你一个刚入住王府的陌生人,我家主子如何,还要向你请示不成。
“徐晚在哪里,我要去找她。”徐誓也不管华一对他的态度,当务之急是找到徐晚问清楚。<p>这些暗卫下人说的话,他是一个字都不信。…
“徐誓姑娘,不巧了,我家主子一早就去木府下聘礼去了,这会还没回来呢!”华一瞥了一眼徐誓,心里幸灾乐祸的同时,又嗤之以鼻。<p>她家主子才不会喜欢一个女人,就算这个女人再好看都没用。
“木府在哪里?我去找她。”徐誓说着就要朝王府大门的方向走去。
“徐誓姑娘,我家主子和她未来王夫在一起,你去凑什么热闹?我家主子交代了,你要想找她,还是等她回来再说吧!”华一拦在徐誓面前,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这也是徐晚出去前交代的,不许徐誓去找她,有什么话等她回来再说。
“徐晚,你好得很。”徐誓瞪红了一双眼睛,怒气冲冲的她一掌打在华一的肩膀上。
没有一丝留手,直接把华一打得口吐鲜血,华一指着徐誓,满脸的不可置信。
“华一,你不是我的对手,你还要拦我吗?”徐誓没有情绪的看着华一,淡淡的问道。
“主子交代了,她让我告诉你,要是徐誓姑娘今天出了王府大门,以后就不要回来了。”华一确实不能强拦徐誓,可是徐晚能。<p>“徐晚,你这是吃定我了,我偏要出去也偏要回来,你王府又能拿我怎么样?”徐誓才不顾及那么多。
他只知道,徐晚要跟别人成亲了,她要娶另一个人回来做她的王夫。<p>她娶了别人,那他要怎么办?
徐誓从来没想过,徐晚会和别人在一起。<p>从第一眼起,他就知道,他想和她在一起,相守一生。
他的计划里有她,却没想到她的人生里会有他人。
徐誓出了王府,确实是无人敢拦他。
华一站在王府门口,看着徐誓远去的背影,擦掉嘴边的血迹,吩咐门卫几句,向木府而去。
她得尽快去告诉主子,徐誓离开了。<p>……
木府中。
徐誓坐在木恒旁边,茶水已经喝了三杯,可话却没说过三句。
她的面前,是上百箱的聘礼,而木恒则是在查看这些聘礼。
“王爷还真是深知我心,知道我喜欢金银珠宝,就送来如此多的金银珠宝,真是有心了。”木恒是真的开心,他一个支撑木府,家里的一切吃穿用度都得精打细算,对钱他是真的爱不释手。
“我别的没有,也就只有这些黄白之物了。”徐晚感叹道。<p>原主的一生,可不是什么都没有,除了钱就只剩钱了吗?
“王爷,你这是告诉我,嫁给你别的好处没有,就钱有的是吗?”木恒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徐晚的面前,他笑眯眯的看着她,就像是看到自己最喜爱的物件。
“你也可以这么理解。”徐晚有点不适的后退,没办法,木恒的脸离她太近了。
而她因为昨晚的梦,对诸君的一切都有点抗拒。
这种反射性的冲动,不是她能控制的。
“王爷好像很不喜欢我?”木恒又凑近了一步。<p>“没有,本王很喜欢你。”徐晚后退道,那模样还真是有点欲盖明彰的味道。
“可是,王爷你在躲我啊!”木恒站定,终是没再多近一步。
不是他不想,而是怕某人一不小心再后退一步,就要掉进身后的水池里了。
“本王只是觉得你我还没有成亲,婚前应该保持点距离,不能污了你的名声。”徐晚脸热的解释道。
“王爷,这华晋也就只有你会觉得我木恒还会有名声了。”木恒不在意的笑了笑,转身走到椅子边,很洒脱的坐下。
那粗鲁的样子,要是被一般女子见到了,定是直摇头没有男德。。
整个人被绑的结结实实的,动弹不得。
猪八戒立即对着三藏说道:“师傅,你看,观音大士都帮你处理好了,你赶紧收回你的影子吧!”
“阿弥陀佛,八戒,观音大士说的是让为师的影子自愿成为影子。”<p>三藏说完,念动咒语,收回了捆仙绳,放了影子三藏。
影子三藏这个时候也不横了也不伪装了,生怕三藏后悔,一刻都没停留,立刻逃走了。<p>“师傅,你看,你的影子现在跑的没影了,你明,他在暗,这下子不知道去哪里找你的影子了。”<p>猪八戒对着三藏发牢骚。
但是三藏一点都不着急,一脸平静的对着猪八戒道:“八戒,为师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度化自己的影子的,一切都是缘法。”自愿!这谁信。
但是李烈知道,佛门在谁的身上都会做手脚,但是一定不会在三藏的身上做手脚,因为三藏是如来的弟子。
观音大士既然说了自愿,那么只能说明,影子三藏已经成为了棋子,一切尽在佛门的掌控之中。
只有这样,影子三藏才能自愿回到三藏的体内。
也对,出了七仙女这样的事,这些大佬怎么可能不去查清楚来龙去脉。
肯定早就准备了应对之法。
想要再出现这样的事情,肯定很难。<p>而且当年七仙女是被人抓走的,强行被分离出的影子,而七仙女又处于被控制的状态的之中,自然很容易被自己的影子吞噬。
而三藏和孙悟空,这影子虽然被分离并非自愿,但是他们自己活动自如,这影子想要吞噬本体,没有那么简单。
特别是孙悟空,本来就是一个好战分子,天不怕地不怕,影子猴竟然还落于下风,不是孙悟空的对手。
这主要是原因就是,影子猴怕死,他知道,他把孙悟空打死了,他一定会死。
孙悟空虽然知道影子猴受伤,他也会受伤,但是孙悟空坚信自己不会死,他如果打死影子猴,他肯定不会死。
所以孙悟空无所畏惧。
影子猴则是投鼠忌器,不敢继续和孙悟空战斗下去。
影子猴一直在找机会偷偷溜走。
他被孙悟空打怕了,不想和孙悟空正面起冲突。
明明他才是黑暗面,应该是最强的,但是现在居然处于下风,影子猴现在彻底相信了李烈的话。
影子和主人相似,但是也是相反。
他怕死,所以孙悟空不怕死。
他比较聪明,所以孙悟空比较笨。
正常人都知道小鱼是小鱼,小龙女是小龙女,但是孙悟空居然认为小鱼是小龙女,小龙女就是小鱼。
影子猴都被孙悟空的脑回路震惊了。
他也明白了李烈问问题的主要原因了。
一般人,像三藏这些人,都是问过去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李烈问的是一个需要思考回答的问题。<p>笨的就是本体,聪明的就是影子。
包括影子猪,影子猪是猪八戒的影子,他可以不受情绪欲望的干扰,知道猪八戒的内心真正在想什么。
但是有时候,猪八戒他自己其实是很笨的,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自己真正在想的是什么。
“孙悟空,你就算达到精疲力尽,也打不赢我的,依我看,咱们不如就此罢手算了,你还要保护那和尚去西天取经。”<p>“影子猴,打不打的过,总要打过了才知道,就算打到天荒地老,俺老孙也要和你分一个胜负!”
“孙悟空,除了让我继续当影子之外,这件事我不同意,其余别的事情我通通都答应你,如何?”
影子猴无奈的对着孙悟空道。
影子猴被打服了。
孙悟空眼中冒出了一丝狡猾光芒。
孙悟空对着影子猴道:“其实俺老孙对多一个影子根本就不害怕,俺老孙是齐天大圣孙悟空,无论发生了什么,有没有影子,俺老孙都是齐天大圣孙悟空。
俺老孙可以不对付你,除非你代替俺老孙保护三藏前往西天,诛杀那妖佛无天,到时候如来重归灵山,你替俺老孙去领了那赏赐。
到时候,你拥有无上功德,就能够修成正果了。
你要是不答应,俺老孙就算是战斗到死,也不会屈服的。”
孙悟空的眼神之中,尽是战意,气势磅礴。
这种战意不是影子猴所能拥有的。
影子猴对着孙悟空好奇的问道:“你就不担心我对你取而代之吗?你不好奇我是怎么诞生的!”
“不重要了,你若是真的有本事,能够取而代之,就是你的本事,既然小白龙说,你有自己的想法,你想活,俺老孙就给你一个机会。
你证明给俺老孙看看,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资格能活。
俺老孙也不是胆小之辈,你若是遇到了无法战胜的危险,只需要大喊一声齐天大圣孙悟空,无论身处何时何地,俺老孙都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不过那时,你就必须要老老实实的当俺老孙的影子。
你可是怕了,怕自己护送不了那三藏前往西天,杀不了那妖佛无天!”
面对孙悟空的询问。<p>影子猴的心中忽然也涌起来一股豪情壮志,他不比孙悟空差。
孙悟空能做的,他也能做,从今以后,他就是孙悟空了,而迟早有一天,他会成为真正的孙悟空。
影子猴对着孙悟空问道:“那你去哪儿。”<p>孙悟空的目光看向了花果山的方向,他对着影子猴道:“回俺老孙出身的地方,如今花果山正好空了,俺老孙要把花果山恢复成为原来的样子。
等到你我之事决出胜负之后,俺老孙就去鹰愁国,把俺老孙的猴子猴孙接回花果山。”<p>“你就这么有自信你一定能赢。”
“你就这么怕输,与其让你堕了俺老孙的名头,还不如让俺老孙亲手收了你。”
“你不会有这个机会的,我会成为真正的孙悟空的。”<p>影子猴哈哈一笑,落下云头,飞向了三藏一行人。
孙悟空站在空中看着影子猴的背影渐渐远去,他其实也没有自信一定能赢,不然的话,他会现在去把他的猴子猴孙接回花果山。
生嚼硬咽一般,初步恢复了理智的楚天秀将伏难陀的“梵我如一”记在了心里面之后,也来不及急将这门功夫消化掉,急忙招呼些天然居的仆人侍女上来,将狼藉的大堂收拾一番后,便拱拱手,以一种包含歉意的声音跟在场的江湖人高声宣扬道。
他这话说的,却是极为水平,颇为不动声色的间此事定了个性,不仅从侧面将杨公宝藏藏在高句丽的“事实”定的死死的,还顺手推舟般的往婠婠和南海派的头上扣了顶帽子。
他这一论调,顿时引得一片哗然,那些不知情的江湖人纷纷“恍然大悟”,开口唾骂起高句丽的厚颜无耻,使得大厅之内,登时沸反盈天。
但也这也使得泽文天,任媚媚,荣姣姣等地位稍高一些的江湖人均都微微一愣,一时间变得有些惊疑不定,面面相觑。
婠婠的外表,武功和招式,都是极具代表性,使得纵然只是稍微了解阴癸派的江湖人,都能一眼判断出他的身份,而那些老一辈的江湖人,更是听说过晁公错曾苦恋阴癸派掌门祝玉妍的故事,心里自然明白晁公错这位“南海仙翁”究竟是为何出手。
不过正所谓“江湖越老,胆子越小”,有那位“南海仙翁”晁公错血淋淋的尸体珠玉在前,也没有人敢于一个老一辈江湖人敢开开口质疑楚天秀,于是婠婠的“新身份”,也就这么定死了。
“我亦不想傅采林竟然如此下作!不过最可气的,却是这南海派,竟然心甘情愿地为虎作伥,助纣为虐,简直禽兽不如!”
楚天秀的这一个论调,初时让宋智也微微一愣,毕竟以他的身份和智谋,不可能不了解内情。
不过他很快就意识到,这似乎是一个往南海派的头上喷脏水的好机会,便以一种惋惜中带着一点愤恨的声音说道。
南海派一直盘踞在珠崖,对大隋最南方的南海郡,珠崖郡等沿海的的郡城有着极强的影响力,乃是南海一带的江湖第一大派。
这个门派的势力很是强悍,不仅掌门梅洵是仅次于宗师级的高手,派内元老里更有晁公错这么一个顶级的宗师,实力着实不弱。<p>一山不容二虎!
一直以来,南海派的存在就仿佛一颗绊脚石一般,严重的阻碍了宋阀势力的扩张发展,如今既然有机会能踢掉这块石头,那么就算让宋智说上几句违心的话,却又何妨!
“不错不错!我们接下来,所以我们接下来一定要拿住妖女婠婠,她长得那么漂亮,又白又滑的!我们接下来要攻破高句丽,活抓——”
话说到还剩几个字的时候,楚天秀连忙闭上了嘴巴,收拢自己的心神,再次整理一下他要脱线的思绪,以免自己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不过他这略带点荤段子的话语,却是意外的引起了一片叫好声。
或许是因为婠婠的魅力太大的缘故,使得在场之人对楚天秀的这个志向似乎也极为的赞同,以至于让因为那些“刺客”搅局而变得有些冷场的宝库大会的气氛烘托的热烈了不少,再次变得喧嚣起来。
“诸位应该清楚,我召开这次大会的目的,不是为的别的,就是为了杨公宝库,就是为了宝库内的财富!”
说到这里,楚天秀的声音微微顿了顿,然后伸手指向他身边的那一摞摞金银珠宝,吸引那些江湖人的注意力和贪婪。
似乎是因为他当初花了太多的心思去书写,矫正,准备他接下来的演讲稿的缘故,使得他接下来的话语,倒是不脱线了,反而使得他接下来演讲之中,带了更多的情绪和感情,变得更加让人信服。
毕竟优秀的演讲的技巧,其实也就是那么几样:关键词的反复暗示,小动作及其暗示,逻辑思维和情感的交替运用,以及绝对的信念烘托。
“杨公宝藏里蕴含了多少财富,其实不用多说,毕竟现在的我也没办法判断其中蕴含着怎样的财富!
百万两黄金?一千万两黄金?还是三千万两?
我仅仅知道,我绝不允许,这么一大笔财富,落入高句丽的手里!而这,也正是我召开这次宝库大会的目的!”
在这一刻,楚天秀似乎有些如戏了,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一些有关于传销,直销,电话诈骗,庞氏骗局等等的记忆片段之后,他的声音变得更加具有穿透力。
在这种情绪的感染下,那些几乎都没有什么学识和文化,本质上都是些大老粗的江湖人,赫然将他们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楚天秀的身上。
一时之间,他们一个个都在眼睛里露出一抹激动,渴望,贪婪的神情,像极了一根根又细又长,郁郁冲冲的韭菜。
“奕剑大师傅采林是什么人?诸位应该知道,我不怕丢人的讲,莫说是我自个,就算是我师尊宋缺,也得让他三分!所以我才召集了五湖四海的江湖同道,商议这一件大事!”
说这话的时候,楚天秀的声音低沉了三分,似乎有一朵乌云笼罩在他的脑袋上一般,将那股在大堂内熊熊燃烧起来的火焰压制了几分。
傅采林是谁?
这个问题几乎不用问,只要是学过一天武功的江湖人都会知道,傅采林乃是当世三大宗师之一,四海之内的最强的剑客,一座横亘到无数江湖人头顶上的大山。
一般来讲,不会有人想要得罪这么一尊大人物,以在座的江湖人,莫说得罪傅采林本人,就算得罪他的一个弟子,一个仆人,那都会诚惶诚恐,整日不得安。
在这个江湖人,如同跋锋寒那样百无禁忌,连毕玄的弟子都敢宰了的狠人,终究还是少数。<p>但是一般归一般,特殊归特殊。
若是其他的事情,这些刀尖舔血的江湖中人,或许还需让一让,但如果事关杨公宝藏,事关一场天大的富贵,那也就要另当别论了。<p>多人钱财,如杀人父母。
在人的贪婪被彻底激发起来的时候,纵然他们面对的是大宗师级的强者,也是敢于亮剑出手,食其肉,寝其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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