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仪 84244万字 27082人读过 连载
钟太平并不想太平。<p>她需要一场成功打退蛮夷的战争来巩固地位。
可问题是,蛮夷刚刚退兵,就算他们都是打不死的小强,也得给他们一些喘息的时间吧!<p>指着他们主动来攻城绝对来不及。<p>所以,钟太平想要唐二白亲自前往雪山一趟。
说白了,就是去撩闲的。
你们不是想要窝在角落,独自舔舐伤口嘛!
不行!
我不答应,必须得给你们点动静。<p>让你们马上就来攻打边关。
唐二白返回居住小院,正思考着要如何奔赴雪山,挑起战争呢!
他们这个小院,意外的到来一个客人。
一个身穿黑色长衫的年轻人,看起来模样甚是普通。
唐二白当然不会以貌取人,他觉得越是这种长相的人越不能小瞧。<p>看上去像个龙套,实际上比主角还要霸道。
在小院里,唐二白见到了黑衣年轻人。
年轻人脸含笑容,双手抱拳,大大方方自我介绍道‘在下安宁,跟三小姐钟太平私交甚好,今日前来,完全是听从三小姐命令,我想,唐兄弟要做的事情总会需要到我的’。
倒是够直接。
唐二白丝毫没有请安宁进房间喝茶的打算,站在小院里,直接问道‘你要怎么帮我?’。
安宁轻笑出声,话语里尽是从容不迫和自信,‘我出身与天池地宫,是一尾锦鲤’。
天池地宫,九州大陆贩卖情报的宗门。
地宫锦鲤,是天池地宫门徒。
明白了,对于唐二白要做的事请,钟太平能给的帮助有限。
甚至可以说,天池地宫锦鲤安宁,是她唯一能给唐二白的助力。
唐二白抱着膀子,笑吟吟反问道‘我有些好奇,如果现在梁州城里说话算数的是钟太良,会是谁来跟我谈?’。
安宁直言道‘依旧是我,不过我会说,我和世子殿下私交甚好!’。
这才对嘛!你们这帮情报贩子才不会管梁州老大是谁,天池地宫素来只认银子说话。
‘有点意思!我想要去雪山,你有没有门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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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二白双手负在身后,语气随意的询问着,指头摊开,心中已经做好了动手的打算。
但凡这个安宁有一丁点威胁到他的可能,他都不介意把威胁扼杀在摇篮当中。
安宁笑容不减,连语气都是如刚才那般平缓,‘去雪山还不简单,你又不是没去过?’。
唐二白吃了一惊,这安宁知道的还不少。<p>‘我要去雪山,却不想要别人知道我去过,不想梁州的人知道,更加不想雪山蛮夷知道’。
唐二白自己都觉得有些苛刻,不过他发现安宁脸上神色一直很平静。
安宁很想问,唐二白到底要去雪山干什么。<p>但是他并没有询问出口,他能活到今天,能在天池地宫中独当一面,靠的正是他能分辨出来什么事他该知道,什么事他该不知道。
该他知道的,无论怎样隐秘,他都能知晓。
不该他知道的,偶然知道了也能装作不知道。
‘据我所知,有些人在跟雪山中的蛮夷做生意,如果混在他们之中,可以悄无声息的前往雪山’。
唐二白两眼放光,直勾勾盯着安宁面容,‘那些人在哪?’。
‘偏关-黑市!’。
······
偏关黑市自然是在偏关。
偏关在哪?
偏关这个名字充分体现了它的地理位置。
真的很偏僻,偏到这里虽然也靠近梁州边境。
却没被蛮子攻打过一次,打雄关、雪关、杀蛮关可以抢粮抢人,倘若蛮子心狠些,可以跨越这三座关隘入侵梁州。
攻打偏关能获得什么?
什么都得不到。
唐二白骑乘老马,在安宁的带路下来到偏关。
此次唐二白并没有让姜应飞等一众天意宗门徒跟随。
他要做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值得一提的是,江凌跟着唐二白来到偏关。<p>他完成了和虎王之间的诺言,按理说现在应该流浪江湖才对,不知是何原因非要跟着唐二白闲逛。
反正是个先天境的免费打手,唐二白也就没追究他跟来的原因。
三人花费七八天时间来到偏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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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关真的很偏。
偏到这里周围七八十里荒无人烟,也不知道偏关里的人吃什么喝什么。
唐二白三人进入偏关,这哪里还有关隘的模样,城墙是由黄土搭建,没有给人坚不可摧的感觉,相反,唐二白抬头瞥了眼城墙,他能够百分之一百确定,只要蛮夷攻城,恐怕只一轮冲锋就能抢占城墙。
偏关里的人不少,大多数都是披着黑色斗篷,看不清原本样貌,也有些露出面容,却都是长相凶狠,属于那种多看他两眼,他都要抽刀砍你的那种。<p>安宁好像并不是第一次来偏关黑市,轻车熟路的带着唐二白、江凌走进一条胡同,敲响房门。
房门打开,走出两个高人一头,宽人一背的壮硕男子。<p>这两人都是混血模样,对着安宁三人挥了挥手掌。<p>安宁很是熟练的取出三个银锭,扔给壮硕男子,壮硕男子取出三个木牌递给安宁。
安宁收好木牌,迈大步进入房间。
房间很是幽暗闭塞,还有着汗臭鱼腥味。
走了几十步,安宁带着唐二白两人来到一堵黑色墙壁前,黑墙前站着两个中原人模样的护卫,唐二白能够感知到这两人有修为傍身。
没有交手动用灵气,唐二白没法感知这两人具体是什么境界,只能模糊察觉出他们两人最少也得是灵力境界。
安宁又取出三个金元宝,将木牌换成黝黑令牌。
那两个修士单臂推墙,墙壁晃动,露出向下的一条漆黑楼梯。
安宁径直走下楼梯,唐二白、江凌对视一眼默默跟上。
偏关黑市,好像有点意思呀!
地下的空间豁然开朗,头顶有明黄色灯光照亮,四周是巨大看台座椅,座椅之上还有璀璨水晶,水晶之后是能够屏蔽神识探查的小单间。
安宁支付了三个金元宝,自然能够走进单间。<p>单间内陈设简单,只有三个软塌,江凌解下腰袢长短刀,坐在软榻上闭目养神。
唐二白走到水晶前,看着外面的看台和被看台围在中央的舞台询问道。
‘安宁,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本章完)
最新章节: 第521章 方阵 ( 2022-05-21 11:28:31)
更新时间: 2022-05-21 11:59:16
袁战往对面瞧了瞧,道:“出手挺大方啊。你们家很有钱吗?”
王公子哼了一声,没有回答。
袁战就道:“你想赌是吧,那好,我跟你赌。不过在场的都是大家族的,不差钱,赌钱没什么意思。这样,如果我赢了,砍你一只手;我输了,砍我一只手。你敢不敢?”
众人一听,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看看袁战,很普通,没什么特别,哪来的这种底气呢。<p>王公子脸色很难看。
他本想借郝修士的手教训袁战,却没想到对方用这样一种方式将了自己的军。
答应他,万一郝修士输了呢。
不答应,这么多人看着呢,这个面子可是丢不起的。
王家有的是钱,别说一万,就是十万也不在话下,可要砍一只手,就他这金枝玉叶般的身体,怎么能够随便跟一个小吏比较呢。
阴沉的看了袁战半天,最终没敢答应。
袁战冷笑了一声,讥讽道:“没那个胆子,就别在这里指手画脚。”<p>话音刚落,王公子身后有人说道:“一只手是不,好,跟你赌。”
袁战抬头看去,见是一名卫士打扮的中年人,手按剑柄,神态威严,正双目神光炯炯盯着他看,就道:“你说了算吗?”
卫士道:“算。”
袁战又重新打量他一眼,点了点头,道:“好。那就请石兄做个见证吧。”
其实不只是他,其他客人也是一样,对这名卫士感到很好奇。
一个下人,竟然替他的主人做了主,还是大名鼎鼎的王公子,那么此人的身份绝对很不一般了。
再看王公子,却跟哑巴吃黄连一样,有苦说不出,只是耷拉着一张脸坐在那里,任凭着卫士给他做主了。
卫士不顾众人的窥视,神情漠然走到前面,对袁战说道:“可以。不过跟你较量的是我,不是郝公子。”<p>袁战无所谓,道:“可以啊。”
说着也走了出来。
卫士又道:“我还有一个条件,为了避免毁坏石公子的金谷园,你我二人都把修为压缩到炼气期。”
袁战微微一愣,眯着眼睛看他,心说难道被他看穿了底细。
因为这一失神,卫士冷笑道:“怎么,你怕了?”
袁战道:“笑话。压就压。”
说着须弥真元在体内游走,一圈下来,自封了两大经枢,有八成以上的修为就施展不出来了。
然后叫道:“该你了。”
卫士对他的果决表示很佩服,就抬手点了胸前两指,同样封印修为,只保留炼气期的境界,这才大声道:“请!“<p>就像中年卫士说的那样,较量是不能在大殿里面的,否则两个人打到兴致酣畅时,非把殿顶给掀了不可。
众人也都跟了出来,站在大殿前面观战。
石哲出来,大声说道:“王公子刚才的提议也非常好,既然是赌战吗,岂可让独让他一人出了彩头,这样,本公子也出一万两银子,赢的人拿走。“
这下就是两万两银子了,诱惑力不小。<p>郝修士甚至有点儿后悔了,刚才就应该主动一点宣布赌战,反正都降低境界了,打不过也不用太担心,还有银子可能拿。
“请!“
卫士做好了准备,回头抱拳,拉开了架式。
袁战早就不耐烦了,二话不说,上来就是一拳,砸向卫士的脑袋。
卫士抬手还了一拳,人往后退。
袁战追上来,又是一拳。
然后两拳、三拳……使出了前世拳击的打法,一拳快比一拳,动作越来越快,力量越来越大。
卫士被他的打法晃的眼晕,不停的往后倒退,最后咚一声,靠在一根石柱上面,叫道:“停,咱们再比兵器。“
袁战哼了一声,手往袖筒里一摸,掣出两把短剑,剑尖晃动,划出两个圆圈,再往前递,又是两个圆圈,左边柔,右边刚,交替前行,圆转如意。
卫士用一把长剑格挡,每次碰上圆圈就会当的一声,剑身反弹,两个圆圈同时攻来,就会把他的长剑绞住,撤不回来。<p>几次以后,卫士不敢再碰,生怕宝剑被人给夺走了,只好又叫道:“停!”
袁战站住,问:“你到底比不比了?“
卫士道:“当然要比。我们比法术。“
袁战冷笑:“没问题。反正他这只手我是要定了,今天别想跑。”
王公子听了,英俊的脸变得越来越难看。
袁战双手一扬,两把短剑自行飞进袖筒里面,消失不见了。
卫士收起长剑,面对着袁战双手掐了个法诀,嘴里念念有词,开始诵读咒语。
袁战嘲笑道:“什么样的法术还需要念咒,这要在战场上,可来不及了。”
说完上前一步,一拳轰向卫士。
卫士抬双手迎接,掐诀的姿势保持不变。
袁战嘿嘿一笑,双拳使开,专拣他的要害击打。
卫士只是闪避,忽然叫道:“开!“<p>掐诀的双手刚一放开,十几道闷雷从虚空中钻出来,冰雹一般砸向袁战的脑袋。
袁战猝不及防,被雷击了个正着,头发衣服上都燃起了火星,连忙退后扑灭。
观众齐声叫好。
袁战并没有因此感到丢脸,反而很兴奋,因为他发现,卫士的引雷法术与他的五雷符很像。<p>刚才打在他脑袋上的闷雷,就是妖雷。
袁战的五雷符只有天雷和妖雷两种,天雷因为条件比较苛刻没有炼制,可妖雷制了不少,在锁云谷冲突中还给他出了不少的力。
正因为如此,他才一眼就认了出来。
袁战忽然有了一个想法,不想打了。
卫士却不知道他怎么想的,第二批妖雷在符咒的催生下渐渐成形,对着袁战喝道:“开!“<p>妖雷比刚才多了一倍,如暴雨倾盆,对着袁战砸了下来。<p>袁战诡秘的一笑,手往腰上一摸,拿出木匣,盒盖开启,对着妖雷兜了过去。<p>噼里啪啦一阵乱响,几十个妖雷一个不落,全都被吸进木匣里面。
然后又迅速合上盖子,收了起来。
整个过程非常快,如果不是特别留意袁战的手法,很难发现。
卫士吃惊的叫道:“你把我的法术给变到哪里去了?“
袁战嘿嘿笑道:“这可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楚的。“
说完一拳打在卫士的下巴上,把人给轰了出去,重重的撞在石柱上面。
袁战一闪即至,先封印他的修为,这才一把提起,威胁道:“还要打吗?“
卫士看着王公子,一言不发。<p>袁战往王公子看了一眼,和气的说:“这样吧,我改变一下约定,只要你把雷术传授给我,我可以不砍他的手了。“
“陈道友,我们去上一层。”
沈绾绾面色不变的道,竟一副直接无视来人的冷颜姿态。
“这两人似乎闹的不太愉快。”
心中一动,陈平神情如常的琢磨道。
眼前的白胖修士,正是浮幽城抱丹商会的会主唐立林。
讲起来,他和此人还有一番共同的境遇。
当年,在曲家的那艘苍狼号上,都被沈绾绾与千眼古蟾合谋坑骗了一笔灵石。
数目谈不上伤筋动骨,可这行径令人极其反感。<p>“绾绾,时隔五十余载,你的气也该消了啊!”
说话时的唐立林脸上肥肉一颤一颤,但却身法敏捷的一晃,拦住了佳人的去路。
陈平不由脸皮一抽,这胡搅蛮缠的举动,哪里像是元丹境的高手,倒是和凡间的流氓无赖似的。
“唐会主,别来无恙。”<p>陈平面带笑容的拱手打着招呼。
“陈道友。”<p>唐立林敷衍的一回礼,眯眯小眼射出的目光,浑然放在了沈绾绾的身上。
“俗言道心宽体胖,我看你就是一个专放冷箭的狭隘小人。”
黛眉一皱,沈绾绾冷言冷语的道:“要不是你背后捅刀,绾绾何至于被宗门关三年禁闭,还差点导致蟾师叔失去争夺妖丹的资格!”
“冤枉啊,我哪里知晓后果会这般严重,而且,我也得到相应的惩罚了,本来舒舒服服的待在望琴岛不好嘛!”
听沈绾绾怨气甚重的说完,唐立林使劲的揉了揉鼻子,苦笑万分的道。
“惩罚?”
沈绾绾艳美绝俗的面孔上微露出一丝讽刺,淡漠的道:“你一个执事,调来望琴岛当会主,明明就是高升掌权。”<p>在两人一方指责,一方辩解的话语里,陈平总算了解了大概。
经历了劫船事件,唐立林越想越觉得窝囊,气之不过把原委禀告给了自己的祖父,时任抱丹商会副盟主的唐万裘。
唐万裘惊怒之下,传信将千眼古蟾的所作所为告上了揽月宗。
顾真人得知后,随手惩罚了同流合污的一人一蟾。<p>意想不到的是,千眼古蟾最终还是胜出抢到妖丹,打破大瓶颈,成为了一头堪比金丹真人的四阶妖兽。
这一来,抱丹商会犹如惊弓之鸟,在巨大的压力下,唐万裘主动卸任了副盟主一职,并将孙儿打发到了几十万里外的浮幽城。<p>唐立林看上去吊儿郎当,实际长袖善舞,调度有方,分会的经营日新月异,他反而是活的更加滋润了。
对此,陈平暗暗叫好,十分欣赏唐胖子的刚烈性情。
一头受金丹宗门奴役的妖兽,竟敢堂而皇之的在人族地盘抢掠财物,这不是无法无天么!
他现在本事低微,斗不过金丹修士和四阶妖兽。
不然,早就造访揽月宗,将千眼古蟾逮住,当着小辈们的面抽筋剥骨,一泄心头之恨了。
“唐会主若只是来和绾绾斗嘴的,那便请回吧。”
见唐立林一直挡着前路,沈绾绾脸上现出了不耐烦的神色,冷冰冰的下了逐客令。
“唐某是怀着诚意来挑选宝物,恭贺绾绾你新任揽月阁阁主一职。”
唐立林伸了伸双掌,十几枚储物戒同时光华一闪,五颜六色的照在四周,引得大厅中的客人纷纷侧目,惊叹羡慕不已。
今时不同往日,他在浮幽城深耕多年,积累了一身远超普通元丹的家当。
而且,由于丹药资源的特殊性,城中大部分修士,都得卖他几分面子。
“这胖子身上的高阶丹药绝对不少。”
陈平瞥了瞥唐立林,眼眸深处划过一丝耐人寻味的神色。
“唐会主来的不巧,绾绾正有贵客招待。”
沈绾绾视若无睹,转头用着银铃般的声音道:“陈道友,我们走。”
“贵客?”
唐立林表情一愣,用着狐疑的眼神将陈平打量了几遍。
这家伙他自然是认识的。
几年前,他在出浮幽城的半途,恰巧碰上了此人。
本是客客气气的想聘他为供奉,不过,却被他委婉的拒绝了。
当时唐立林也没在意,一名元丹境的散修而已。
不过,现今看来,这自称陈烨的修士,绝不像表面那般的简单。
揽月阁在道场的地位非常特殊,无论是档次,还是生意,都能排进前三之列。
而能被此阁阁主视作贵客,不外乎是修为通天,或者财力惊人。
“据传他是一位高明的傀儡师,也许能给揽月阁带来巨大的利益。”
自认为分析出原因的唐立林嘴角一斜,含笑的道:“陈道友,唐某今天来寻故人叙旧,你可否谅解一二,让唐某如了心愿?”
“唐胖子,你不要太放肆了!”
沈绾绾温怒的一哼,抢先一步的娇叱道。
陈平乃是殷师叔千叮咛万嘱咐必须好生招待的贵人,唐立林横插一脚,实在令她大感不满。
“绾绾此话何意,我是在同陈道友商量呢。”
无辜的耸耸肩,唐立林目光一斜,带着一丝恳求之意的传音入密道:“陈道友,唐某这儿尚剩一瓶三道纹的冲脉增元丹,只要道友借故离去,两日后,来抱丹商会交易予你,一粒仅售八千灵石!”
“哦?”
陈平眉梢一挑,霎时就心动了。
与其在对他没什么兴趣的沈绾绾身上多下功夫,还不如趁机多捞点好处。
“嘿嘿!”
观陈平陷入了沉吟,唐立林志得意满的摸了摸下巴。
最吸引苦修士的资源是什么?
精品丹药,以及各类能提升修为的灵物!
他抛出的诱饵喷香逼人,此人必定会同意的。
“沈仙子,今日……”
陈平转头看向沈绾绾,已经酝酿好了歉意的语气,但下一刻,就听沈绾绾冷幽幽的道:“唐胖子,你莫白费心机了,绾绾已经有了中意的道侣。”
“什么!”
唐立林闻言,顿时如雷击顶,胸脯一瘪一胀,双目瞪得浑圆。
自从苍狼号一别后,他和沈绾绾就失去了联系。
几十年间,他一直刻意的遗忘,但那道窈窕的身影依旧挥之不去。
当他知道沈绾绾调到浮幽城之际,怀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心思,他又眼巴巴的赶来了。<p>“绾绾,你指的人可是他!”
唐立林两眼一闪,死死的盯着陈平不放。
“殃及池鱼!”
登时,陈平瞳孔里布上了一丝阴霾。<p>如果沈绾绾敢拿他挡箭,就别怪他当场翻脸了。
“不是!”
沈绾绾的回答斩钉截铁,面露温柔的道:“是宗门的一位师兄,绾绾与他两情相悦。”
“究竟是哪位道友!”
唐立林不依不饶的道,一副打破砂锅,追问到底的样子。
“本宗持剑峰山主楚清凌。”
展颜一笑,沈绾绾不慌不忙的道。<p>“楚清凌!”
唐立林和陈平各自一震,脑海里浮起一道孤傲的人影。
此人是元丹巅峰的大剑修,与金照恒半师半友。
早年,碎星门意欲扼杀天赋绝伦的金照恒,却是受到楚清凌的严词警告,不得不忍气吞声,坐看祸事的酿成。
陈平对此人,是无一丝好印象的。
在揽月宗内,主张惩罚陈家的为首修士,就是这位自命不凡的大剑修。
既然沈绾绾钟情于楚清凌,那殷仙仪又是什么意思?<p>借他手拆散两人?
一时间,陈平眉关紧锁了起来。
“唉,真是楚道友的话,唐某自愧不如。”
唐立林叹了一口气后,有些苦涩的道。
楚清凌在揽月宗是举足轻重的大修士,就算整个抱丹商会都无法与之对抗。
为了一己**,给自家势力带来天大的麻烦,他是万万不愿看到的。<p>“绾绾你保重,唐某告辞了。”
唐立林落寞的一笑,退至楼梯,拐个弯后消失不见了。
他那充满喜感的身材,竟给陈平一种凄凉的萧瑟之意。
“沈仙子,陈某忽然想起一件重要之事,也先行一步了。”
陈平倒没什么多大的失望,接着,不等沈绾绾挽留,瞬间闪到了楼下。
身旁一下变得空落落起来。
沈绾绾安安静静的站于原地,心中五味杂陈。<p>她明白,唐立林是真心的喜欢她,而陈平,只是和大部分追求她的人一样,看中了她的天赋和惑心体质。<p>但这一切跟她有何关联?
假如可以选择,她宁愿终生孤独,不寻道侣。<p>因为惑心体质极为特殊。
一旦破了身子,失去惑心幽香,她的神通会立刻暴跌三成。
在是一名女子的同时,她首先更是一位求仙问道的修士。
换句话说,任何一位修士,都无法接受自己实力大损。
修道以来,她的追求者犹如过江之鲫。
而她托庇在千眼古蟾门下,只是为了图一个清静!
奈何,有些事不是她能够左右的。
千眼古蟾违背了之前的约定,想撮合她与楚清凌,拉近两派的关系。
虽然她尚未确切的答应,可估摸着坚持不了几年了。
楚清凌的法力已趋近圆满,很快就要正式冲击金丹境界。
吸收了惑心元阴后,能为他增添约莫小半成的突破概率。
“入了元丹,还不是身不由已。”
沈绾绾轻声的呢喃着,明眸中满是悲凉之色。
……
“唐会主且慢。”
揽月阁外,陈平追上了前方之人,笑吟吟的道。
“陈道友有何贵干?”
唐立林止住了脚步,淡淡的道。
“以唐会主的身份,莫愁前路无知已嘛!”<p>陈平宽慰了一句,随即热络的道:“陈某打算请你小酌几杯,不知唐会主是否能赏脸一去?”
“抱歉,唐某暂时没心情。”
唐立林口中回绝着,转身欲走。
然而,只见陈平缓缓掏出一面金色令牌,好整以暇的凝视着他。
“揽月宗金丹修士的信物!”
唐立林呼吸一窒,瞪直了眼睛。
他方才恍然大悟,沈绾绾为什么热情的招待一位散修,原来这陈烨居然深受揽月金丹的青睐!
无论此子的背后是哪位真人,都是他得罪不起的。
“陈兄弟太客气了,这顿我请。”
唐立林顿时换了一副嘴脸,拍拍胸脯的道。
……
两日后,浮幽道场卿客居。
一间雅阁的角落,摆着一尊紫色的香炉灵器。
炉内正有一截香木徐徐燃烧,让屋内充斥了淡淡的檀香味。
一名青衫修士,手持一卷古书端坐在蒲团上,偶尔抿一口热茶,似乎非常的惬意。<p>“会炼丹的一个比一个神气,陈某堂堂元丹后期修士,竟足足晾了我五个时辰。”
突然,青衫修士郁闷的放下古书,目光渐渐变得不善起来。
在梅掌柜的安排下,陈平已进入包厢等待了半天。
为的只是和丹圣郁阳昌见上一面。
谁知香料都即将烧没了,那家伙还未出现。
至于来此拜访郁阳昌的目的,还得从唐立林透露的一个消息说起。
那日,展示了殷仙仪的信物后,唐胖子态度大变,在酒楼点了一桌的高档灵食宴请他。
酒过三巡,陈平提出购买那瓶三道纹的冲脉增元丹。<p>唐立林没有犹豫,以六千灵石每粒的价格,半卖半送的做了交易。
当他再接再厉,想用高价继续收购之际,却被唐立林告知,抱丹商会目前还在收集下一份的材料,三年内是不可能有第二瓶增元丹售卖了。
不过,随后唐立林讲了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
卿客居的丹圣郁阳昌,上月炼成了一炉品质极高的增元丹,甚至还有十几颗四道纹的珍品。
陈平暗记在心,告别唐立林,先去拜会了仙茶阁的狄修远。<p>但他这次一无所得。
狄修远明着告诉他,宗门老祖亲自下旨,近几年将杜绝高阶灵物外流,优先内部消化。
至于原因,陈平不必询问都心中有数。
飞天宗秘境开启在即,增强门人的实力无可厚非。
失望之余,陈平在道场逛了一圈,各大丹铺、杂货铺几乎走遍,仍是收获寥寥。
二道纹的增元丹倒是不少,可一听他说要精品丹药,掌柜们都纷纷摇头。
无可奈何的他只好把希望放在了卿客居。
扫了一眼烟气袅袅的香炉,陈平恢复了平静。<p>待香木燃尽,郁阳昌还未现身,就别怪他无礼了!
陈平只闭目小憩了一会,门外隐隐传来了脚步声。
他虽没有迎上去开门,但神识早已飘了出去,将外面的一切都映在心里。
“陈道友,劳你久等了,郁某刚处理完一件急事。”
石门缓缓推开,伴随着一道颇具磁性的爽朗笑声,一名白袍男修踱着步子走了进来。
此人中等身材,乌黑长发及腰,眉目清秀,犹如一名翩翩公子,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股沁人心脾的草药香味。
“郁丹圣!”
陈平假装才发现来人的样子,面带笑意的起身相迎。
同时,他的脑子里浮起一段资料。
郁阳昌,浮幽城本土人士,也是卿客居幕后的东家之一。
至于修为一目了然,距离元丹大圆满仅仅一步之遥。
此人能在二百岁出头的年纪修到这个境界,归功于出神入化的炼丹技艺。
身为浮幽城中屈指可数的丹圣,怎会发愁没有修炼资源。
“陈道友谬赞了,郁某离丹圣之境还差了十万八千里,所以丹圣的称呼,道友勿再提及。”
郁阳昌摆摆手,自顾自的斟了一杯茶水。<p>“郁道友不贪图虚名,在下万分佩服。”
陈平从善如流,发自真心的说道。
郁阳昌倒不是在谦虚。
可熟悉炼制高道纹的清虚化漏丹、补天丹,方能称为丹圣。
严格划分,郁阳昌只算资深的炼丹大师。
丹圣之称,完全是外界修士捧出来的虚名。
“对了,陈道友找郁某是为何事?”
郁阳昌淡淡的道。
“增元丹。”
陈平没有啰嗦,直接就把来意开门见山的讲了出来。
“道友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盯着陈平面孔看了好一会,郁阳昌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抱丹商会唐会主。”
陈平丝毫不慌,老神在在的道。
“又是这个嘴碎的胖子,郁某就不该向他泄露一点风声。”
皱了皱眉,郁阳昌的面色反而回暖了几分。
显然,两人私交笃厚。
见此,陈平定了定神,拱手道:“郁道友,在下诚心求丹,三道纹的一万两千灵石,四道纹两万灵石,有多少要多少!”
“嘿嘿,陈道友的报价的确高了市面两成。”<p>顿了半晌,郁阳昌轻轻摇头道:“可惜,郁某自己也是元丹后期,这批增元丹并不打算出售的。”
“不知郁道友有没有炼化过水元之灵?”
陈平沉吟了下,讲了一句不搭界的话出来。
“水元之灵?”
郁阳昌目中异色闪动,语调明显提高了一分:“道友手上有几颗?”
“此般罕见的四阶灵物,在下仅收藏了区区一枚。”
伸出一根手指,陈平神色如常的道。
他手里的这颗水元之灵得自奇渊散人。
而水元之灵是源灵果的果实,服之可精炼法力,一名修士最多使用十次便会彻底失去效果。
据他了解,郁阳昌主修的是水属性功法,水元之灵也许能引起其莫大的兴趣。
“道友是有备而来啊,郁某还真不舍得拒绝了。”
琢磨片刻,郁阳昌无奈的一笑道。
于是,达成意向的两人飞快地做了交易。
陈平的水元之灵作价一百万灵石,换取了二十粒三道纹,以及六粒四道纹的增元丹。
剩下不足的差价,郁阳昌用了中品灵石补齐。
不是陈平不愿全换丹药,而是别人死活不卖了。
这让他不禁感慨修炼艰难,为了收集丹药跑了好几家,竟然还差一半的数量。
“道友的肉身修为是什么境界?”
收了水元之灵后,郁阳昌神色一动,隐含期待的道。
从诸多的笼子里瞧见道上几位有名气的大盗,披头散发地盯着牢笼一脸绝望,没人在意自己的身边多了许多人。
有些笼子空空的,但是隐隐能看到暗淡的血迹。
偶尔能听到一些脚步和绝望的求饶声,只是越来越远,越来越小,不久又再度循环……
用力咬住舌头前端,努力保持自己清醒,或许是疼痛太久的原因,四肢已经没有感觉,唯一能够控制的头也只能在地上刨出一道浅浅的痕迹。
记忆停留在诡异失败的刺杀,以及逃遁时飞速后退的房屋,再无他物。既然着了别人的道,也只有听天由命了。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那些脚步越来越近,求饶声越来越大,司鸿麻木地歪着头,瞧见一群奇怪的东西,酷似人形却通体血红,上肢极其庞大、下肢却很瘦小,每一步踏下去,四周的泥土都能包裹住脚掌。
那些怪物抓住一个哀嚎的人,不管那人如何挣扎求饶也不做回应,顺着悠长的走廊融入黑暗。
迎接他的是死亡,或者比死亡更可怕。
对于司鸿来说,死亡并不可怕,他无数次与死亡擦肩而过,只是他发现,这一次死亡换了个模样冲着他微笑。
听着熟悉的脚步声,接着又看见自己的监牢被打开,盯着那两头怪物,想要努力看清它们的脸,除了一片血色外,只有一对幽深的眼眶。那眼眶里像是要吞噬光芒,幽寂,没有一丝情感。<p>怪物拽住司鸿的胳膊在地上拖行,没有反抗或者说也没法反抗,只能认命般望向幽深悠长的甬道,穿过那里,就知道答案了吧。
周边是无尽的黑暗,耳边是沉重的脚步声,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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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怪物的呼吸声,只有前方的血腥味越来越重。
光,刺进已然麻木的瞳孔,眯着眼望见那远方有一颗微弱跳动的豆子,只有心底的叹息在黑暗中回荡,终于要结束了吗?
浓郁的血腥味充斥着鼻腔,胃里翻江倒海,身体却不受控制,口中只有清水不断溢出,只有自己知道已经很久没进食了。
穿过甬道,映入眼帘的是充斥着血肉的大池子,一群浮肿的人漂浮在里面,看着里面的人一个接一个的膨胀爆炸,再度化作血肉填充进池子。
被怪物随手扔进去,那些血肉像是有神魂一般,发了疯挤进能碰触到的一切东西,窒息感、饱胀感、无力感像潮水一般涌来。
体内的血气在不断地翻涌,凝结成块又再度化作血气在身体里流转,能够感觉出来自己的身体又强硬了一分,浮肿也消散一分,不过涌入的血肉也变得越来越多。
在不断吸收、不断填充的循环中,司鸿的身体似乎达到了一个微弱的平衡。<p>“咦?”一个慵懒的声音回荡着,不过现在的司鸿已经晕过去了,只有身体还在自主的运作着。
身着白色长袍的男子背负双手在半空中踏步前行,快速扫过面前这具微妙的身体,这样完美的平衡看样子可以有机会成功。心神一动,自甬道里飞出来许多的人,在池子上空堆积、挤压,化作一支血肉沙漏,慢慢流入池子里。
司鸿现在很不好过,脑海中充斥着无数人的幻影,张着血盆大口,撕咬着他的神魂,感受到剧痛却无力挣扎,只有身体不自然的痉挛述说着一切。<p>身体的不自然让完美的天平有些倾斜,一声冷哼,脑中那些怨魂统统烟消云散,只留下一串晦涩的符文。
再度恢复平静的这一区域,只剩下一人静静看着不断吸收着血肉的司鸿。
……
再度睁开眼,司鸿惊坐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本章未完,请翻页)<p>看着面前能够自由活动的四肢,自然能够察觉到这副身体里蕴藏着多么强大的力量。
心跳骤然一停,带有血腥味的空间似乎是波动了一下,司鸿下意识地向旁边翻滚,原来的位置已经有了被挤压的痕迹,脑海中快速闪过许多念头,目光一直盯着突然出现那人抬起的右手食指。<p>“竟没有跪地求饶,对蝼蚁来说可不多见。”眼前的男子一副中年文士打扮,与普通人并无二致,唯独一双眼清冷异常,司鸿只不过对视一眼便如坠冰窟。
那人虚握成拳,司鸿四周像是多了一只无形的大手,被死死地攥在手心不得动弹,身体内部的压力剧增,浑身的血管都被挤压,勉强咬着牙坚持,这人如果要杀自己不可能等到现在。<p>“不愧是吸收了如此多血肉铸就的躯体,原本打算抹除你的灵智,不过我改主意了,蝼蚁,听从我的指令,只要你创造的价值足够,有些想法倒不是不能考虑。”
四周的压力一松,司鸿再度瘫坐在地上,努力地呼吸着,感受到体内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呼,用坚硬地指甲在地上划出一道道痕迹。
“五贯钱,一条命,这是我的规矩,现在你是我的雇主,想让我杀谁。”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面对着这种强敌,大不了也就是一死,人活一辈子,怎么也得有尊严。
“你没资格让我雇你,你是我捡回来的,按照你们蝼蚁的规矩,现在我可是你的主人。”中年文士话音刚落,司鸿的大脑就爆发出一阵强力的冲击,全身如同刀劈斧凿一般,想要去按住发狂的大脑,却发现身体不受控制,不停地痉挛,只能抽搐着倒在地上听着中年文士的冷哼,“奴仆就要有奴仆的活法,这个就叫规矩。”<p>冷眼看着宛若死狗的司鸿,中年文士眉头一皱,司鸿的抽搐也渐渐停止,再度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揪住耳朵提起,魔音一般的声音灌进脑海。
“不要妄想逃脱我的掌心,有这个禁制在,我会让你求死不得。”
(本章完)
头顶上震落的细小石块与泥土簌簌下落,不大一会儿就让两人灰头土脸的,元昆阳呸呸往外吐灰,叫唤道:“要命!这些人是收灵脉还是搞破坏啊,弄得地动似的,老子都要被埋了。”
柳清欢道:“你多说两句,还能多吃几斤灰。”
他眯着眼,努力想要看清那三人如何收取灵脉,然而角度所限,他们只能看到摇晃的洞顶。<p>“这一趟这个遭罪啊!你说那个阴森森的家伙吃饱了撑着,干嘛要带我们两个累赘进洞?让其他人来不是更好吗?”
“你说反了。”柳清欢道:“不是他要带我们进洞,而是他自己要进来。那人的修为应该在这些人中是数一数二的,地位应该也不低,再加上他们彼此之间也不见得有多少信任,所以面对利益之时,自然要自己看着更安心。”
元昆阳不满道:“那也可以把我们丢在外面嘛,反正我们也逃不了。我可一点儿不想跟着进来!”
柳清欢要不是不能动,真想一脚踹过去:“这恐怕由不得我们挑挑捡捡。”
他想了想,在一片轰隆之声中趁机问道:“我说,你能冲开禁制吗?”<p>“嗯?我试过了,完全不能。”
“体内灵力也丝毫运转不动?”
“是啊。你……不会是想告诉我,你的灵力能运转吧?”<p>柳清欢顿了下,道:“不能,不过金丹勉强能旋转了。”<p>元昆阳吃惊地叫道:“怎么可能!”
或许是因为他是双丹的缘故?
一般而言,金丹修士的丹田已自成一个循环往复的小世界,金丹在其中会跟随着心法的运行而旋转,每转动一次,便会生出一丝新的法力。
修士的身体便如一个熔炉,除了吸纳天地灵气融会贯通后为己所用外,结丹之后自身也化为灵气的产生源头,成就法身,由此与世间万物融为一体,也更加容易沟通天道法则。
而双金丹修士因极其稀少,所以相关的研究典籍也极少,柳清欢只能自己慢慢摸索。双丹除了随心法旋转外,两颗金丹还会围绕着彼此自行旋转。
之前他被鬼寂下了禁制后,整个丹田都已凝滞不动,但他一直没放弃,在不间断地催动下,身上的灵力依然毫无动静,说明心法的运行还在被禁之下。但双丹却极其缓慢地绕着彼此动了起来,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速度一点点地提升,也带着小范围的灵力跟着徐徐流动。<p>只是,还是太慢了!短时间内怕是没可能冲开鬼寂所下的禁制。
柳清欢含糊的以自己功法特殊搪塞了元昆阳的疑问,道:“你也试着冲击一下,反正我们干躺着也没事干,说不定真成了呢。再说,阴月血界的修炼方法与我们这里的应该存在着一些不同之处,也许可以从其中找到漏洞,冲破禁制。”
元昆阳哼哼了两句,安静下来不再说话。
震动一直持续着,时而激烈时而平缓。整条灵脉的抽取即使对于元婴修士来说,也并不是容易的事。
那三人的身影偶尔会出现在柳清欢的眼角余光中,但又很快消失,不知在忙碌着什么。
躺在粗糙冷硬的地面上并不好受,不过他们也没那本钱去和鬼寂讲条件,只能干受着。元昆阳偶尔发出一两声抱怨,表示他还没睡着。
他的努力没有取得什么进展,最后不耐烦地表示自己放弃了。<p>而柳清欢则在尝试让双丹的旋转带动更多的灵力流动,再以这些灵力带动心法的运转。<p>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大约过了两三个时辰,震动突然之间变得剧烈,一阵天摇地动后,两人险些被掉落的石头砸死,地底突然安静下来。
元昆阳的骂声闷闷地传来:“谁来把老子身上的石头搬开啊!老子法身虽硬,也经不住这么砸!”
柳清欢一条腿被压得死死的,没好气地道:“我也不比你好多少!”
“青木兄,那些人是不是得逞了?”
“应该吧。”
话音刚落,他二人身上的东西便被挥开,鬼寂三人出现在不远处。
让人诧异的是,他们脸上却没有多少收获了一整条灵脉的喜悦,反而显得冷肃,一言不发地往上冲。
鬼寂毫无表情地看了地上模样凄惨的两人一眼,袖子一卷,便被他卷入遁光中,以极快的速度往灵矿上层赶。
柳清欢和元昆阳交换了个眼神,气氛不对!难道是内杠了?<p>不过能不用再像进来时一样撞墙,他俩还是很高兴的。
一条条通道飞速从眼前掠过,耳边是呼呼的风声,未几,最前方的云牙突然闷哼一声,仿佛遭受重击般跌飞出去!
战斗爆发得极其突然,柳清欢只看到前方一道雪亮的剑芒在黑暗中瞬突而至,横斩过整个狭窄的通道!
首当其冲的便是云牙,他虽然猝不及防下挨了一下,反应却极快,后跌之时手中已握住一柄绿莹莹的长杖,杖尖上立着的骷髅头吐出一团绿雾,其身形一阵扭曲,竟是消失在绿雾之中。
这便把他身后的龙阳子完全暴露了出来,只见龙阳子面上紫纹迅速浮现而出,手指在胸前一点,一根紫藤从其指尖窜出,飞快结成一张盘根错节的大网。
剑芒噗地一声斩到藤网上,那藤网看上去脆弱不堪,却出人意料的坚韧,被斩得凹陷却没破。
“何方鼠辈在此藏头露尾!”龙阳子喝道,回答他的是再次斩来的剑光,以及几道法术光芒!
这时,他们右侧通道亦传来动静。鬼寂桀桀一笑,将手中的柳、元二人随手一抛,转身便冲了过去。
柳清欢犹如一块破布般飞出去,砰地一声撞到坚硬的洞壁,砸落一大片土石后掉在地上,又被随后而至的元昆阳砸得差点背过气去!
胸口气血翻涌、嘴角溢血,柳清欢有气无力地道:“这位兄台,可否挪挪尊臀?”
元昆阳叠在他身上,同样要死不活地回道:“好啊。”<p>两人保持着别扭的姿势,谁也动不了。
柳清欢的注意力很快被前方两条矿道内的战团吸引,只是神识被禁的情况下,他只能在一片昏暗中看到一闪即逝的剑芒和法术所发出的光芒,至于与那三个异界元婴修士打在一起的人,却根本看不清样貌。
元昆阳兴奋地道:“肯定是有人来救我们了!”
人影晃动交错间,凌厉的气势横冲直撞,迸飞而出的法术更是四处崩飞!<p>柳清欢惊骇不已,这要是随便飞过来一个,他俩连躲闪都做不到。
元婴修士之间的战斗大开大合,威力极大,显然不是如此局促的空间能承受得住的。所以没有多长时间,那些人便将狭窄的地下矿道毁得乱七八糟。<p>轰隆一声,他们不远处的洞道整个垮塌下来,扬起的尘土呛得两人止不住的咳嗽。
柳清欢不惊反喜,垮下来的土石正好将他们和前方的战场分隔开,这是多好的逃脱机会!
他急切地想爬起来,然而却只能微弱地弯弯手指,不由咒骂道:“该死的!”
元昆阳也想到这一点,悲愤不已:“今天要是交待在这里,我一定会死不瞑目的!”
他徒劳的挣扎着,最后依然气喘吁吁地躺在那儿:“青木兄,可有办法?”
柳清欢喝斥道:“别吵,我正在努力控制灵力!”
“咦,你能冲开禁制?”
“不能!”柳清欢无情打破他的幻想:“不过,我现在勉强能动用一丝灵力,或许能夺回一点身体的控制力……谁在那儿?!”
他突然喝道,眼睛朝后方的通道看去。<p>“呵呵,师弟,你就是这样欢迎你师兄的吗?”一个人从隐匿状态现出身来,旁边是一只雪白长角的小兽
柳清欢惊喜地喊道:“二师兄!初一!”
稽越几步到了跟前,嘘声道:“轻点,如果你不想把那边的人引过来的话。”<p>柳清欢激动地点头,同样激动冲过来的初一焦急地冲着他叫了两声。
他给它一个安抚的眼神,低声道:“师兄,你怎么来了?”
“还能怎么?还不是为了你这小子。接到你让屈云鹤带回去的信后,师父不放心,我就跟着增援的人一起赶来了。”
稽越道,将他身上的元昆阳揭到一边,食指在他身上连点,很快皱起眉:“你身上的禁制是元婴修士下的吧?手法还很特殊,我解不开。”
柳清欢有些失望,但见到稽越的欢喜却更甚:“没事。”<p>“不过让你恢复行动力还是可以的,其它的就等我们出去后,找元婴前辈帮忙解吧。”稽越说道,又在他身上几处穴位拍了几下,柳清欢发觉自己终于能动了。
他一下蹦了起来,虽然灵力和神识还是无法动用,却感觉舒服了很多:“谢天谢地!这么说,屈师兄已经安全回到门派了?”
“大哥,两位大哥,还有我啊!”这时,被抛弃在一边的元昆阳惨声道:“别忘了我!”
稽越上前去,将他翻过身:“这人谁?”
柳清欢开玩笑道:“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好吧,师兄你先给他解开。他叫元昆阳,之前跟我一起行动,然后又一起失手就擒。”
元昆阳也很快站了起来,舒展着手脚,嘴里不忘连声向稽越表示感谢。
稽越抓住他俩一人一只手臂:“好了,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离开这儿。下面,你俩不要挣扎,跟着我。”
柳清欢忙道:“师兄,我们可以坐初一出去。”
“你这灵兽在之前已经使用那个天赋很久了,已经快到它的极限,还是让它歇一歇吧。”稽越道,又调笑道:“怎么,不信任你师兄的隐匿术?”
柳清欢亦笑道:“怎么会!那就有劳师兄带我一回了。”
即使身处如此危险之境,但他的心境却已轻松不少,就如知道不管天塌地陷,身后却有人会顶着,他的二师兄对他来说就是这样一位亦师亦友的存在。<p>稽越哼了一声,嘴里低声念诵着法诀,从其丹田处冒出琉璃般的纤细光丝,顺着三人相交的手臂很快爬满他们全身,然后在一片灿烂流动的光彩中,三人消失在原地。
稽越带着两人无声无息地在矿道中行进,他想绕开那些元婴修士的战场,然而对方却把往上的路都堵住了,他们只能绕得更远。
好在这些矿道原本就很复杂,如蛛网一般四通八达。
路上,柳清欢轻声问道:“师兄,你们这次来了多少人,什么时候到的?”
稽越紧了紧抓着他的手臂,道:“我们也刚到不久,之前千页山局势告紧,一直抽不出人手,所以才来得这么晚。这次联盟一共派了三位元婴期修士一同前来,在路上又遇到长梧前辈,以及另一位路上遇到的元婴真君,另外还有金丹数名。”
“五位……嗯,抱朴前辈联系的友人说这两天也会赶来。”柳清欢道:“你们来时,没遇到他?”
“这倒没有。”稽越自信地笑道:“五位就够了。我们赶到时,护脉大阵刚刚被攻破。”
元昆阳插嘴道:“所以我之前看到的人影,果然是你们吗?”
“嗯?应该是在最前面的人,我们先到的是你们那处隐蔽点,得知抱朴前辈在这边牵制,便立刻赶来。不过因离得这边太近,所以就没动用法船,而是分开潜入,准备打阴月血界之人一个措手不及,于是速度难免有快有慢,集结需要一小段时间。”
元昆阳哀叹:“你们如果再早来一会儿就好了,我俩就不会被抓了。”<p>世上自是没有如果的,稽越道:“别说话了,前面就是矿道口。外面的局势还没有被我们这边完全控制,进矿的几人是趁乱潜进来的,所以我们要万分小心。”
柳清欢很有些不好意思,又觉得一丝暖意在心间流动。他知道,稽越会潜进矿洞内,肯定是来救他。
然而,矿道口的形势却让他们再一次被堵住,因为鬼寂正与一位云梦泽元婴修士在此大打出手。
城中的居民都知道反贼已至,神情百态,各不相同。
然而在府军强力的管制当中,没有人掀得起风浪。
靠近了四周城墙的地方划分了无数个细小的区域,大量的民夫被抽调到这个区域进行战争器械的修缮工作。
每日都有大量的石块、圆木、火油等被搬运到城墙之上。
万平军则是每日在城外擂鼓吹号,做出一副要强攻的样子。
搞守军的心态。
口水战,心理战。
接下来就该是肉搏战了。
终于在围困的第五日。<p>万平军射来一封战书,钉在了城墙角楼上。
这还用得着正式宣战吗?
曹肃暗自想着,都围成这样了,总不能是过来开演唱会?
“呜~”
厚重的号角声,再次响起。
曹肃站在城墙上,望向远方。
连绵不尽的叛军大营中,走出了无数的甲士。
前面的部队,军容并不齐整。
虽然称为“甲士”,但实际上却没有穿整齐的甲胄,条件好的,也就只穿个皮甲而已。<p>不过大多数人,手里都有兵器。
而在最前面的人,都手持木盾。
军阵分列前中,一声炮响后,军营中又有大量壮汉扛出了十多架的云梯。
随后,军阵中间分开,阵前摆上了十余架弩炮车。
拉满弦,巨大的弩箭呼啸而来。
只听“咚”地巨响。
十多支弩箭先后射在城墙上。
墙上碎石乱飞。
但几乎无碍。
在城中,几个抛石机骤然反击。
点燃了火油的炮弹拖着长长的浓烟,一头砸进了如潮水般扑过来的万平军军阵中。
战场上,哀嚎声顿时就响了起来。
护城河前,弓箭如雨般飞落。
曹肃举着木盾,观察敌方零星点点的反击飞箭。
“万平军的弓箭手很少,几乎都是步兵。”
“攻城器械也很简陋,弩炮车对于平城这般厚实的城墙而言,几乎就是挠痒痒。”
“这种攻势,恐怕连护城河都难以跨越。”
战场上,新老府军差距很大。
新军多少都比较紧张,脸色惨白。
而老军则云淡气闲,明显要镇定得多。
“呜~”
号角声再次响起。
万平军的攻势更为急促和猛烈。
在雨点般的飞箭下,前排的军士一个个的倒下,大部分都滚进了护城河里。
黑烟笼罩的战场上,整个护城河瞬间就红了。
这样的攻势维持了一刻钟的时间,万平军终于跨过许多障碍,强渡了护城河。
随后,云梯架起。<p>有一架云梯正好架在了曹肃的前面。
曹肃正准备直接把这云梯推开,却被他一直保护的弓箭手拉住了。
“别推,放一些人上来。”
放一些人上来?<p>曹肃懵了,还能有这操作?<p>“上一波,再推开云梯,让这些人成为孤军。”<p>这大概是老军的自信,亦或者广大的府军新军也需要通过这样的战斗,来迅速成长和磨练。
曹肃自然是从善如流,于是就等着一些万平军先锋登陆城头。
这些先锋军刚一登陆城头,曹肃等人拔刀就劈。
局部战争中,敌寡我众。
几乎眨眼之间,这些军士便被乱刀砍死。
“都是普通武者。”
曹肃一交手,便察觉到了对方实力都不强。
整个万平军的强度似乎都不高。
“进!”<p>城楼上,韦韬朗声高呼,进行指挥。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本来一些躲在后排的老府军,纷纷迎头赶上。
长枪向前,把众多的万平军军士捅了个心凉。
“推开云梯!”
这时,浴血奋战的周青赶到了曹肃这边。
曹肃这一块区域,也是百夫长周青负责的区域。<p>他看到曹肃已经清空了这片区域,便让曹肃把云梯推开。
曹肃试着去推云梯。
他大喝一声,气血之力爆发。
数百斤的气力使在云梯上,把云梯推倒过去,连带着摔死了云梯上的几个叛贼。
气血武者一般都可以推开云梯。
但曹肃似乎特别轻松。
这让周青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个曹肃,不声不响。<p>实力倒是不弱。
弓箭手再次上墙,朝着底下乌泱泱一片的攻击。
万平军赶紧都手忙脚乱地架起木盾。
但还是会有一些飞箭穿进木盾之中,射伤射死一些士兵。
大概半炷香的功夫,云梯又重新架起。
万平军悍不畏死地沿着云梯爬了上来。
又是一波冲杀,万平军抛下数十具尸体,云梯倒下。
来回三四次之后,万平军攻势便弱了许多。
先锋敢死军的士气明显下落。
远方的敌军大营,击钲鸣金。<p>急促的鸣金声中,只见万平大军如潮水一般地往回撤离。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首日对垒,竟是草草收场。<p>留下了满目苍夷和数百具尸体。
平城府军几乎没什么损伤,也就起初弩炮射死过几个反应不及的倒霉蛋,真正在守城战中,几乎无人战死,受伤的倒是有一些。
万平军退开两里之外,回到了军营之中。<p>平城便打开大门,大量民夫走出城门,收敛尸体,打扫战场。
一些箭矢还能捡回来继续使用,一些尸体上,还存放着金银,这些都是战利品。
有城墙上无数弓箭手虎视眈眈,万平军也只能干看着平城打扫战场。
“第一天死的,先锋敢死的军士,没有气血武者,强度很低。”<p>“只是试探性的进攻,估计到后面,强度会越来越高。”
曹肃在墙垛中,看着远方的军营,默默不语。
周青则特意走过来和他说话。
曹肃的优异表现,引起了他的注意。
在周青的眼里,曹肃年纪轻,武功高,潜力不小,值得一交。
“气血武者如果冲上城墙,就会比较棘手,一旦有气血武者上墙,你一定要第一时间将其扑杀,否则将会对普通军士造成巨大伤害。”
周青叮嘱了曹肃两句。
曹肃点头,有些好奇道:“万平军,到底有多少人?”
“号称十万,我估计肯定是没有的,但至少五万军士还是有的,加上大量的民夫,十万人可能有,但绝对不算是十万大军。”
周青经验丰富,猜测地八九不离十。
而曹肃感到惊奇的地方是万平军要比他想象中的更加规整。
像一个大军的样子,而不是普通的流民部队。
“万平教所图甚大,如今军容齐整,倒也成了一番气候。”曹肃感慨一声。<p>周青冷笑一声:“不过是些流民罢了,等朝廷大军一到,必然土崩瓦解。”
等朝廷大军,也是支撑平城府军继续守卫下去的信念。
从知道有反贼即将侵犯平城开始,这就是自上而下放出的最大信号。
朝廷大军。
曹肃有些沉默,他不想把希望放在其他人身上。
在他的眼中,只有击败这一支大军,才能真正地安全。
如何才能击败这“十万”大军?
曹肃感觉很难,平城的府军满打满算也就三四千人。
敌众我寡,只是守一面墙就这么累了,等之后敌方攻城器械越来越多,四面八方开始进攻,平城又该如何防守?
好在此刻城中的士气是很旺盛的。
短期内,城应该不会破。
首日战罢,万平军军营中火光点点,无数火把亮起之后,宛如黑夜之中的火光长龙。
到了夜晚,还要防备对方夜袭。
按照之前轮制,曹肃也要守两个时辰,在后半夜的时间。
所以他便直接下墙去休息了。
休息也简单,城墙附近的民居已经被清空,随便找个民居,便能休息了。
他们小队里的人都住在一起。<p>首日都没什么事,只是见到战场的残酷和几百条性命的消逝后,众人都比较沉默。
无人说话。
等着天一黑,便点了个篝火,解甲昏昏睡去。
可就在刚刚,这位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家伙,竟一而再再而三的和自己作对,这让他已有些怒不可遏了。
“这么说,阁下是铁心要和我们童家作对了?”一想到此,童子鸣脸色越发冰寒,缓缓吐声道。
不光是他,其身侧的那位干瘦中年人,以及另外一位练气十三层的修士,在互望了一眼后,同样身形一晃的向前踏出几步,形成威逼之势,一副不给他们满意答复,就要暴起动手的样子。
看到白俊青年如此咄咄逼人,萧玄夜眼中异色一闪,不由暗暗猜测起这位童家年轻修士的身份来。
在他们之前对童家的调查中得知,童家一共有两位筑基期修士。
一位是筑基中期的老族长童天啸,童天啸之下,另有一位文字辈的筑基初期修士,两人也是童家屹立于云北郡的依仗。
眼前的白俊青年自称童子鸣,按照排字,应该是童家的第五代族人。
可在童家资料中,并没有此人的名号。
也不知是童家故意隐藏了此人的情况,还是他们在调查情报时将其漏掉了。
但不管如何,想想也能猜到,童子鸣年纪轻轻就有练气大圆满的境界,并且马上就要筑基的样子,一定是童家的宝贝疙瘩,甚至不排除未来有接任族长之位的可能。
毕竟,另一位文字辈的筑基期修士,年纪也不小了,再次进阶的希望十分渺茫。
但童子鸣就不一样了,此人天赋不俗,潜力无限,必定是童家老祖看重的好苗子。
他们这次如果将童子鸣灭杀了,也不知童家老祖会不会气得七窍生烟。
因为此人不死的话,意味着童家马上又会多出一位筑基期修士,成为拥有三位筑基修士的家族。
这样的家族,在元北郡西北这一隅之地,虽然称不上一方霸主,但也绝对会是让人称畏的存在。<p>如此一番思量,萧玄夜忽然觉得,将童子鸣除掉,是一件十分紧要和必要的事情!
毕竟他们家族要想在云北郡发展壮大,日后一定绕不过童家。
而且难能可贵的是,他们这一次还能在不暴露自身的情况下,就灭掉此人。
这绝对是一个天载难逢的好机会!
一想到这,萧玄夜心中的杀机,越发浓郁了。
就在萧玄夜杀机暗涌的时候,他面无表情,略作沉思的样子,被对面的童子鸣看在眼里,却是另外一番味道。
因为在他看来,萧玄夜这是胆怯了。
“道友面生得很,如果所料不错的话,应该来自其他地方的散修吧,既然如此,我给道友两个选择,一是现在就和你的同伴离开,不插手童家的事情,二是我亲自出手,让你二人陨落于此。”
童子鸣俊秀的面容上透出几分煞气,冷冰冰的道。
他这样说,自然不是真想与眼前两位劲敌交手,而是想趁势吓唬他们一番,将二人打发走。
现在拿到那些筑基丹才是最重要的,至于与这二人之间的口角摩擦,只是无关紧要的小事罢了。
他性子虽急,但这等本末倒置的事情,还是分辨得出来的,并不会去做。
在童子鸣思绪纷飞,等待萧玄夜知难而退的时候,他却并没有注意到,一只黄豆大小的翠绿甲虫,正慢悠悠地从远处飞来,落到了萧玄夜的肩膀上。
而就在小虫落下的一瞬间,萧玄夜本来毫无表情的脸庞上,忽然展颜露出了一丝笑容。
“好一个窟龙山童家,果然声威赫赫,不过,在下没有离开的打算,也不想就此陨落,相反,在下另有一个提议,不如童道友将自己和几位族人的狗命,一起交予在下如何?”萧玄夜浑身上下爆发出一股强劲的气势,用讥讽的口气说道。
“你说什么!”
听了萧玄夜的话,童子鸣短暂的惊愕过后,勃然大怒。
正当他想再说些什么时,几声凄厉的惨叫,忽然由远及近的传来,让他骤然色变!
因为这些声音,他十分的熟悉,是守在峡谷各处的几位族人发出来的。
“这……”<p>他神色慌乱之下,连忙和身边两位族叔互望了一眼,目中都露出了既震惊又困惑的神情。
但还没等他们搞清楚状况,就见一道道遁光,忽然从族人惨叫传来的方向疾驰而来,不久后就来到附近,显露出了十几道身影,一个个气息浑厚,并隐隐将他们为围了起来。
“是你!你不是在山洞里吗?什么时候逃出去的?”
童子鸣目光一扫之下,马上就发现了站在人群之中的沈青河,不禁愕然的大声问道,话中满是震惊之意。
这一行人,正是驰援而来的萧家一众族人。
他们不久前赶到此地,就遇到了等候接应的沈青河,当下便按照萧玄夜定下的计划,绕到后方将守在外围的几位童家之人除掉,来了个反包围。<p>“你们也是六连殿的人!”童子鸣稍作思量,就立马明白了过来,然后猛然回首看向萧玄夜,露出恶狠狠的神色。
童家的其余修士闻言,也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不由脸色大变的一阵骚动。
“童道友是不是反应得太迟了一些,不过没关系,待会儿去到九泉之下,有的是时间去反省,但有一点童道友要记住,六连殿的东西,可不是那么好碰的!好了,时候不早了,在下这就送童道友上路,想必有家人的陪伴,你也不会太过孤单!”<p>萧玄夜平静的开口说道,就像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听了萧玄夜的话,童子鸣脸色一下变得难看之极。
他目光阴沉地扫过四周,当发现来人都是练气十层左右的修士,并且人数远超己方时,内心顿时如坠冰窖。
“七叔,十六叔,我们散开走,其他人也一样,逃出去后立刻回家族报信,让老祖火速来援!”
意识到无法力敌后,童子鸣面上现出一丝狠色,简短地吩咐几声,就二话不说地化为一道流光,向与萧玄夜所站之处相反的方向疾速飞去!
而童家的其他人闻言,也纷纷放出法器,四散而逃!
“动手,杀光童家之人,一个不留!”看到作鸟兽散的童家众人,萧玄夜露出几分冷酷之色,毫不迟疑的下令道。
顿时,萧家三位万字辈长老,以及一众高手,放出各种法器符箓,铺天盖地的向想要逃走的童家众人攻了过去。
一时之间,峡谷上空火光闪耀,雷声轰鸣,爆发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大战。
有三位叔祖在,童家那两位练气十三层的修士,根本无需萧玄夜担心,所以他目中杀意一闪之下,就驾驭着法器,向逃遁而走的童子鸣,疾速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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