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靖琪 79643万字 76407人读过 连载
被萧念河这么一拉,宋植第一时间没能站起身,而此刻其他俊杰都已经在饮茶了,再想站起已经不合时宜,只好堪堪坐下。
宋植看向萧念河的眼神略显责备,这不是让我得罪人吗。
太子并没有因为宋植未起身而停下手中的动作,眼底那抹不悦一闪而逝,装作没有看见的将茶杯举起一饮而尽,摊开一只手掌明知故问的开口道:
“孤还不知这位是...”
见太子主动问来,宋植拱了拱手回应道:<p>“礼部员外郎宋植,参见太子殿下。”
“礼部?”太子表情装作愕然,脱口而出道:
“孤记得白马书院才子李一凡的呼声很高,殊不知还有位不显山露水的宋先生,不过这也说明我大渊人才辈出,实乃幸事啊。”
这话明夸暗讽,非要提一嘴李一凡就是为了点出宋植这官来路不正。
说罢,他偷偷观察了一下萧念河的脸色,却发现萧念河只是偏头看着宋植,表情并没有什么波澜。
反倒是他身后的文成帝瞟了他一眼。
宋植自然也察觉到了太子话中的意思,那李一凡都服了气你还要我怎么样,于是不卑不亢的回应道:
“不瞒太子殿下,臣已与那李一凡私下交流过诗文乐理,是臣略胜一筹。”
太子自然已经从曹术那听过这个消息,闻言不置可否的闭上眼点了点头,一边坐下一边随口问道:
“宋员外郎既有如此文采,孤倒想知道你究竟师从哪位大家,不妨说出来让在座诸位瞻仰一番。”
这话倒是把宋植难住了。
该说什么,说师从...语文课本?
“兄长,你久居深宫韬光养晦,外界发生的什么你不知道,这也很正常。”
这时萧念河开口替宋植解围,敲打着桌面平淡的说道:
“宋员外郎的师傅或许只是某位山中隐士,况且父皇既如此裁决,自然有父皇的用意,你这是想让父皇为难吗?”<p>太子本就对二皇子刚才的举动心生不满,现在听到这话顿时有了怒火。
他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文成帝,发现文成帝面色如常后回怼道:
“孤自然是比不过二弟,你平日擅自出入宫门就罢了,兄长可听说你寿宴之前还离京远游,不知道二弟是想去哪儿啊。”
萧念河听到太子的话,眼神终于发生了微微的变化,因为他察觉到文成帝看向了自己。
作为皇子他是不能擅自离京的,此番出游他只是说了要出去散心,父皇一直在鸿游殿修养,还不知道自己出去了足近两个月,直接去到了南方的不夜城。
“河儿,这次离京你去哪了?”
文成帝的语气有些沉重,连宋植都听出来语气中的不悦。
“禀父皇,儿臣是想去给父皇寻寿礼,所以一路南下去到了那物产丰饶的江南。”萧念河面不改色的回应道。
宋植看着萧念河的背影眨了眨眼,他知道萧念河在撒谎。<p>是因为玉明珠没拿到么?
文成帝冷哼一声,他能听出来萧念河话里有假,正准备发作的时候,一旁的辕靖公主赶忙拉住他的衣角,贴耳柔声道:
“爹爹,这些俊杰正在呢,就别训斥二哥了。”
文成帝听到公主这么说,不满的看了眼萧念河后收回目光,挥了挥手:
“继续奏乐。”
随着丝竹悦耳声再次响起,宫女们也捧着佳肴,从茶庵外排序走了进来,半跪在众人的身边摆放。
“有劳有劳。”
宫女贴心的为宋植挽起长袖,宋植恍惚间像坠入了海底捞,忙不迭的表示自己来就好。<p>享受着身旁宫女的周到服务,看着眼前精致的菜肴,这场接待宴也开始了。
经历了刚才太子和二皇子的唇舌交锋后,众人都安静如鸡的埋头吃饭,直到文成帝开口问话才一一作答,惶恐的进行自我介绍。
如宋植所料,基本都是有家世背景的公子哥。
周围的乐声此刻渐渐换成了凄美的葫芦丝,未成曲调那抹情意已经浓现,在场的人们还没意识到什么,依然品尝着美味。
但宋植却突然头皮发麻,下意识地浑身一抖。
这...这不是当时缘清阁楼上,美人泪幻境中那仿佛时间长河外,如泣如诉,如怨如慕的女子歌声吗??
此刻正当轮到到宋植介绍,文成帝突然收声,摸着自己的山羊胡闭上了眼睛,表情陶醉。
众人不明其意,皆停下来手里的碗筷,等候文成帝再次开口。<p>半响之后文成帝终于睁开了眼睛,他的手指轻轻绕了绕,问道:
“你们可知道,这首曲子是什么。”
众人面面相觑,有的人一脸茫然,有的人则是陷入了沉思,最后还是辕靖公主开口道:
“我我我,我知道。”<p>辕靖公主自告奋勇的跪坐而起,仰着下巴道:
“这首曲子叫【扶京】,父皇我说的对吗。”
文成帝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接着转过头问道:“正是如此,这首曲子的来头,你们这些读书人,有没有哪个能说出一二?朕有赏赐。”
短暂的沉默后,宋植身边那位文质彬彬,并不属于太子党羽的青年探出了头,抱了抱拳试探性的问道:<p>“陛下,臣冒昧一猜,此曲莫非是那太初古国的亡国遗曲。”
文成帝闻言哈哈大笑,接着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
曹术偏头不解的问道:“吕兄,这曲子有什么讲究吗。”
这名叫吕纯的俊杰见其他人盼望的目光望来,解释道:
“在下也是见一本史书里提过,说是这太初古国当年灭亡之时,有一首祭奠的曲子流传了出来,是由当时的太初国乐神所着,以葫芦丝演奏,其音悲怆恸人,令人久难忘怀。”
“于是在下听到这凄戚的乐声,加上陛下和公主的提点,心中这才确定了下来。”
曹术等人顿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几位皇子则是波澜不惊,想必已经不是第一次听此曲。
只有宋植依然眉头微皱,不知为何...
他总觉得这曲子分外熟悉,这种感觉在上次美人泪雾气中就已经出现了,好生奇怪。
文成帝悄悄观察着宋植的反应,缓缓坐直了身躯,语气放低说道:
“其实,这曲子背后...”
“还有一个故事。”
最新章节: 第521章 炼尸异变 ( 2022-05-21 11:39:04)
更新时间: 2022-05-21 11:03:39
“道友,你猜的没有错。我和刚刚那个家伙,就是来自同一个地方。”杜玄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看上去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毕竟刚才那个修士和杜玄一样,都是来自江左世家的杜家,但是和杜玄相比,那个家伙就显得太过于轻浮了。而这一前一后,则是形成了强烈的对比,让苏明不禁有些感慨。
杜玄看了看天色,随即对苏明拱了拱手,有些焦急的说道:“反正无论如何,我还是希望道友能够接受我们杜家的邀请,前往我们杜家坐坐客。”
说着,杜玄还有些严肃的看着苏明,看样子是不容拒绝了。
苏明挠了挠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良久之后,他试探性的问道:“不过话说回来,我只不过是个外乡人,而且也只是刚刚才来到这天堑之中。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p>说实话,苏明的心中确实是有些担忧的。毕竟这天堑之中,人来人往的那么多修士,一天到晚估计都有着几十万修士在川流不息的行走。
但是为什么,杜家就偏偏看中了自己呢?想到这里,苏明不禁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在看到苏明露出有些疑惑的表情后,杜玄有些忍俊不禁。他轻轻咳嗽一声,而后拍着苏明的肩膀,说道:“道友不必惊慌失措,这只不过是我们杜家对你发出了邀请罢了,而并非所谓的什么“召见”。因此,想不想要赴约,一起都按照你自己的意思办。”<p>杜玄在说完这番话后,便不再多言,只是安安静静的看着苏明,等他自己做出决定。
在经过短暂的思索后,苏明最终还是问出了自己心中的困惑,“我想知道的是,这天堑这么多修士,为何你们杜家,偏偏就看中了我呢?”
不是苏明太过谨慎,而是这确实是毫无逻辑可言,让人觉得苏明的身份就已经完全被揭穿了一般。
听了苏明的困惑,杜玄摸了摸下巴,眼中的笑意极为明显。随后,杜玄朗声说道:“其实我也不是不能理解你的困惑,但同样的,我的心中也充满了这种疑惑。”
说着,杜玄毫不掩饰眼中的打量之色,他看着苏明,思忖着说:“道友,说句实话,我也并不知道你身上有哪些值得我们家里的大人重视的点。除却你体内的道引和那朵莲花之外,我很难发现你还有别的什么。”
苏明原本虽然觉得困惑不解,但是好歹也算保持着平静。但当他在听到杜玄将自己体内的秘密一股脑的都说了出来时,苏明顿时脸色大变。
他愣愣的看着杜玄,而杜玄却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显得很是无辜。看样子,杜玄是真的并不觉得这算什么,他一眼就能看出来苏明此人的底细。
但是很反常的是,哪怕杜玄十分恐怖,但他却依旧对每个人都客客气气的,一点也没有真正的天才架子,这一点相比较于先前那些挂羊头卖狗肉的青年才俊们,确实是要好不少。<p>既然连杜玄也不清楚,他家族里的那几个长辈到底是因为什么事而来“邀请”自己,那么看样子是不会把自己的身份给戳穿的。
如此看来,杜家似乎并不是想要把自己给抓起来做些什么。
想到这里,苏明不由得在暗地里松了口气。杜玄看到苏明的神态变化,也是有些忍俊不禁。
他也清楚苏明到底在想些什么,毕竟苏明只不过是一个列阵境的修士,而且看上去在列阵境之中也并不能算作什么天才。而杜家的一些老人却想要杜玄大老远的赶来邀请苏明,这其中确实有着许多说不清的因素。
不过在思索许久之后,苏明还是勉勉强强的答应了杜玄的邀请。
不一会,两人就来到了天堑的最深处。不过就在二人即将要往里继续深入的时候,一声喝令从二人身前传来。
“来者止步,提供你们的身份令牌!”
面对这一情况,杜玄行云流水的从怀中掏出先前的那块铁剂斑斑的令牌。看样子,杜玄早就已经熟悉了这个必要的流程。
“原来是杜玄大人,欢迎回来。”负责守卫的修士见了杜玄的令牌,脸色立马一变。他连忙为苏明和杜玄二人让路,并且朝他们深深的鞠躬。
“无妨无妨。”杜玄将那名修士扶起后,便领着苏明继续往里行走。
走在前往杜家的道路上,杜玄将手别在身后,看样子有些老老实实的。苏明虽然看似是平静的跟在杜玄的身后,实则他的心中是有些思绪的。
要知道,苏明眼下要去的,可不是什么别的江左世家,而是江左世家当中的五大家族之一的杜家!
相传在几万年以前,就是杜家带头在天堑之中谋求生存,最后真正扎根于此。
而且当年杜家甚至还邀请过银州苏家,也就是苏明的祖先们,这一点哪怕是苏明都心知肚明。
不过苏家当时可是志不在天堑,因此,苏暮在最后也是拒绝了杜家的邀请,最后统一银州,走上了无敌的道路。
“不过既然眼下已经过了那么多年的岁月,杜家哪怕再想和苏家联盟,再怎么惺惺相惜,但此刻苏家已经被灭门。即便他们知道我的身份,也不可能再这般邀请我才是啊……”苏明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但至于不对劲在哪里,他又说不上来。
算了,不管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苏明摇了摇脑袋,让自己尽量从这些思绪当中清醒过来。而苏明的这一幕表现,则是被杜玄看在眼里。
对于苏明的反应,杜玄也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多说些什么。毕竟马上就要到杜家了,尽管他的心里对于此事也有着不小的疑惑,不过这些困惑,相信也马上就能够揭晓了。
“苏道友,你来天堑,是想要做些什么呢?”原本二人在路上十分安静的赶路,但杜玄忽然开口提问道。
听到杜玄的问题,苏明挠了挠头,而后说道:“倒也没有别的什么事,只是我想要前往参加药王谷所举办的炼丹大会。但是因为我个人的疏忽问题,我眼下也只好路过你们天堑,这才赶往药王谷。”
在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苏明其实心里也是不由的有些急躁。
毕竟他也说了,自己正是因为快要赶不上炼丹大会,这才选择路过天堑。但是眼下,他们杜家却是莫名其妙的想要邀请他前往家族之中做客。<p>这样一来,究竟能不能在最后成功的赶上炼丹大会,苏明的心里还真的没有一丁点的底。
在听到苏明的话后,杜玄有着些许震撼。他自然也是知道,苏明如果不是因为迫于杜家的压力,或许早就不和他废话,直接往药王谷的方向赶去了。
但是没有办法,出于种种原因,他此刻也就只好跟着自己回到杜家。<p>“害,苏道友不必担心,我有办法相助。”杜玄老成的拍了拍苏明的肩膀,安慰道,“你不必太过于担心这件事,我们杜家既然邀请你做客而耽误了你的时间,就一定有办法补偿你。我们家族之中有着一座传送大阵,可以前往银州之中任何地区。放心吧,你在我们杜家多做几天客,到时候我们把你直接送到药王谷即可。”
“哦?”听了杜玄的提议,苏明不由得眼前一亮。不过紧接着,他对于杜玄此人又有了一番重新的认识。
毕竟能够随意就说出可以调动家族之中传送大阵的,恐怕就没几个人。
而眼下这个杜玄却仿佛把这件事说的理所当然,那么想必他也是家族之中的佼佼者才对。并且他看上去十分的年轻,比自己也大不了许多,既然如此,那么他应该就是杜家罕有的天才!
是了,想到这里,苏明对杜玄又有了几分不一样的敬佩之意。要知道,杜玄身为天之骄子,分明是和自己这类人大不相同。
但是即便如此,杜玄也是愿意以和气待人,让人挑不出一丁点的毛病。
光是这一点,苏明就已经十分欣赏杜玄,觉得此人可以交往。
不一会,二人就已经来到了杜家的门口。
和苏明猜想之中的不同,他原本以为杜家的主脉或许是一座皇宫一般的大殿,看上去不说金碧辉煌,至少也没有眼下看上去那么古朴。<p>只见杜家只是建造了一座宅邸在天堑之中的深处,并没有苏明想象之中的那般富丽堂皇。<p>“这里就是我家。”杜玄指了指二人身前的这座大宅邸,眉眼带笑着说道。
尽管和苏明意料之中的杜家有着些许的反差,不过苏明还是被眼前的这一幕震撼住了。
起先第一眼看见这座宅邸的时候,苏明还并没有太过在意。不过紧接着苏明继续往下看时,他的神色却是越发的震撼。
只见这座大宅邸虽然并没有那种富丽堂皇一般的豪华,但如果仔细看,便很快就可以发现,杜家的宅邸门口是用一种看不出是什么的石料打造。
这些石料看上去和寻常的砖瓦没什么区别,但苏明却能够清楚地感受到这些东西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阵阵压迫!
苏明硬着头皮继续往前看去,他的目光越发的骇然。虽然这座宅邸确实没有什么过人之处,但苏明骇然发现,宅邸最高处,那块牌匾竟然给他一种极其强大的压迫感。
看着这块牌匾之上用金色字迹所雕刻着的“杜府”两个大字,苏明感觉自己仿佛是被一种无形之中的强大气场给镇压在了此处。
就在这时,一只手轻轻的搭载了苏明的肩膀之上。而就在这只手搭在肩膀上后,苏明顿感压力倍减。
他看了看身旁,只见正是杜玄看出了他的窘迫,此刻正在无声之中帮着他化解这股压迫感。<p>“怎么样,我家还是很不错的吧?”杜玄有些得意的笑了笑,眉头轻挑。
苏明点了点头,心有余悸的说道:“实在是有些过于恐怖了,仅仅是贵府的砖瓦砌石,就已经让我感觉到要喘不过气来了。很难想象,在贵府的府中,究竟会是怎样的一番景象。”
说着,苏明还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看样子确实是被刚才的威压给震慑的不轻。
尽管苏明已经感到十分震撼了,但是在杜玄听来却显得有些奇怪,这难道不是最正常不过的吗?每个家族门口,应该或多或少都会放些冲排面的东西吧。
“不过话虽如此,苏道友,你是真的没有注意到我家门口的这两只狮子吗?”
杜玄挠了挠头,有些难为情的问道。他有些不明白,明明在自己家的门口,这两只狮子才是最宝贵的东西,怎么在苏明的眼里,好像这玩意儿就成了可有可无的呢?
在听到杜玄的话后,苏明这才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摆放在杜家府邸大门口的这两只石狮子。
当苏明只是轻轻的瞥了一眼这两只狮子,苏明只觉得体内的灵力一阵的翻江倒海!
在感受到自己体内古怪的变化时,苏明整个人被灵力冲荡的双手撑地,倒在了地上。
而在他的体内,气海处,苏明的灵力正在被一种无形之中的气场给牵引,似乎马上就要撑破苏明的身躯,让他爆体而亡!<p>苏明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体内正在发生着的一幕,阵阵的巨痛感从他体内传来,苏明顿时满头大汗。
杜玄一眼就看出了苏明此刻正在承受着莫大的压力,他不紧不慢的将手继续搭在苏明的肩膀之上。
随着杜玄的帮助,苏明这才从无尽的痛楚之中缓解过来。他犹有后怕的看了一眼杜玄,颤抖着声音说道:“道友,你家门口这两头狮子也太恐怖了吧?”
听到苏明颤抖着的声音,杜玄顿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过后,杜玄这才迈开双腿,缓缓的来到那两只狮子面前。
杜玄拍了拍其中一只石狮子的头,对苏明笑着说道:“你可不要妄自菲薄,这两只,可是真正的狮子!”
“什么!?”这一次,苏明是真的感到心惊肉跳了。要知道,这两只狮子一动不动的被放置在杜家的宅邸之前,这分明就是是两只石狮子啊!
但眼下,杜玄却是一本正经的告诉自己,这居然是两头真正的狮子!
“哈哈哈哈,没什么好不相信的。这两头狮子可不一般,它们乃是传说之中的黄金狮王!其血肉之力可以震荡山川河流,径自拦江截海!它们可是我们杜家的先祖在那个动荡年代,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其给制服的!”
“到最后我们杜家彻底率领江左世家统一天堑,功成身退在这云深不知处之后,这两只凶猛无比的狮子这才跟着蛰伏在我们家门口。你可别看它们平日日看起来只是一种摆设,真的要打起来,它们俩可是可以比肩我们杜家的老祖的!”
杜玄得意洋洋的说着,从他神采奕奕的姿态之中可以看得出来,他的模样确实不像是在说谎话。
苏明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双腿不免有些哆嗦。他看了一眼正趴在大门口的这两只狮子,此刻真的是欲哭无泪。
不过好在杜玄只是和他简单的阐述了几句之后,便带着苏明径自朝着杜家内部而去了。
在来到杜家内部之后,苏明再度被眼前的这一幕给狠狠的震撼了一番。
只见在府邸之中,有着许许多多的杜家弟子在来回走动。他们的眉宇之间皆是有着一抹英气,并且看上去十分的忙碌,仿佛并不知道杜玄的回来。
杜玄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他有些尴尬的对苏明说道:“我们家就是这样的,大家都有着自己该做的事情,没有一个人,在这个家里会成为闲人。”
说着,杜玄还刻意指了指自己,笑着说道:“可能你看不太出来,不过我在我们家,主要负责的就是这些后辈弟子们的平时修行。”
杜玄在说完这番话后,便轻轻咳嗽几声,随后朗声喊道:“孩子们,我回来了!”
此话一出,原先还在各自忙活自己的人一些年轻修士们纷纷停下脚步。他们一看到是杜玄回来之后,个个都是喜笑颜开。
“玄哥,你可回来了!”几十个少年哈哈大笑,连忙跑到杜玄的面前,纷纷和杜玄打着招呼。
苏明看着这一幕,不禁回想起自己当年还身在苏家时候的场景。那个时候虽然自己年纪还小,但自己确实也是如同杜玄这般,被众星拱月一样的问候和关怀。
“嗯哼,你们继续好好修行吧。长老们要请的这位客人,我已经请回来了,眼下我正要带这位道友去拜见长老们呢。”杜玄摸了摸其中一个孩子的头,笑嘻嘻的说着。
说着,杜玄便朝苏明使了使眼色。苏明立刻会意,二人便穿过这群少年少女,径自往宅邸的后院走去。
不一会,二人就已经来到了一座祠堂面前。杜玄伸出手指了指面前的这座祠堂,眉眼带笑的和苏明说道:“苏道友,这便是我们杜家的长老堂了。等到我们进去之后,我相信我们俩心中的一切疑惑,也都会随之迎刃而解了。”
苏明点了点头,二人便走进了长老堂之中。
一走进这座祠堂,苏明就看见数十个老者正静静的盘坐在两边的蒲团之上。
这些老者看上去已经上了年纪,明显都是要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苏明看着这些老者,心中有着些许震撼。
这些杜家的长老虽然看上去油尽灯枯,似乎动辄就要归于尘土,但苏明分明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他们每个人身上所传递而出的强烈波动。<p>看得出来,这些长老们的境界已经达到了一种高深莫测的高度。
苏明有些骇然,但毕竟他是见过世面的,而且还有这一课比较坚韧的道心。很快,他就已经适应现场的气氛,整个人处于一种不卑不亢的状态。
杜玄走到苏明身前,朝着两侧的老者们鞠了一躬,而后毕恭毕敬的说道:“启禀各位长老,你们想要邀请的苏道友,晚辈已经请来了。”
说着,杜玄还将手引向苏明。苏明朝众人拱了拱手,以表示自己的尊敬。
“咳咳咳,小家伙,你就是苏明?”在祠堂的两侧,有名老者咳嗽了几声,温和的笑道。
苏明闻言也是点了点头,此刻,他的内心之中有着些许激动。毕竟他也不知道杜家此次邀请他前来究竟是出于何种原因。
眼下,就是苏明获知真相的时候。
“嗯,哪怕是苏家后代,但你的天资好像确实算不上如何厉害。”有名老者面无表情,淡淡的说着。
在那名老者这般评价苏明的时候,在座的其余老者也并没有什么神色变化,看上去没有什么异样。
很显然,在他们的眼里,苏明确实算不上是什么天才怪物。
不过虽然他们说的都是真话,但在苏明的耳朵之中听起来,确确实实是有着那么几分伤人。
苏明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同时他的心中也有着些许的不忿。如果这群老头子把他辛辛苦苦的喊过来,只是为了告诉他这么一件事情的话,那可是真的离了大谱了。<p>果不其然,就在下一刻,坐在两侧最上方,一个坐在其中的老者开口了。<p>“噤声。”
随着那名最上方的老者缓缓开口,其余的所有长老们在这一刻也都是纷纷闭上嘴巴,看样子是不敢再多说什么。
苏明看着那名老者,心头不由得一跳。看来,这应该就是杜家长老之中,最厉害的那一位吧。<p>在整座祠堂安静下来之后,那名老者朝着苏明笑了笑,随后说道:“苏明,相信我们杜家和你们苏家之间的关系,你也应该有所耳闻的吧?”
说着,老者还朝苏明眨了眨眼睛,看上去有些古怪。但这也无不从侧面说明,这个老者还是很喜欢苏明这个少年的。
“是的,晚辈略有耳闻,但知道的并不彻底。而且我也比较想知道,这一次你们把我喊来,到底是什么原因。”苏明不卑不亢的说着,让人看上去一着一种难以言状的气势。<p>“大胆,无名小辈,你怎么敢这么和我们的大长老说话!?”顿时,就有人按捺不住了,开口训斥着苏明。<p>而苏明面对着这般言语上的呵斥,倒也没什么害怕的。他只是盯着那名责骂着自己的老者,眼中古井无波,看上去丝毫不虚。<p>“无妨。”杜家的大长老哈哈大笑,看样子并不介意苏明这家伙的直言直语。
紧接着,大长老轻捋胡须,继续说着,“没关系,你继续说就行。”
“我无话可说了,我需要知道的,就只有这么多。”苏明果决的摇了摇头,并没有别的什么话想说,也没有更多的问题想问。
此刻,杜玄正站在苏明的身后,不断的偷偷擦着冷汗。他实在是想不到,苏明表面看上去和和气气的,没想到说起话来居然可以这么冲。
直到现在,杜玄总算是能够明白,为何那个时候苏明可以和一群江左世家的小家伙们起了争执了
在听到苏明的一番直言直语后,这位杜家的大长老倒也不生气。尽管如此,他也只是“呵呵”的笑了笑。
“既然你这么想急于了解,那么我就直接告诉你吧。”大长老捋了捋胡须,便告诉了苏明事情的真相。
“无论如何,相信你也听说过,在很久很久以前,我们杜家就想要和你们结盟的事情了吧?”大长老哈哈大笑,有些揶揄的看着苏明说道。<p>苏明点了点头,回答着“是”。
“在当年,其实我们是特别希望能够有你们苏家的帮助的。毕竟当时天堑之中有着更为惨烈的战斗,即便是苏家前来,就凭你们苏家单打独斗的话,也不见得能够胜利。”
在听到这位杜家大长老所说的话后,苏明顿时就愣住了。这怎么可能!?当年的苏家强大无匹,即使是整个银州,他们也都一往无前的给打了下来。
天堑这只不过是银州之中的一处地方,苏家又怎么可能不行呢?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当时我们十分诚挚的想要和苏家结盟,不过到了最后还是不了了之。毕竟在当时,你们苏家需要一统整个银州,你们也确实是没有更多的精力放在天堑之中了。”大长老微微叹息一声,看上去有些为苏家而感到惋惜。
“这怎么可能?在当年,我的祖辈们不是正在攻打着你们天堑中人吗!?”苏明有些难以置信的惊呼出声,他甚至不得不开始怀疑,老者是不是记忆错乱了。
但是很显然,杜家大长老并没有那个闲工夫来逗苏明。他微微叹息一声,说:“你也不用这么疑惑,早在那个银州上上下下都处在混乱的年代,我们杜家最开始,也是和你们苏家一样,崛起于微末凡尘之中的。”
掌声姗姗来迟。
那名书生满足无比,上前对陆长歌作揖道:“托兄台的福,今日得见红鱼姑娘,在下终于能安心回去读书了。”
不仅是他,许多嫖客也纷纷上前打招呼,当被问起尊姓大名时,陆长歌只是摇头。
“诸位,本人素来不喜名声,还望大家尽量不要将此事宣扬出去,日后若有机会,我再来请红鱼姑娘赏脸。”<p>“哈哈,那是自然!”
众人心领神会,纷纷露出一个“我懂的”表情,来这种风月场所自然是不愿意被他人知道的,尤其是心仪的姑娘。
大家还是很讲道理的嘛......陆长歌很是感动。
尽兴之后,一行人离开天女阁。
“陆长歌,你有如此文采,为何不去青云书院进修儒道,岂不是比当个武夫自在多了?”
儒道佛三道之人大都是练气士,以气为主,体为辅,会许多超凡之能,姜云霁就是最好的例子。<p>练气士修行一道比较玄乎,有可能一辈子无法寸进,也有可能一朝顿悟,超凡入圣。
但武夫必须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前进。
数十年来的顶尖高手大多都是练气士出身,比如十年前的国师轩辕正天,二十年前剑仙林自逍。
其实我也是借鉴来着,真要去了岂不是分分钟原形毕露......陆长歌义正言辞道。
“武夫能干!”
几人先是一愣,随后景阳立刻反应过来,大笑道:“好一个武夫能干!”
邓风竖起大拇指,“陆兄弟,你掌握了武夫精髓。”
老实人牧河压根听不懂这群人在说什么,疑惑地摸脑袋,也没人去给他解释。
邓风看向众人:“兄弟们,我们武夫虽然能干,但也得有用武之地才行啊!今晚去哪个院子耍?”
可几人都没去过,哪里知道行情,他只好自问自答:
“听闻紫颜姑娘冰肌玉骨,身段跟棉花糖似的柔软,而且对客户们特别认真,将每一位男子都当做情郎对待,若是能得到她的服侍......兄弟们觉得如何?”
“我觉得行,你们呢。”
“反正是白嫖,我随意。”陆长歌不在乎。<p>“俺也一样!”
“行,那便去紫藤阁打茶围!”<p>入场费每人五两银子,却是相当之贵了,邓风可谓是大出血,肉疼得不行。
请客也就今天这一次,况且今日还蹭了陆长歌的面子听红鱼弹曲,不亏!他如此安慰自己。
紫藤阁招待客人的位置在一楼,约莫十来位客人分散坐在敞亮的屋里,欢声笑语,好不自在。
婢子领着五人进来,众人纷纷扭头,心想这紫颜姑娘果真抢手啊,每日都有如此多竞争者。
“先自我介绍。”
邓风低声提醒了一句,便笑着上前拱手道:“在下守夜人邓山,各位兄台有礼了。”
景阳上前:“在下守夜人景无悔,各位有礼。”
陆长歌上前后,几位同僚都在想他会如何介绍自己,若实话实说,那会无限加强自己的竞争力。
毫不客气的说,紫颜姑娘今晚必定会选择服侍他。
只见他笑着作揖道:“在下姜有才,家父正四品佥都御史,现在青云书院就读,各位兄台有礼了。”<p>本来听到前几人是守夜人,众人心中还相当鄙夷,不为别的,武夫粗鄙,打茶围是文雅活动,他们没有任何竞争力。<p>况且,这里的姑娘们也都不喜欢武夫,跟蛮牛似的,能折腾一晚上......
不过听到陆长歌的身份后目光立刻就变了,原来是官员家的少爷,有些份量!
“看我干啥。”
陆长歌呵呵一笑,在同僚们震惊的目光坐下身来。
不仅是书院文人,还是高官家的少爷,这样才有竞争力,懂了不?你们这样人家姑娘会看上才怪!
最后只剩一个牧河。
“俺叫牧河,也是守夜人。”说完便扣着后脑勺寻了个角落坐下了。
陆长歌几人:啧,粗鄙的武夫!
“各位公子久等啦~”
妩媚中带着几分撒娇的声音传来,众人目光投去,只见一位身穿轻纱紫裙的女子娉娉婷婷走来。
长裙曳地,眼波流转,香肩半露,纤腰如蛇。<p>白皙修长的脖颈下可以明显看到鸿沟美景,令人头晕目眩。
她并没有普通风尘那种妖艳,反而带着一丝青春的味道,就像初夏时盛开的紫藤花,清新迷人。
“紫颜姑娘终于来了。”
“不好意思各位公子,方才梳洗打扮花了些时间。”
陆长歌先是愣了数息,随后脑袋垂下,半只手掩着脸,哪里还有刚才的半点意气风发。
倒不是因为这位女子好看,也不是被那沟壑迷失了双眼,论姿容同样走清纯路线的姜云霁可以把她压得抬不起头,关键是......自己在梦中白嫖的便是她!
寻常入梦若不主动揭露,别人是看不见自己真容的。但这事不行,你脸都不露人家愿意伺候你?
他还清晰的记得,这姑娘夸他长得俊俏,让他以后常来........可他提起裤子便走了。
妈的,怎么这么巧?
异样立刻被注意到了,紫颜走到陆长歌身前道:“这位公子为何低着头,是身体不舒服吗?”
“啊....嗯,哎,肚子有点不舒服。”陆长歌借鉴了景阳名言。
“姜兄你咋了!”
“没事吧,需不需要叫大夫?”
紫颜越看越可疑,一个模糊的轮廓不断在脑海中勾勒完成,随后美眸中泛起激动不已的神采。
“你.....你是?!”
认出来了......陆长歌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自己此刻便是在社死的边缘疯狂徘徊。
当即起身作揖:“各位兄台,在下身体不适,祝你们玩得开心。”<p>言罢,转身就走。
紫颜当即回过神来:“来人,快将那位公子留下!”
外面的门房就是个普通人,压根没能反应过来,待紫颜提着裙摆追出院子,已经连人影都看不到了。
“可恶!”她银牙半咬,没好气跺脚。
几位同僚人都傻了。
“不是,这陆长歌真的是第一次来京城?”
“每一位花丛老手都说自己是第一次采花。”邓风感叹道,“陆兄,显然是我辈风流人物!”
当夜,紫颜心情不佳,没有接客。
..........
陆长歌逃出教坊司,先去邓风屋里换上了守夜人那满是汗臭的差服,这才回家。<p>由于几经辗转,此刻已经亥时末(晚上11点),天色已经彻底暗了,街上寂静无声,姜府大门也紧闭着。
“这个时辰应该都睡了吧?”
陆长歌翻身跃过一丈高的围墙,轻车熟路来到了自己房门前,可刚推开屋门他便愣在当场,脸上的表情都僵化了。
一位少女坐在榻上笑盈盈地看着自己,眯着眼道:“少爷,你回来啦。”
啧,这丫头竟然特地在这里等我!
对于这个侍女陆长歌是有些怕的,在记忆中便是她代替爹处处管着自己,尤其是银子,从来不让乱花。
“咳,茉薇,你长途跋涉到京城,这大晚上的早点休息嘛,还特地等我做甚。”陆长歌故作自然。<p>“少爷你今日不是当值吗,为何回来了?”
白茉薇站起身来,将琼鼻凑到自家少爷身旁嗅了嗅,然后立刻满脸嫌弃地挪开,“好臭.....”
笑死,还想凭味道判断我去了哪,真当少爷反侦察意识这么弱?
“明日才轮到我当值,今日只是修炼得晚了些。你也知道的,少爷我一腔热血,从小就有保家卫国之志。”
“有酒气。”白茉薇突然道。
我就喝了两杯你都能看出来,属狗的是吧......陆长歌扯了个理由,“应酬去了,今日刚跟同僚们认识,当然得喝几杯。”
“噢。”
白茉薇点了点头,大概是接受了这个解释。<p>“那少爷你脱下来吧,我给你洗干净,只是这个时节洗了衣服一晚或许无法晾干,少爷你最好再多备一套。”
这就是陆长歌不擅长应付她的原因,老爹赋予她管教自己的权利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她也是真的关心自己。
怎么说.....就像姐姐。<p>“这么晚了还是早点休息吧,等等.....”
陆长歌脑子里突然多了个奇思妙想,自己在宋长虎梦中能练刀,那若别人梦中有妖魔鬼怪,能否通过与它们对战提升自己的实战能力?
他看向身旁少女,这里不是有个绝佳工具人吗?
直至冬月初八,费长房才正式把云澜叫到跟前说道“后天是冬月初十,是始初节,地坤峰所有弟子都要回去。作为宗主弟子,最晚也要明日回去,收拾一下吧,要在宗内住半月呢。”嘱咐完后,费长房也在安排着往后半个多月的事务。
始初节,是专属于地坤峰的节日。传说冬月初十是宗门建立的日子,同时,也是第一位宗主的诞辰,在华云国,诞辰又称始初,因此,便有了始初节。从始初节往后的半个月内,地坤峰属于半开放式。天境以下的弟子可以下山,而俗人也可随意出入,且上下不可动武。全书阁、藏书阁、剑阁所有珍藏在午时至未时全部开放,可以说,是绝对的和平时期。当然了,这只是表面上的。
云澜平日里也听宗内的弟子谈论过,听说到时还会有令全宗上下都意想不到的惊喜,所以云澜听费长房说起后,在房内收拾好应用之物,一整天都处在兴奋状态。
第二天一大早,云澜、费长房加上风虎兽,就准备启程了。他们倒是有个便利条件,只要费长房挥一挥缩地鞭,不消一刻钟的功夫,便来到了地坤峰山门。令云澜奇怪的是,顺山门往上看,竟然看不到宗门的影子,就和疾巽峰的山门一样。
“费师兄好。”“费师兄好。”“费师兄!”还没进山门,费长房就听到了一阵阵的问候。这些弟子中,有很大一部分服饰都有些破旧,显然是外出历练的弟子,至于为什么停在山门,云澜就不了解了。
“嗯。”只见费长房一一答应后,手执缩地鞭对山门一挥,金光散去,顺着山门的方向才隐约看见宗门。
“回去后,先在执法阁报到,以免有误,明白?”费长房说完,这些弟子一一称是,他们离开后,费长房才对云澜说“咱们也走吧。”一路走向山门,云澜略带不快的问道“师兄,必须去执法阁吗?”一想起李阳,云澜就有些不自在。费长房看了眼,冷冷的说着“嗯,始初节前后,坤峰所有回宗弟子全部要去执法阁报到,这是规矩。”
“嗯……好吧。”不多久,二人就进入了药阁的范围,只见道路两旁不知何时竖起了无数展金色的旌旗。杆高三丈,旗宽三尺,长六尺,上用红线绣始初二字,左右各有一持刀的勇士。背面则是一只白鹤,口中衔着一颗仙丹。再看药阁,到处张灯结彩,屋外的房脊两旁,悬挂着两串金色的灯笼。最令云澜新奇的,就是药阁的弟子竟然没有对他们露出恶意,而且不论男女,头上还斜插着一支金钗,样式也是白鹤衔丹。
行至执法阁,道路两旁的旗背面变成了豸兽,男女头上也是斜插金钗,样式则是判官令。其余倒和药阁出入不大。<p>或许是始初节的装饰吧?云澜心中想着,问费长房“师兄,我们也是插判官令吗?”“不,宗主直系,长老等,用金龙。”来至衙中,见有不少的弟子进出,好不容易排到自己头上,没想还真是李阳在堂上操持,可是让云澜心中一惊。
“下一个,姓名。”“云澜!”“嗯,可
(本章未完,请翻页)
曾拜师?”“二月前拜宗主为师。”这句话可使这些回宗弟子们大惊失色,自从新宗主上位,直至现在,只收有夏文龙费长房两个,没想到这次又开山门了。其实,这些人也有个猜测,因为弟子服上基本都有各阁的标识,唯独宗主弟子,衣服上绣金龙。“凭证。”“有宗主所授法门素砂决。”“演练一二。”演练完毕之后,李阳再次说道“嗯,领金龙钗一支,下一个。”李阳很正常,这倒是出乎云澜意料。“难道几月不见,把我忘了?嗯,最好如此。”
等到费长房也走完了过场,这些弟子才把眼光从云澜身上给抽回来。“走吧,这里没我们的事了。”
回至宗主殿,郑子玄与夏文龙兄妹正在殿内。见二人回来,先是示意四位分坐自己两侧,随后,各阁的长老也进到殿内依次坐下。
“此次始初节,与往年不同,华云国储也要前来,各阁须严加防备。另外,也尽量让弟子们避免接触。毕竟老国君龙体欠安,明白吗?”“是!宗主。”“其余,与往年相同既可。”<p>郑子玄说完,就有想起身离开的意思,却见右侧站起位老者,服饰上绣有一团金光,知道是法阁长老。向宗施礼道“宗主,恕我直言,老国君即已立储,其余皇子又无威势,国储前来,似乎,似乎有意与坤峰联合,我等又何不顺水推舟呢。”这位长老说完,其余人也都是点了点头。
郑子玄叹了口气,说“若国储真不惧他那些兄弟,又何必要在始初节期间前来拜访?”“宗主,难道说……”难道说国储是来避祸的?或是借坤峰灭……想到这里,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坤峰势力再大,若举倾国之兵,又如何抵挡。
“这种事见的还少吗?防患于未然。”“是!”这次,各位长老全都恭敬异常。接着,郑子玄又安排道“文龙长房,你二人自明日,与刘长老率剑阁弟子潜伏俗众之中,若有变故,杀!”“王长老,执法阁众徒便要在暗处行动。”“切记,不可透出风去。”“明白!”王长老心说,这种事又不是头一次干,还用提这醒吗?
众人领命,这场聚会自然不欢而散。不过,这些事对于云澜和夏婵来说,似乎并不在意,二人仍是有说有笑的,聊的全是这些时日的见闻。
“许久不见,不如到后面试试身手?”“求之不得!”“哼!谅你这次用氏族术法也赢不了我!”
别看这两人都满不在乎,等真正比试起来,二人心中都是暗自佩服对方。这才没过多久,竟然能有这样的进步,夏婵更敬佩云澜的是,上官氏和宗门术法之间的切换。云澜则是在想,夏婵小小年纪,修为却能增涨的这么迅速。
“精彩,两位小小年纪,却能有如此身手,看来天资不凡呐。”随着声音看去,能听出来是位中年男子,站在炼武场外拍手称贺,不过此人穿的是黄布的长衫,没有宗服,而且披散长发,挡住了自己的面容。“来……”没等云澜发问,夏婵就拉了拉他的衣袖,低声说道“他是宗主的哥哥,长宗主。”
也是,只是废了修为,又没逐出宗门,不足为怪。云澜心中想着,也就放下了戒备。这时,这位郑子皇走到两人跟前,上下打量了云澜几眼,
(本章未完,请翻页)
说道“小子,嗯……上官氏术法用的不错,比我当初的那徒弟强。”说完,便慢悠悠的离开了。
“二哥,明天老大要去坤峰,恐怕不好对付。”
“怕了?放心,还有金灵那边的,老大跑不了,通知四弟,明日动手!”
“二哥,那我就去准备了。”
“嗯,哼哼~祁道然,老爷子太向着你了,别怪兄弟。”
第二日,冬月初十,始初节。
“云澜~这边这边!”“嗯。”“今天还有周边镇上的货商来呢!我可要好好尝尝华云国的风味!”“哈,真看不出来,夏氏小姐也有这么一面。”“哎呀~你也大不了我几岁,能不能别这么阴沉沉的?”“阴沉?哈哈,好,这次就放松放松吧!”
一进入药阁中,这两个小家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道路两旁除了一些俗人的商贩,就连药阁本身边开始了叫卖模式,不过价格……似乎是比昨天贵了那么三四倍的样子。
“这位少爷,您看看这个,这可是用生长在我们坤峰后山的怀木叶制成的壮阳药,保证金枪不倒。看您气血虚浮,家里夜事挺嗨吧?这样,今天始初节,只算您个成本,一粒五十两,够划算吧?”“小姐,来药阁您可来对了,特别是像您这种姿色略差的,最适合的就是我们这款用怀梦草制成的丹药了。有句话说得好,梦里啥都有,只要服下,以后的如意郎君便会出现了,三十两,够便宜吧?”嗯,除了不会说话,似乎没什么毛病。
一连七天,仍有不少的人往坤峰内聚集,而那位国储,也至今没有露面。
“这里……药阁今天怎么连俗人卖的也是药材呀~还想着找点吃的呢!”如往常一样,云澜与夏婵在宗内漫无目的的溜达着。
“小姑娘想买吃的?去执法阁,今天都在那呢!”一位在贩卖药材的老翁说道。“真奇怪,执法阁那~么严肃的地方。”即使这样,夏婵手里也掂着不少的东西。<p>“待会儿,再去成衣阁那买几套衣服,以后历练时,我可要美美的。”一路走来,商贩越来越少,倒多了不少熟悉的身影,二人隐约觉得,要发生些什么。<p>“嗯,这位公子,买茶叶吗?”“费……飞雪,来一斤。”“十两。”“……嗯?嗯!”“你买的什么?让我看看。”夏婵打开茶包一看,里面还夹个纸条写的“国储莅临,谨慎行事。”看看周围这帮所谓的商人,云澜说道“吃的差不多了,走,去演武场,宗主还要讲话呢。”似是有意传信,这次往药阁的路上,多了许多说书唱曲的艺人。
“再往里头再看呐,华云国里就看个周全。说的是,老王病重,四子来抢江山。国储本是王定的驾,二子道同就暗盘算。无奈何,储君进了坤峰的路,就在那大殿问那宗主安~”<p>“说书唱戏劝人方,三条大路走中央。国储道然今何去?出了大殿要归乡!”
“说归乡,不归乡,国储只在殿两旁。宗主护,长老帮,莫要急,莫要慌,天黑以后有主张!”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看来是那个国储的尾巴,走,去看看热闹。”
(本章完)
殷悦已经从工体的北门,转悠到了工体的东门。
但她可不是像她刚才说的那样,随机去扫听同行的动向。
她也并非形单影只,势单力薄。
实际上,这全都是她伪装。
她如今不但有着最坚定的靠山,甚至在工体东门的大门口,已经提前安排好了一支奇兵,帮她浑水摸鱼。
说来也不是别人,就是市场上一直合作,她能够信任的老冯头儿。
还有曾经给她充当保镖,陪她收过好几次账的两个待业青年。
那是她的两个街坊,一样的知根知底。<p>这一老两少,哪怕站在人堆儿里也并不难找。
因为他们本身都是不善交际的老实人。
别看是找地儿碰了头儿一起来的,可在一起既不说也不聊,就跟几个木头人似的。
和其他守着工体大门贼眉鼠眼,东窜西颠儿,或是聊得热火朝天的邮票贩子大相径庭。
直到他们也看见殷悦了,这才都有了反应。
两个小青年连声叫“姐”,老冯头儿则露出了安心的笑容,用点头招呼。
殷悦也是差不多,先叫一声“冯大爷”,对老冯头儿嘘寒问暖客气了一番。
跟着才问这俩小青年,吃没吃早点,带没带热水。
俩小青年一个说,“吃过了,姐,我们五点就起来了,没让冯大爷等我们。”
另一個也紧着回话“带了带了,姐,满满两壶热水。都按你说的,还放了茶叶。”
殷悦满意的点点头,就让一个小子把一壶热茶给了老冯头。
“大爷,这是专门给您备的。今儿天儿冷,您喝两口热茶,多少能暖和点儿。”
不等老冯头儿为此道一声谢,随后她又拉开皮包,拿出两个方方正正报纸包,依次交给了两个小青年,让他们塞进各自的书包。
结果一开口,就吓得俩小青年手打哆嗦。<p>“这一包是一万块。你们一人负责一个,千万小心,丢了我可不依。”<p>“你们就听冯大爷的话,大爷让你们怎么干就怎么干。别找事儿,也别惹事,知道吗?”
“等开门之后,顶多就俩仨小时的事儿,钱花完了,邮票到手就走人,最晚也别过午,咱们回头和平门烤鸭店见。”<p>这时候老冯头终于说话了,声音有点颤悠,也不知是冻的还是紧张。
“丫头,难为你想得这么周到。可这当间儿,我真得再问上你一句,真想好了?昨儿说的没变?咱真要凑这热闹,连同行手里的货也要?我手里可就五千块现钱了。要是万一……”
殷悦再次笃定的坚持。
“大爷,您就信我的吧。我也不跟您说什么‘万无一失‘之类的话了。反正回头我邮票还得搁您手里卖呢,有什么闪失,您那五千我包赔。”
这让老冯头儿反而不好意思了。
“哎哟,不用不用。有你一句话就行了,我就是怕你没想好。你这为人,你这眼光。我要信不过,就谁都没法信了。”
“头段时间要不是跟着你卖了不少邮票,我还不知道得亏多少呢。你如今又带着我一起挣钱,我得好好谢伱才是呀。”
“丫头,既然你认定了,那我就没什么不放心的。他们俩也挺懂事的。行吧,都交给我了,肯定尽全力给你办周全了……”
殷悦点点头,至此,也确实没什么可以再嘱咐的了。
看了看表,时间已经差不多九点了,快到开卖邮票的时候了。<p>她就跟几个人道了别,又往北门的方向去了。
一切都安排好了,再往回转悠,就感到分外轻松了。<p>眼瞅着晨雾散去,太阳头儿越来越足实。
明黄的阳光透过婆娑的树影,照射在嘈杂不堪,到处是排队人群的便道,还有行人车辆川流不息的马路上。
她也不禁悠然心生一种如同大梦初醒,从恍惚回归真实的感觉。<p>是啊,惨遭欺骗,债务缠身,铤而走险,身陷囹圄……
这些让人不堪回首的恶梦就发生在刚刚过去一两个月之内。
当时的她,真的垮掉了。<p>还以为自己会失去自由,再不会有未来了。
如果不是还惦记着奶奶和弟弟,她多半还真能寻了短见。
然而新的一年一到,一切就彻底不一样。
拜宁卫民所赐,所有厄运彻底远离她而去。
如今的她又能光彩照人,重新开始幸福的生活了。
不但有了新的工作,同时还能在这个精彩无比的市场里继续抓金捞银,发挥自己所长。<p>甚至对比过去的提心吊胆的日子,她活得简直前所未有的踏实,再无需担心什么风险。<p>只能说人生的际遇实在不可思议,太神奇了!
奶奶的话没错,有幸得遇一个真正的贵人,就犹如福星护体!
想当初被林小芬骗惨了的时候,在街头抱头痛哭的她,曾一度怀疑过“世界上还是好人多”这句话。
当她带上手铐的时候,更是以为这个世界绝不是好人有好报的世界,而是好人吃亏,坏人得意的世界。<p>不过当她得知自己怎么获救之后,当救了她的宁卫民在年底最后一天看过她之后,对她做出了最无私,最妥善,最周到的安置。
而且为了开解她,减轻她的压力,宁卫民还对她讲了那些让她永远都会感念至深、感到温暖的话。
她的偏激就彻底烟消云散了,认定的信念就再也没有动摇过了。
甚至今后无论到什么时候,她也能坚信这句话了。
但即便如此,也仍然不能道出她对宁卫民崇拜、敬仰、钦佩和感激的万一。
因为她非常清楚,宁卫民的能量和本事,恐怕永远都不是自己所能真正了解的。
宁卫民为她所做的,更不是仅仅免了她的牢狱之灾,给了她一份工作,那么简单。
别的不说,就说宁卫民安排她去的街道工厂。
其红火的程度,就实在令她瞠目结舌,难以置信。
厂里确实只有六十几个人,而且厂里的机器几乎全是半旧的。
负责厂子的也只是一个叫苏锦的年轻人,甚至他只是原先街道缝纫社一个裁缝。
但就是这样的厂子,一点也不像小厂的样子。
居然一切井然有序,两班倒的,异常忙碌地在干活。
除了夜里,厂里的机器几乎没有休息的时候。
就这还是因为附近居民有意见,不得不为之。
实际上,这个厂子所生产的所有产品都热销得很。
不论是叫做“国风”的运动服,还是“花花公子”男装和“香榭丽舍”女装,那款式都时髦得很。
虽然是通过个体户批发外销,而且出厂价钱不是很便宜,但受欢迎的程度,完全就是哄抢一样。<p>库里根本就没现货,谁想要,必须得提前俩月交钱才可能排得上。
殷悦是干服装零售的,对于服装的质量自然有发言权。
以她的角度来看,像这样质量这样款式的服装,无论包装还是商标,该有的全有,相当正规。
哪怕拿到服装摊儿上卖,也会让人以为是港城那边过来的正经洋货。
所以别说别人了,连她自己都情愿多花几个钱,买上几件。
哪怕价钱超过百货商店里卖的大厂服装,都不觉得冤枉。
为此,她根本不用看账本就能断定,这个厂子的前景实在是光明远大。<p>别说一百人了,就是二百人、三百人,有一两年的工夫,大约也能发展到位了。
能在这样的厂子替宁卫民把账,实际上就等于已经提前预定了一个中型服装厂总会计师的位子。
不用说啊,她内心感受到的激动和压力,都是倍增。
但更让她大大出乎意外的,还是得知这些服装款式几乎都是宁卫民亲自定下来的。
而且无论“国风”、“花花公子”,又或是“香榭丽舍”的商标,也是宁卫民自己去工商注册的,归属其个人名下。<p>不得不说,宁卫民藏得可真深。
难怪他能拿出“易拉得”领带那样惊艳的专利和设计。
他简直是堪称百年难得一遇的商业天才,原来早就具备了个人开办一家服装公司的所有基础和底蕴。
这也就意味着,只要等上面一给了政策,他很快就能让自己的服装公司发展起来,做大做强。
厂子的归属还真的不重要了。
只要有需要,宁卫民大可以随时找到更好的代工厂家来为他生产。<p>说白了,他是一个能和皮尔卡顿大师比肩的传奇人物,根本就无需在公司上班,替别人做事。
要知道,宁卫民拥有的这一切全靠他自己呀,这就和大师当年白手起家一模一样。
殷悦毫不怀疑,宁卫民天生是当大老板的料。
跟着这样的人干事儿,如果心里再不踏实,那就没踏实的了。
她甚至比宁卫民本人更期待民营企业的相关政策快点放开。
渴望能快点帮着宁卫民把服装公司建立起来,为他的事业贡献出自己的全部力量。
说白了,宁卫民给她的是一份难以限量的远大前程,值得她付出所有。
更别说除此之外,宁卫民还给了她一些别人永远不可能给她的东西,那就是对她个人特质的认同。<p>说真的,她确实对于金钱的计算有着天生的喜好和偏爱。
可哪怕她能利用金钱往来创造出再多的利润,在这个社会里也是被视为市侩之举,是遭人鄙夷的不良行径。<p>没人会认为她这么干是正当的。
所有人都认为对金钱有喜好,成天算计来算计去,找机会钻空子的,都是心术不正之人。<p>往好了说,那也是四大吝啬鬼一样坯子。
事实上,就连她自己也耻于提及,同样认为自己干的事儿就是旁门左道,难以见光。
可宁卫民却是那么与众不同。
不但夸她赞她欣赏她,还带给了她思想上的放松与宽慰。<p>宁卫民居然告诉她投机也有好的一面,也能搞活经济,促进商业发展。
她是从宁卫民的口中,知道了美国的华尔街,知道了什么叫金融业。
知道了有成千上万的外国人在每天像她一样算计着金钱,而且靠这个光明正大的发财。
还有成千上万的企业,要依靠许多不同的融资方式,去筹措发展企业的资金。
所以她不但不介意,自己被宁卫民这个一直藏在幕后炒作生肖票的庄家,无意中坑了一把。
她也被彻底说服了。
几乎没有半点怀疑,就相信了宁卫民灌输给她的一切理论。
财富是不分善恶的,只有掌握财富的人,才有善恶之分。<p>投机市场上赚钱,根本用不着亏心,那是咱们凭智慧赚到的,没什么不光彩的。
只要不违法,投机行为就应该予以保护和支持。
反而亏了钱的人应该感到羞愧才对。
因为他们失败的原因,不是贪心就是无知,还缺乏心理素质和自制能力,除此无他。
你想想看,钱在这些蠢人的手里,是不是还不如落咱聪明人的手里呢?
对于他们,长个教训,醒悟过来,远离这个市场才是好事。对不对?
其实,与其说她相信的是宁卫民给出的这些理由,还不如说她相信的是宁卫民的人品。
在她心里,早已经认定了宁卫民是个天大的好人,无论怎样也不会去做坏事的。
只要宁卫民要做的事儿,那一定是道理的,根本无需多想。
事实上,宁卫民真的很难跟“贪婪”和“无情”挂钩。
人家不但把她的邮票都从公司拿回来还给了她,让她以此作为重新参与邮市的资本。
而且元旦过后,还主动替她连本带利还清了拖欠严丽、甘露、杨柳金的债务,成全了她们的姐妹情分。
“借钱有一个债主子就足够了,多了只会加重没必要的压力。你的情绪要不好,怎么能好好工作呢?不好好工作,不就又耽误挣钱还债,成了恶性循环嘛。倒不如你就欠我一个人的好了。我不着急你还钱。这对你对我,都是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
这就是宁卫民告诉她的话。
如此行事的人,怎么可能是个贪财的人,会拿着投机赚到钱为非作歹呢?
是啊,财富是不分善恶的,只有掌握财富的人才有善恶之分。
她现在深信这一点。
商铺已经换了新的主持者,大掌柜赫然是一名银星老修,四名掌柜全部是新面孔。
前几日,城中到处都是谣言,有人称单四海贪污亏空了火云宗商铺大量灵石,没办法弥平,只好设了个妙计,弄出了一个奇珍轩,相互配合演了一场好戏,把火云宗商铺之内的海量资源卷走,逃之夭夭。
也有人声称,这场局乃是单四海和几名火云宗银星修士联手所设,奇珍轩林大掌柜和单四海不是一伙,只是一个受害者,被单四海逼垮了不说,还被杀死,数千万灵石被夺走。
私下里有人传言,青云宗的应天雕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单四海和应天雕多次联手,逼垮过多个商铺,获得了大量财富,应天雕的弟子就是一个知情者,已被应天雕借着万兽宫妖兽暴乱的机会杀死灭口。
这些事情并不是空穴来风,有人在城中丢弃了不少玉简、兽皮卷,内中记载着一大批实锤证据,一间间出售法器、灵矿的商铺是如何被单四海、应天雕联手逼垮,出头者是谁,雇佣了哪些人从中捣乱,传的有鼻子有眼。
整个青云城中只有火云宗商铺一家出售钟表,正是单四海和应天雕联手而为,这一点,所有人都知道。
就在关于应天雕的传言四起时,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东城区哨楼之上的那口大座钟,被人远远地扔出一枚飞斧砸得稀巴烂,城卫队大举搜捕,却抓不到攻击大座钟之人。
这一下,传言传播的速度更快,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传言乃是向飞云一系散播而出,应天雕砸钟,正是要给向飞云一个警示,二人一向不和。
如果传言乃是城卫队散出,那么这传言也就是真的了。
很快,应天雕就被替换,被青云宗召回了山门。
而此刻,青云宗召回山门的弟子,不仅仅只有应天雕,应天雕的多名弟子,向飞云与其多名弟子也被一道召回。
青云宗刑堂一番查证,确认单四海和应天雕联手逼垮了多间商铺,在城内城外劫杀商铺掌柜,侵吞抢夺了大批资源,而让青云宗意外的是,应天雕和向飞云只是表面不和,背后却是狼狈为奸。<p>两系人马全部被替换,不少人被罚。<p>站在应天雕、向飞云的位置,大多数人都会贪,派谁去都不可靠,青云宗之所以这般大举替换人马,处罚弟子,却是火云宗、万兽宫施加了压力。
火云宗找不到单四海的踪影,弄不清楚这件事情的真正始未,对商铺掌柜、伙计审讯之后,却发现了单四海贪污侵吞宗门财产的大量证据,其中就有和应天雕的多次联手合作,为了弄清楚真相,找到丢失的海量资源,火云宗直接拿出了一些实锤证据扔给了青云宗,声称是应天雕劫杀了单四海,要青云宗给个说法。
至于万兽宫,仔细调查了商铺掌柜、弟子的死因,解剖了一些暴乱妖兽的尸体后发现,这些妖兽中有一部分吞服了能够让其亢奋的丹药,而万兽宫弟子的死因蹊跷,即使燕铭的那头猛虎发疯,也无法杀死店内的另外两名紫星境掌柜,而在事后,这些掌柜、伙计的空间袋全部被人拿走,店内的流动资金被人拿走,此事有人在背后捣鬼,而处理现场者乃是青云城城卫队,有证据证明城卫队队员私吞了不少空间袋和商铺财物。
两家商铺皆是在青云城出的事,青云宗当然要给出个解释。
单四海失踪之事和奇珍轩有着直接联系,火云宗、青云宗联手调查奇珍轩,结果,竟然弄不清奇珍轩背后主人是谁,弄不清两名掌柜的真实身份,只知道大掌柜姓林,二掌柜姓铁,和向飞云接触的是林大掌柜,主持店铺的也是林大掌柜,铁姓掌柜只负责店铺安全。
除了奇珍轩伙计,没人知道这二人的真实身份,可偏偏奇珍轩伙计集体消失。
城中有不少店铺的主人和掌柜乃是假身份,这事不稀奇,不少大宗门大家族在青云城开设多间店铺,有明有暗,青云城几十万修士鱼龙混杂,一向不禁止假身份。
单四海失踪,火云宗无法排除奇珍轩乃是单四海一手操纵,几年来,唯有火云宗商铺出售钟表,奇珍轩出售的钟表,很有可能是单四海找了一些炼器宗师开设了地下炼器室仿制而出,也有可能是从青州器灵宗购进。
这一点,火云宗无法否认,如果单四海没鬼,想要挤垮奇珍轩,最好的办法就是向宗门求援,而不是去买空对方商铺,而且还玩了一手降价促销。
整个事情,得利最大的就是单四海一人,卷了东西就跑。
两大宗门联手一番彻查之后,火云宗只好是自认倒霉,此事诬不到青云城头上,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是应天雕出手杀了单四海。
两宗联手发出了缉拿单四海的告示,重金悬赏捉拿单四海。
至于万兽宫,找不出证据是青云宗弟子把商铺内众灵兽“逼疯”,只能纠缠着青云宗弟子把其商铺内的财产以及一众掌柜伙计的空间袋偷走,要求归还财物,直接报出了一个天价数目。
这一点,青云宗无法否认,也不会去当这个冤大头,最后的结果就是,双方两不相赔,自认倒霉。
……<p>王廷麒麟院。
公孙伯彦与几名王室弟子聚居一堂,正在宴饮。
听完青云城中传来的消息,公孙伯彦面沉如水。
“蠢货,一群蠢货!”
公孙伯彦突然暴怒,抬手把玉盏扔在地上,摔得粉碎。
“怎么,伯颜兄难道知道单四海的下落?”<p>一名王室子弟诧异地问道。<p>其它几人同样是齐齐把诧异的目光望向了公孙伯彦,不知道公孙伯彦为何失态暴怒。
“诸位真以为这件事情是单四海所为?依我看,单四海早已成了别人刀下之鬼!”
公孙伯彦目光扫过众人,嘴角边浮出一抹冷笑,“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是青州云霄阁弟子李鱼在翻云覆雨,除了他,谁能造出这般灵巧的钟表,谁能造出单车、三轮车、风火轮这样的奇巧之物,再来看看这奇珍轩的售货手段,和器灵宗、云霄阁专卖店一般无二?”<p>说罢,公孙伯彦抬手从空间袋中取出一只巴掌般大小的闹钟,又取出了一辆三轮车摆在了众人面前。这闹钟和三轮车,正是在青云城中购来。<p>当场演示了一番闹钟的神奇,又指了指三轮车的齿轮、链条,“诸位可曾见过这种奇巧之技?”
闹钟当然是神奇的,可以准确显示时间,还可以报时,远非沙漏、时香可比,至于拖动三轮车行走的齿轮、链条,更是从未见过之物。
“贤弟说的这李鱼,是不是造出神臂弩和爆炎法器的那一位?”<p>另一名看起来老成持重的王廷弟子问道。
“正是!”
公孙伯彦点了点头,“兄长想必也听说过,小弟派人建了一座炼器堂,正在试制爆炎法器,有消息传来,已经将近成功,结果,炼器堂莫名走火,小弟多年心血化为一旦,此事和李鱼有关!”
“我看伯彦兄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吧,听闻这青州李鱼不过是二十出头年纪,赤星一阶的修为,能翻起这般大浪?”
另一名王廷弟子质疑道。
“是啊,伯彦兄多想了吧!”
“火云宗这么大的宗门,调查出的结果怎可能不是真相?”<p>“听说这钟表在青州随处可见,不稀奇,这件事情即使不是单四海所为,也是我中州其它势力所为,这些年,火云宗太强势,树敌太多!”
“没错,肯定是其它势力在背后捣鬼,这青州李鱼算哪根葱!”
“云霄阁、器灵宗这样的宗门也只能在青州称个霸,到了中州……!”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并不相信公孙伯彦的推断。
甚至觉得公孙伯彦是魔症了,青州十余万王廷大军战败战死,公孙伯彦认为罪魁祸首是李鱼,飞虎军青州将军公孙鸣、司空屠在湖州莫名失踪,公孙伯彦认为罪魁祸首是李鱼,现在,所有人都听说炼器堂乃是从内自爆,公孙伯彦却认为是李鱼所为,就连这单四海卷走火云宗财物,公孙伯彦也栽赃在了这李鱼身上,李鱼区区赤星一阶的小修,怎可能做出这一桩桩银星修士也做不到的事情,尤其是公孙鸣、司空屠、骆天泽三名银星强者的失踪,凶手肯定是金星修士,十有**就是万兽宫毕凡。<p>看到没人相信自己,公孙伯彦反而慢慢压制住也心头愤怒,冲着一侧的随从仆役吩咐道:“去告知青云宗、火云宗,单四海和青州李鱼勾结,利用奇珍轩,卷走大批财物。去告知万兽宫,奇珍轩的主人乃是李鱼。就说消息来自观风台,信不信由他们!”
听闻此言,一众王廷子弟先是面面相觑,随后却一个个目露喜色。
“没错,这个主意妙,就要让他们斗!”<p>“管他是不是青州李鱼所为,先让他们斗起来再说!”
“谁说罪魁祸首不是这青州李鱼,我们说是他,那就是他!”
“除了我们王廷渠道,还要多派一些外人去报讯,大家有谁和火云宗弟子熟悉?”<p>众人再次七嘴八舌地议论了起来,一个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
而且对方的话也确实引起了剑浩然心中的不快,作为元婴境后期的高手,岂能忍受一个实力比他低的蝼蚁揭他的痛处?这无疑是在他的伤口上撒盐。
徐长挚眼神微冷,说道:“你又是什么东西?说你输了还死撑又怎样?赶紧滚开这里!”
他的话顿时引起了青玄宗其他人的惊讶,没想到他竟然有这个胆子,敢对剑浩然这样说话。
难道他以为有聂灵蕴这个倚仗,剑浩然就不敢杀他?<p>剑浩波痛恨强徐长挚先前打了他一掌,说道:“哥,杀了这个家伙!一个小宗门出来的东西,竟然也敢说我们青玄宗圣子的不是,当真是没有死过!”
“对!杀了这个家伙!”
“看这个家伙装模作样,还以为是一个高人呢,却又如何比得上我们青玄宗的圣子?”<p>“杀了他太便宜他了,应该好好地折磨他一下,让他颜面尽失,最后没脸活在这个世上。”
刀疤脸、獐头鼠目青年、壮硕青年等纷纷叫道,几个人曾经吃过亏,自然是恨不得将对方的人都揍一顿。
“小子,你听到了?你竟然敢说我这个圣子,你的下场会很凄惨!”剑浩然冷声说道。
“识相的,赶紧跪地求饶,我可以饶你一条狗命!”
自己丢了脸,当然是看到别人丢脸,才是更加痛快的事情,别人更加狼狈了,自己的狼狈样就显得没那重要了。
剑浩然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当然是要肆意侮辱一下徐长挚。
而且看见徐长挚与聂灵蕴仿佛很亲密的样子,剑浩然也有些嫉妒。
在他喜欢的女人面前侮辱他一下,看他以后还有没有脸与人家在一起,恐怕以后也会灰溜溜地消失了。
聂灵蕴却有些可怜地看着剑浩然,这个家伙竟然敢让高人给他下跪,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徐长挚淡淡地说道:“我本来不想随便打人的,不过,你的话却让人确实很生气,不让你受点教训,恐怕你爹妈也不会答应。”
就算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气,何况是人?
他一掌轻飘飘地拍了出去,速度极快,瞬间便出现在剑浩然的脸上,啪的一声,剑浩然便如死狗一般抛飞了出去,在半空中旋转了不知道多少圈,最后轰的一声落在地上。
地面登时宛如受到炸弹轰击一般,烟尘四起,出现了一个长三丈,深五丈的深坑,而剑浩然一张脸宛如猪头一般,翻着白眼,还不停地口吐白沫,完全没了刚才英俊潇洒的模样。
这一幕,顿时惊呆了青玄宗的众人,一个个颤抖着身子,脸色煞白。
他们以为强大无比的圣子,与聂灵蕴也相差无几的元婴境后期高手,竟然被眼前这个看起来修为不高的年轻人一掌就拍了?
这是什么修为?难道是化神境的强者?
这一刻,那几个人惊骇无比,尤其是剑浩波,都快吓尿了。
他刚才还说要杀对方呢?而且他也真的有这个杀心,对方若是记恨上了,岂不是一掌就将他拍死了?
剑浩波只觉得大祸临头,战战兢兢,大口也不敢喘一口。
四周的空气在这一刻似乎都凝滞了。
就在这时,远处有几个人直奔而来,速度很快。<p>剑浩波一见,顿时激动起来:“哈哈!我剑浩波有救了!”
他急忙奔了过去,顿时哭诉道:“长老,核心长老,快来救救我们!有一帮小子欺负我们,连我兄长也快被打死了。再不救我们,这一帮人就要杀了我们。”
剑浩波眼泪鼻涕一齐流出,显得有多可怜便有多可怜,满心的委屈都表露出来。
“长老,这帮人实在是太可恶了,竟然不将我青玄宗放在眼里,还说我们青玄宗是小宗门,圣地宗门的名头也只是虚有其名。这分明是不把我们青玄宗放在眼里。我们气愤不过,便与他们对峙上了。谁知道人家却将我兄长打得半死不活,快要没了圣子。这是想断我青玄宗的根基啊!你说他们用心恶不恶毒?”
剑浩波添油加醋地说道。
他有些敬畏地瞧了一眼那个核心长老,这个核心长老,据说是青玄宗的化神境强者。如果真是这样,那今天那几个小子就死到临头了。
化神境强者,在青玄宗都是如宗主一般的存在,地位几乎与宗主相同,在宗门中也有极大的话语权,主导着宗门的发展。
哈哈!那个小子刚才一巴掌就将兄长拍飞,现在却要承受化神境强者的怒火了。<p>这一刻,剑浩波心中痛快之极。
来人正是柳七贤、洛天阳等人,他们远远地看见了这里身穿青玄宗服饰的弟子,似乎正与人对峙,便想来看看。
洛天阳皱了皱眉,正要说话,便看见剑浩然从一个巨坑中爬出来,模样凄惨,半边脸肿起老高。
“洛……洛长老,给……给我杀了……杀了那个小子!”剑浩然吐字艰难地说道,眼神愤怒无比。
他运转着体内快要崩溃的灵气,想要将肿起的脸治好,却发现灵气都很难凝聚。对方的一掌拍下来,差点就摧毁他体内的生机了。
洛天阳眼神有些冷意,语气严峻地说道:“是谁干的?”
“就是那个小子带头的!长老,将那个小子杀了,为我们报仇!”剑浩波用手指着不远处的徐长挚说道。<p>“长老,此人欺人太甚,实在是太可恶了!”
“杀了他,为圣子报仇!”
其他五个人也纷纷说道,看见两位长老到来,他们原本颤抖惊骇的心灵也恢复过来了。
洛天阳与柳七贤向这边看来,顿时眼神一凝。
“啪!啪!啪!”洛天阳伸出了手,直接在六个人的脸上各拍了一巴掌,砰砰砰连声,六个人一起被拍翻了,打得剑浩波等人都懵了,脸上肿起了老高。
“你们几个人,是不是惹了高人了?赶快去赔罪!”洛天阳愤怒地说道。
“高人?赔罪?”剑浩波等人更是傻眼了,不是要对付他们吗?怎么是要赔罪?
他们心中惊骇无比,怎么连化神境的核心长老也不帮他们了?
“快点,滚过去!”洛天阳对着剑浩波的臀部就是一脚。
然后,洛天阳押着剑浩波等人,来到徐长挚的身边。
洛天阳躬身说道:“这位前辈,我青玄宗的弟子不知道前辈是高人,冒犯了您,还请原谅!”
柳七贤也弯腰躬身说道:“徐前辈,上次你救了我,也救了静宜仙子,还没有好好谢过前辈。这一次又多亏了你,才将幽灵魔窟的化神境巅峰幽灵灭杀了,解除了大患,也解救了无数的人命。没想到我青玄宗的弟子,竟然如此无礼,冒犯了你,实在是罪该万死!”
“快点!向前辈跪下,求他饶了你们的命!你们真是嫌命长了,连前辈高人也敢惹。”
柳七贤在每个人的膝弯处踹了一脚,一个个顿时不由自住地跪了下来,满脸惊骇。
眼前这个年纪跟比他们还小的人,竟然是前辈高人,连化神境巅峰的幽灵也灭杀了?
这一刻,他们惊骇无比,额头上冷汗涔涔。
《 人与zozo禽交免费》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或网友上传,検索小说网只为原作者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并收藏《 人与zozo禽交免费》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