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淑慧 77976万字 27685人读过 连载
“你最好别耍什么花招!”塔莎看着雅妃说道。
“他会替我报仇的。”雅妃在她耳边说完,直接准备用斗气击碎自己的心脏。<p>“你以为自己能死的了?”塔莎冷笑着,她的斗气直接进入雅妃的身体。<p>“这!这是什么!”<p>轰!轰!轰!
塔莎直接被雅妃身上的一道剑气冲飞了。<p>这剑气是张子陵种在雅妃身上的,不过她自己也不知道。
一旦她受到致命的威胁就会发动!
刘护法也从虚空中走了出来,他看着塔莎问道,“塔莎护法,你没事吧。”<p>“我、怎么会没事!”塔莎痛苦的说道。
人们这才看到塔莎的一条手臂、还有半截腿被削掉了。
她恶狠狠的看着雅妃,“你真该死!”
她嘴上这么说,可是她不敢上前。
谁也不知道这样的剑气,雅妃还能发出几下。
“下次剑气会削掉你的脑袋。”雅妃说道。
这时候云韵四人也赶到,加刑天也终于有点信心了。
“没事吧,冰老头。”加刑天问道。
“死不了!”海波东站起来喘息道。“那位张先生能回来吗?”
“不知道啊。”加刑天说道。
三个斗宗足够将加玛帝国灭一遍了。
“阁下三位是什么人?”云韵站在加刑天的身边问道。
“我们是什么人,你没有资格知道。”刘护法说道,“此事你们云岚宗最好不要插手!”
刘护法故意这么说,就是为了让人感觉云岚宗和他们有关系。人心中一旦埋下猜忌的种子让它们自己生长发芽就好了。
加刑天看了云韵一眼,云韵开口说道,“加玛帝国有难,云岚宗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
“刘护法,那个女人也很不错。”黑护法笑道。“这个女人身上没有剑气吧。”<p>黑护法说完下一刻就出现在云韵的面前。
云韵长剑刺出,清风徐来!
“一个斗皇!也配对我出剑!”
古河三人连忙出手,他们三个连斗皇都不是,被黑护法一拳直接震飞。
他另一只手捏住了云韵的长剑。
“女人!你的剑真软!”他手指一弹,云韵的长剑断裂。
加刑天只能硬着头皮出手,这时候法码、纳兰桀、海波东、藤山也都出手了。
张子陵的剑气可以伤到斗宗强者,所以他们愿意出手赌一把。
“他们既然敢反抗,就杀光他们的!”塔莎痛苦的说道。
张子陵的剑气这会让她运转斗气时还觉得晦涩。
“女人留下!我要玩玩!”黑护法开口说道。
“好吧。”刘护法点头。“杀光他们,我们再这里等等那个张子陵。”<p>黑护法一把捏住了风黎的咽喉。
加玛帝国的十大高手,在他手中就像是一只土狗。
云韵自然不愿看着风黎被杀,可是黑护法轻松的一捏就拧断了风黎的脖子。
“云韵带着月儿、雅妃离开这里!”加刑天说道。“不然我们都要死!”
云韵稍一分神被黑护法锁链一卷将云韵擒住了,他轻轻嗅嗅云韵说道,“你好香啊。”
“放开他!”古河怒道,“我乃丹王古河!放了她!”
“哈哈哈,丹王?一个六品炼药师就敢称丹王,你们西北大陆可真是没有什么人物了。”黑护法说道。
不过他一拳砸死了严狮却没有击杀古河。
这时天空传来一声鹰啼。
小吹风一个俯冲,张子陵在半空中就直接跳下来。<p>带着破空声他直接落在地上!
轰!
大地被他的的冲击力出现了龟裂。
他直接出现在雅妃的面前,“你没事吧。”
“我没事,他们是三个斗宗。”雅妃担忧的对张子陵说道。
张子陵看着她一身的狼狈,“是哪个欺负你的。”
“三个斗宗没问题吗?”雅妃问道。
“三个斗尊才差不多能让我跑路。”张子陵说道。
“是她!”雅妃指指塔莎。
她刚指完张子陵就出现在塔莎面前,“被我剑气才削掉了一臂、一腿啊。”
“你就是张子陵!”刘护法想要护住塔莎。
张子陵直接用肘击将刘护法装飞了。此刻张子陵的身体使用最简单的招式也显得威力无穷。
“你回来我们就放心了。”加刑天吐血说道。
“这个人情我记下了。”张子陵说道。
小吹风带着夭夜还在半空中盘旋着,张子陵一步一步走进塔莎。
“你!你要做什么!”塔莎用斗气攻击着张子陵。
可是张子陵不闪不避的走到了她的面前。
一巴掌将她抽进地里,黑护法没想到张子陵这么生猛。
张子陵走到塔莎面前,提着她的头发将她从地里提起。
“跪在雅妃面前,用你那唯一的巴掌抽自己去道歉。”张子陵说道,“我不说停!不准停!”
“你让一个斗宗强者…啊!!!”塔莎刚说完张子陵直接用金刚怒火炙烤她的伤口。<p>“我不喜欢说第二遍!要么我先杀了你?”张子陵问道。
“我去!我去!”
刚刚不可一世的塔莎,真的跪在了雅妃的面前。
“他打你了吗?”张子陵指指刘护法问道。
“没有,但是那个家伙骂我了!”雅妃指着黑护法说道。
塔莎突然暴起,她想要擒下雅妃然后威胁张子陵。
但是剑气一闪,她唯一的一条腿也没有了。<p>“真是愚蠢啊。”张子陵屈指一弹,一团火焰落进了塔莎的身体里。
她接着就发出了凄厉的哀嚎声。
“张子陵!我们是你惹不起的存在!”黑护法对着张子陵说道。<p>“哦。”张子陵下一刻出现在他身旁。
他怎么这么快!
张子陵拦着黑护法的脖子说道,“你们莫不是魂殿的人?”
“你!你知道魂殿!”黑护法惊讶的看着张子陵。
云韵被他还提在手里,张子陵轻轻一挥手,云韵就被救下了。
“没事吧。”张子陵微笑着问道。
“多谢阁下救命之恩。”云韵惊魂未定的说道。
“你没事吧。”古河上前问道。
“没事。”云韵说道。
黑护法被张子陵拦着脖子,他却动都不敢动一下。
“你刚刚为什么要骂我的女人啊?”张
最新章节: 第521章 天生神通 ( 2022-05-21 12:29:52)
更新时间: 2022-05-21 08:37:23
杨朝夕顿觉一股血气、从下丹田猛地涌起。经中丹田、直抵上丹田,接着顺小周天的路径折转下来。
血气过睛明穴后,猛然一滞!接着两股热流顺着鼻孔,汩汩流出……
流鼻血了!
杨朝夕大窘,待要去擦拭时,却见一只柔荑玉手在他眼前一挥,那两道鼻血竟调转方向、往那木盆飞去,注入井水中。井水复又变得血红,那浑圆之处、自然也消隐在了浑浊血水里。
又过数息,杨朝夕鼻血已然止住,头脑大感晕眩!小蛮面上潮红之色已全然褪去,木盆中的血水再度变得清澈。只是盆底,沉淀着薄薄一层粉色尘泥,便是她体内毒素被“纯阳之血”消解后的渣滓。
小蛮绽开双眸,第一眼竟看到柳晓暮双腿交叠、端坐在月牙凳上。心中大惊,就要单膝跪下:“恭迎……”
“不必多礼!我与你父辈是旧识,你还是叫我一声姑姑罢!”柳晓暮挥手打断她,抢先说道。
小蛮瞥了眼六尺外的杨朝夕,心道:圣姑一定是不愿暴露彼此身份,所以才制止自己以“圣姑”相称。她这样做,必有她的道理,我只需配合好她、不露破绽即可。
于是小蛮恭顺地点点头:“姑姑安好!您也认识杨少侠?”
柳晓暮颔首笑道:“山中游历,偶然相识,是我新结识的一位道友。小蛮,你身上催情毒已除尽,不宜再泡在冷水中、以免染上风寒。”
“阿嚏!阿嚏……”似是回应柳晓暮所言,小蛮忽然后背发寒、面门一僵,竟接连打了三个喷嚏。
柳晓暮秀眉微蹙,转过头看向杨朝夕,似笑非笑道:“你还杵在这里干嘛?没看够是吗?小蛮要更衣了……”
杨朝夕本欲问那“潮音钟”之事,却被柳晓暮一句反问,生生将话憋了回去。只好满脸通红,落荒而逃。屏风内响起一阵“咯咯咯”的轻笑声。
过得许久,屏风内私语渐歇。杨朝夕虽独坐在馆舍狭小的院落中,然耳力所及,却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客房内的动静。<p>或许是柳晓暮刻了什么阵法,使得两人交谈之声、变得模糊不清。杨朝夕听了半晌、一无所获,索性当真仰起头来,看着月中残缺的一抹蟾宫桂影发呆。
“吱呀——”声起,柳晓暮脚下无声、轻盈走来:“小蛮睡下了。小道士倒也挺会挑选馆舍!此处客房清幽、闹中取静,在这喧嚷的洛阳城中,殊为难得。”
柳晓暮说完,竟从怀中摸出四枚小巧的蒲纹青玉圭,合掌奉在手中,口诵咒曰:
天地乾坤,万炁为根。阴阳五行,显化众神。四方为眼,青玉为阵。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杨朝夕从石墩上起身、看着神神道道的月下倩影,又奇道:“晓暮姑姑,你这是作什么?”
柳晓暮却不理他。待咒语诵完,清叱道:“疾!”
话音方落,四枚青玉圭电射而出!
“叮叮叮叮”,一连四声脆响,四枚玉圭竟稳稳立在东西南北四个方位,奇异波动流转、瞬间撑起一方无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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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屏障。狭小院落四周,原本“戚戚”作响的虫鸣,顿时偃旗息鼓。
杨朝夕不禁赞道:“好奇妙的障音之法!方才你在房中所用,难道也是这……”<p>杨朝夕一时忘形、竟脱口而出,忙捂住自己嘴巴。然而,为时已晚。
柳晓暮柳眉倒竖,柔荑玉手疾如光电、从绢袖中射出,直接扭住了他的耳朵:“你这小道士!果然在偷听我二人说话!看来不好好打你一顿、这偷窥偷听的毛病,便不能根除……”
杨朝夕耳根剧痛、感觉快被这刁蛮的妖修拽下来了,忙讨饶道:“痛痛痛!姑姑快松手!下次不敢了……只是小道修行十余年,这目力耳力、俱是敏锐非常。想要装听不到,却也难上加难……<p>就比如现下北面‘天字叁號’客房,那一男两女的靡靡之声,我想不去听,却也做不到。”
柳晓暮松开手,脸上也泛起一抹绮红,啐道:“哪来的狗男女!呸!搅人清净!”<p>说罢,红光一闪、形如鬼魅,柳晓暮已然从‘天字叁號’客房的纱窗窜入。不过两息,那房中的喘息和娇呼声戛然而止,显然是被她动了手脚。
顷刻,柳晓暮又闪回院落中,拍拍手道:“这下清净多了。小道士,方才在房中见你欲言又止,却是有何疑问要问?”
杨朝夕咽了口唾沫,心情尚未从她方才暴然出手中平复下来。打了一番腹稿、才徐徐道:“姑姑,今夜照看小蛮姑娘时,我在她衫裙中发现一只‘潮音钟’,与你那只、几乎一模一样。所以我很好奇,你和小蛮姑娘、究竟是什么关系?”
柳晓暮似是陷入沉思,旋即淡然道:“我与小蛮,十多年前便认识了。她本是天竺国行商之女,那时还只有四岁,随爹娘去大食国贩卖香料。谁料途中遭遇沙匪,商队被屠戮殆尽。沙匪头目见她是个美人坯子,想献给疏勒、碎叶的王族,好换几枚金币,才留了她一条性命。
然而西域亦有观相望气的能人异士,偶然在市集上见到头插草标的小蛮,顿时看出了她不凡之处,便出重金将她买回。然后教以胡音汉话、授以胡汉两俗,一直养到成人,才叫她跟着驼队,来中原谋生。我与她义父认识,曾教过她一些术法,若论关系,算是她的姑姑。”<p>杨朝夕一时默然,未曾想如此明丽聪慧的女子,竟有这般多舛的身世。自己虽自幼丧父,但比之她而言、却要幸运得多。
半晌,杨朝夕才道:“所以你给了她一只‘潮音钟’,以便她有危难时,好向你求救?”
“确是如此。不过她虽身世坎坷、却很有主见,极少用这‘潮音钟’找我……不像某个小道士,一遇见芝麻绿豆大的麻烦,就抱着陶埙吹上一阵,指望我帮他把一切障碍扫平。”柳晓暮爽快认下,末尾还不忘损他一句。
杨朝夕被她言有所指地一番贬损,双颊顿时火烧火燎,恨不得找个鼠穴钻进去。
柳晓暮见他闭口不言,以为是生了闷气,便岔开话头道:“你左手受伤了?”
“嗯,一点皮外伤……不劳姑姑费心。”杨朝夕不咸不淡回了一句。
柳晓暮展颜一笑、将他左手抓来,一股阴元之气涌入掌心、将创口包裹,生出阵阵微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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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感。不过十息,手心创口处的痛感、便已荡然无存。
杨朝夕扯开绢纱,见左手已完好如初,心中想要感谢一番,话到嘴边、却变了味道:“又没叫你治,干嘛装好人?”
柳晓暮撇撇嘴,不由嘟囔了一句“狗上轿子——不识抬举”。旋即又想到一桩事情:“小道士!你可知小蛮身上有何不凡之处?猜对有奖赏哦!”<p>“有何不凡?不会是倾城之貌吧?难道……”杨朝夕果然被勾起了好奇心,旋即脑中闪出一个惊诧的答案、试探道,“难道她也是‘天选之子’?”
“猜对了!小道士果然有几分急智。我决定也送你一枚‘潮音钟’,这样你就不用羡慕小蛮、然后去动坏心思了。”柳晓暮笑道,同时又不忘开一句玩笑。
“我几时有过坏心思?晓暮姑姑,你怎可如此恶意揣测于我!”杨朝夕顿时火冒三丈。
柳晓暮自今夜赶来后,不是故意捉弄、便是明嘲暗讽,弄得他几度窘迫万分。泥菩萨还有三分火性,此时又被她一句暗讽,顿时炸毛。
“嚯!小道士好大的脾气。咯咯!那么‘潮音钟’我便不给了,想必你也未必稀罕。”柳晓暮已从怀中将“潮音钟”取了出来,嘴上说着不给,玉手却早捏着“潮音钟”,在他面门前百般逗弄。
“啪!”杨朝夕陡然挥臂劈手、抓住了那只“潮音钟”,想要蛮力夺下。却发现那“潮音钟”宛如生根一般,牢牢定在那柔弱无骨的玉手中。任他如何生拉硬拽,依旧不动分毫。
“啧啧!嘴上说不过别人,便乱发脾气;别人不肯给的东西,便发狠去夺。你娘亲是这般教你的吗?”柳晓暮丝毫不怒、笑容玩味。
“我……我娘亲说,叫我离妖女远一些!”杨朝夕已经出离了愤怒。听她提到自己娘亲,仿佛被伤口撒盐一般、顿时怒不可遏,没来由地、便冒出这样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来。
柳晓暮闻言,竟然错愕了一瞬、眸光都黯淡了下来。但半息后,便又恢复如常、嫣然笑道:“哦?既然尊亲有令、杨少侠又是个大孝子,那么我这妖女、便先走一步咯!”
话语未落,柳晓暮笑颜渐淡,连同身形一道、凭空消失。
四周的无形屏障瞬间不见,四枚青玉圭电射而起、合成一股青光,追向半空的一抹红光。不到一息,便已无影无踪。
杨朝夕一身怒意迅速消散,浑身仿佛失了力气,颓然坐在地上。心中才渐渐缓过劲来,不禁百般自责:
杨朝夕啊杨朝夕!是你召晓暮姑姑过来祛毒,现在又三言两语将她激走。她纵然性情古怪一些,也是你自己认下的道友。俗话说“恶语伤人六月寒”,你口不择言、发了通邪火,自己倒是气顺了。但她一只妖修,你一吹陶埙、她便召之即来,又因你一句话、便匆匆而别。将心比心之下,此刻她心中是哪般滋味、你又顾及到了多少?
他将手肘撑在方才坐过的石墩上、想要站起身来。却听“咣”的一声,手肘似乎推倒了什么,一件东西滚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定睛一看,却是方才他出手抢夺的那只“潮音钟”。
夜雾渐起,月影朦胧,他将“潮音钟”捧在手上,呆立良久,胸中愧意、顿时无以复加……<p>(本章完)
男子余光看去,只见她此刻的修为已有元婴修行。
柳儿也感受到她的变化,狞笑几声道:“两个元婴又如何,我活了上千年,岂会怕两个小小元婴!”
钟苏铁和男子表情同时凝重几分,在这一刻,两人都不再隐瞒实力,纷纷祭出全力。
男子手上法宝转换,化作五口飞剑,围绕在周身,略一施法诀,五口飞剑闪烁银辉,同时朝着其中一头鬼物射去。
柳儿大手一挥,五口飞剑发出嗡鸣之声,在空中摇晃不止,飘摇欲坠。
男子见此面色平静,五指微转,空中五口飞剑顿时分化出万千刀刃,激射而去。
钟苏铁眼角瞥见,心中暗赞此男子手段高明,在万千刀刃中,只有几把是真身,但她都无法看破幻象。<p>柳儿也是如此,看着众多的刀刃,鬼物深吸一口气,几乎凝结了周围空气,忽地大口吐出,如同狂风怒号,瞬间许多刀刃坚持不住,跌落地面。
“啊!”鬼物一声哀嚎,身形有些晃动。
抬眼看去,其中一只鬼物的眼睛正扎着一柄小剑,流出汩汩黑血。
这次受伤,激发了柳儿怒气,她不再小瞧这两人,出手迅猛凶狠。
三个鬼物同时动手,口中喷出浓郁黑气,将整个房间包裹在内。
钟苏铁急忙用白甲壳护身,双眼看去,已不见三只鬼物身影,但隐隐有不同气流涌动。
男子这边也是同样情况,面上闪过一丝诧异后便镇定下来,不知使用了什么手段,竟然锁定了在黑气中准备偷袭的柳儿。
钟苏铁陷入迷茫中,她没有男子那般层出不穷的手段,只能紧紧守住自身,以防鬼物偷袭。
柳儿看出钟苏铁无法发现自己的存在,集中两只鬼物想要先对付她,余另一只和男子纠缠,以防二人联手。<p>柳儿在黑气中冷笑几声,声音回荡在每一个地方。
钟苏铁扫视四周,除了黑气就是黑气,她什么也看不见。
霎那间,两只鬼物同时发动攻击,钟苏铁面色一凝,感受到两股强大的力量,立时扬出手中鬼幡,运转身前白甲壳,灵光乍现,鬼王察觉森森阴气,面上大喜,张开大嘴就咬下了被白甲壳挡住的攻击。
同时,灵兽袋中白柔出现,对着攻上来的鬼物拳打脚踢,随后又缩回灵兽袋中。
柳儿吃痛的退了回去,藏在黑气中,面色惊疑的盯着钟苏铁和她召唤出来的鬼王。
鬼王吃了一口阴气,身形凝实一分,面露贪婪的朝四周望去。
钟苏铁心念转动间,朝他问道:“你能看清那三只鬼物的位置吗?”
鬼王在她周围飘了飘,邪笑几声道:“可以,有一只鬼物被一个男子缠住,另外两只正凶神恶煞的盯着主人。”
钟苏铁眯了眯眼,传声道:“吃了她们是不是对你有帮助?”
”是,主人!”鬼王恭谨的点头,面露贪婪和憧憬。
“好,你要是配合的好,我就能帮助你把她们两个吃下。”钟苏铁警戒四周,对鬼王说道。
鬼王大喜,上次与钟苏铁交手之后,修为大减,现在都还没恢复,要是能吃下这两只鬼物,自己的伤肯定能好个七七八八。
在二人说话间,柳儿再次出其不意的发动偷袭,只不过这一次,鬼王已经提醒了她。
钟苏铁心中了然,佯作不知的模样,故意露出自己的破绽,等到柳儿快要靠近自己时,手中黑鞭电弧闪动,噼里啪啦的朝着柳儿打下去,一击得手把柳儿身躯砍成了两半,电弧发出呲啦的响声,柳儿嚎叫不已,慌忙逃窜。
钟苏铁没有追去,另一只偷袭的鬼物被白甲壳和鬼王抵挡住,见此也想逃跑,却被迎头一劈,留下一只手臂被鬼王一口吞噬。
鬼王伸出鲜红长舌舔了舔嘴角,意犹未尽的看着她们逃窜的方向。
“主人,为什么不追上去?”
钟苏铁扫了一眼道:“在黑气里我看不见她们的身形,没办法主动出手。”
鬼王恍然大悟,难怪这次她把他召唤出来,只不过不知主人上一次到底有没有进入三重阎浓雾里……
鬼王心里面暗自思索,眼珠子不停的转来转去。
钟苏铁余光瞥见他的模样,一下子就猜到了他在想什么,并没有多做解释。
柳儿躲在黑气里神色大惊,她没想到这两个元婴修士手段奇特,各个本事高明,想要逐一突破都是个难题。<p>她本就才从木盒禁锢里逃脱出来,元气大损,根本无法长时间战斗,所以才想先吃掉那个男子作为补给,却没想到这两人一个比一个狡猾,让她每一个打算都落了空!
柳儿望了望飘在钟苏铁身边的鬼物,突然转头对着被砍成两半的身体低声说了些话,那两半身体渗出丝丝黑气,化作了两个柳儿。
其中一个柳儿闪身出去,飘荡在钟苏铁附近。
鬼王盯着她鬼魅的身影,长舌试探着想要伸出去攻击。
钟苏铁微微蹙眉,狐疑的看向四周,问道:“只有一只飞了过来吗?”
“是的,主人!”鬼王眼神一直缠绕在柳儿身上,抽空回应道。<p>钟苏铁眯着眼盯着前方,命令道:“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能和我分开,更不能独自去吞噬鬼物。”
鬼王心中不满,但不敢反抗,口头乖顺道:“是,主人,奴才知道。”
两人几句话一说完,几道没有身体的鬼头风驰电掣的咬了过来,一口咬在了钟苏铁身前的白甲壳上。<p>鬼王没有护身法宝,差点被咬点半节手臂,露出呲牙咧嘴的模样。
钟苏铁黑鞭落下,几道鬼头被扇成灰烬。
眨眼间,更大的鬼物袭来,巨大的阴影覆盖了一人一鬼。
钟苏铁接连挥动黑鞭,注入体内魔气,朝着鬼物左右攻击。<p>鬼物幻化三头六臂,吐出袅袅白雾,顿时周围阴气森森,寒气冻人。
钟苏铁挥动黑鞭的速度也被减弱,威力变小。
鬼王倒是没有被这寒气影响,身形闪来闪去,速度依旧很快。<p>柳儿趁此瞬间张开血盆大口,一下子就把钟苏铁罩在了黑暗之中,而鬼王被另一个柳儿袭击,根本抽不开身救她。
眼前顿时无光,钟苏铁只是微一吃惊,立马就摊开手心,唤出崐坞
“那上面怎么还绑着块木头啊?”
半晌之后,几人回过神来,胖子猫着身子颤巍巍的走到石梁前方,强烈的好奇心克服着自己心中的恐惧。
“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昆仑神木!”
雪莉杨看的仔细,脸上一副若有所悟的神情。
“不错,古籍中有所记载,上面都有提到,作为棺木最好的材料是一种叫阴沉木的树窨。
“但是在此之外,还有一种存在于传说中的昆仑神木。”
“这种树木即使脱离水分、土壤等等外部因素,依然可以保持生机不会干枯。”
经过雪莉杨的提醒,陈教授也是看出了个大概,给几人作着科普。<p>胡八一几人对昆仑神木不太了解,但听了陈教授的话都被震惊的不轻。
“还有传闻,人死后将尸体置于昆仑神木中,尸身可以万年不朽!
“你们看木头上这些翠绿的枝丫,这些都和我所说的一致。”
陈教授不给几人反应的时间,直到说到这儿,停顿了下来,伸手指向了木头上鲜活的部分。
一个可以让尸体万年不朽的东西,对于古代的帝王将相而言,都是他们无数人梦寐以求的东西!
“陈教授,那要是照你这个意思,这……这精绝女王她是不是就埋在这大木头里面?”
胡八一听完个中曲折,有了新的想法。
“目前来说很有可能,咱们这一路上也没有发现有其他墓室,这一处地方已经是最后的终点了!
再一个昆仑神木这种东西都是可遇不可求的,极其罕见,精绝女王也不会那么奢侈。”
陈教授对于这个问题倒是可以肯定,但是多年严谨的工作态度让他不敢那么笃定,毕竟考古中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我收藏的古书中也有提到,昆仑神木和昆仑山的年代一样久远,当年秦始皇也命人找寻过,期望死后能有它作为棺椁”
雪莉杨此时的声音也有点发颤,她似乎是想到了些什么,勉强的控制着自己。
“那不是说咱们眼前的木头特别值钱?
害,还真是想不到黑漆漆的木头也会被秦始皇看上!”
胖子一听昆仑神木是秦始皇都想得到的东西,两眼放光的紧紧盯着,似乎看到了一堆绿灿灿的钞票。
众人都难以抑制心中的激动,便要赶过去想看个仔细。
就在此时神木上奇怪的植物悄然间开放了个暗红色的花骨朵,更奇怪的是周围不知不觉间笼罩了一层蓝色的雾气。
那空气中的异香也变得愈发浓烈了。
怪异的场景把队伍中的楚建吓得够呛,脚下一个不注意就摔了个狗吃屎。
胖子的恐高症致使他每走一步都是小心的够紧,精神高度集中,被这动静吓的一个机灵。
忍不住朝着陈教授几人喊道:“你们倒是注意点啊!这上面这么高的地儿,吓死我了!”
“对不起,我这光注意看那怪异的植物去了!”<p>楚建自己也是一样,惊魂未定,朝着胖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老路,你说说那是朵花吗?
这东西怎么长得这么怪,刚开始我还以为是个超大的芋头。
莫非把那女王当种子埋进神木,它就发芽开花了不成?”
胡八一看着怪异的植物,眼里闪过一丝忌惮,定了定心神,忍不住出声向路易问道。
许久不见路易的回应,几人心里都有些疑惑,接着转头看过去,此时哪里还有路易的影子。
就这么个呼吸间的功夫,一个大活人就在众人身边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几人看着如此诡异的一幕,互相对视一眼,试探着呼喊着。
“老……老路,你到哪去了?”
“路……路先生?”
“不好!出事了!”<p>胡八一本能的心中一跳,一股不知名的恐惧爬满了全身。
就在几人眼神凝重,四处张望之时,队伍中的陈教授突然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大声惊呼道:
“不好,这是尸香魔芋!”
“尸香魔芋?”
胡八一几人闻听此言,心里打了个突,包括雪莉杨在内,都是第一次听说这种怪异的名字。
“快退,这东西有危险!”
顾不得多做解释,陈教授大声提醒道。
就在这时,楚建这家伙不知道是抽了什么疯,一溜烟就跑到了尸香魔芋边上,弯着腰就僵在了原地。
而胡八一身边的雪莉杨看着这熟悉的一幕,意识有些飘忽起来。
她也忍不住就要抬脚走过去。
胡八一边和陈教授几人大声喊着楚建,一边伸手拉住了雪莉杨,好在她中招不深,大力拉扯之下恢复了几分神智。
而楚建却对众人的呼喊视若无睹,或许他本身就没有听到。
转瞬之间,他忽然就站起了身子。
拿着手电朝着面前的空气一阵乱挥,嘴里不停地说着问候别人老母亲的话。
也不知道是在骂谁,表情狰狞,如同被地底爬出来的恶鬼附身了一样。
过了一会儿,楚建停止了动作,又呆滞在原地。
众人见此也不由得松了口气,胡八一正准备走过去把他给拉回来。
正走动间,楚建就又开始出手疯狂的往自己脑袋上砸了起来,霎时鲜血直冒,粘满了他的额头。
“小楚!”
陈教授看到这一幕哪里还能忍得住,嘴上撕心裂肺的叫喊着,不管不顾的就要冲过去。
“陈教授,别过去,太危险了!”<p>路易消失不见,胡八一肩负起了领队的职责,用力按住了陈教授,看到楚建的惨状也是一阵难过。
只是为了其他人的安全,他也只能做这样的选择。
而石梁上,楚建就好像是失去了理智一样。
一下又一下不知疲倦的用手电筒砸着自己的脑袋。
整个人也有些站不稳了,身子在石梁边上踉踉跄跄的,看着随时都有掉落下去的风险。
“你这怪物,竟敢在胖爷面前作妖,看我过去结果了你!”
就在几人还在为楚建担惊受怕时,队伍中的胖子此时也开始发起疯来。<p>嘴里大嚷一声后,拿着从身上掏出的工兵铲就开始四处敲打起来,恐高症也奇迹般的治好了。
“胖子,胖子醒醒!”
胡八一也顾不得了,整个人趁机会一个飞扑,把胖子放倒在了地上。
这胖子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力大无比,把胡八一折腾的够呛,差点就要被他挣脱开来。
关键时候,急中生智,手掌做刀在胖子脖子后按着来了一下,这下子总算消停了。
远处的楚建终究是坚持不住了,上半个身子已经开始朝着悬崖栽倒了下去。
“小楚!怎么会……这都怪我……”
陈教授痛心疾首的惨叫一声,话还没说完,整个人身子一抽就晕了过去,他不敢想象楚建将要遭受到什么样的痛苦。
眼看楚建就要命丧黄泉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空荡的平台上突然传出一阵破空声。<p>……
在场所有生灵,全部生出一种无比疲倦、劳累的困乏之意。<p>似乎千钧重担朝心头压下,又累又困又疲惫,所有一切心念尽数远去,只想不管不顾、立时倒头大睡….…
城主原本怒睁的双目不由自主的套拉下来,眼皮半合,思维瞬间变得无比迟钝。
破邪斧气息骤然沉寂,天穹之上,“破”与“邪”两枚云篆光华顿敛,斧身迅速黯淡,气势消弭,速度大降!
裴凌立时语声恢弘、缥缈道:“忘!“
天地岑寂,大雨倾盆,城主刚刚布设的法则,再次被天地遗忘。
旋即,裴凌再一次开口,“逆!“
这一次,破邪斧斧身没有任何抵御天地秩序的法则出现,悬空的两枚云篆寂然无光,巨斧开始沿着落下时的轨迹倒退。。
与此同时,城主的动作也开始朝后退去。
先是其中一柄巨锤收回,然后是另外一柄,紧接着,城主连同双锤一点点升向天穹……
然而,退到一半的时候,铁雄柝半合的双眼之中猛然闪过一抹凌厉的光芒,宛若雄狮惊醒,睡龙骤起,倏地恢复过来。
他立时怒喝一声:“兵!“
下一刻,所有倒退,夏然而止!
城主曲肘翻身,即将与九魄刀分开的双锤再次悍然砸落。
铿!
裴凌顿时被一股磅礴巨力扫飞出去。<p>雨水迸溅,虚空动荡,即将坠地的刹那,一道纤细裳娜、玄袍如夜的身影,迅速出现在他身后。<p>其娜娉婷,着一袭样式简单的玄色袍衫,青丝披散,延颈秀项,面容掩藏晦暝之中,看不分明。
这是裴凌的化身莫澧兰!<p>修为达到了合道期之后,他便能完美驾驭这尊化身!
虽然说堕仙意志现在还在永夜梦境之中图谋唤醒本尊的大计,但其留在这尊化身中的力量,皆已为他所用!
下一刻,莫澧兰抬手,双掌迅速抵住裴凌后背。
裴凌下坠的巨力立时传递到其身上。
轰!!!
泥水砂石然迸溅,仿若巨大浪潮泼洒四方间,二人稳稳落地,原本泥泞的沼泽,被硬生生踩踏成一片干地,皲裂的痕迹遍布坑底。
不等裴凌喘息,城主再次松开双锤。
双锤微微一动,高飞于天,悬浮在破邪斧的两侧,迅速变大,须臾大若山岳,遮蔽天日。<p>破邪斧周身逸散出万千光华,犹如重宝出世,瑞气蒸腾间,“破”、“邪”两枚云篆再次亮起,清光湛湛,涤荡四方。巨斧猛然劈落,双锤一左一右,仿若辅弼,从侧面轰向裴凌。
与此同时,城主打出一个简洁、古朴的法诀,原本晦暝的天幕,霎时间暗了下来,似夜幕骤降。
瓢泼大雨汹汹如注,每一滴雨水,皆化作一柄寒芒四射、摧矜折锐的兵刃。
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鞭铜锤戈镋棍槊棒矛耙…琳琅满目,应接不暇,齐齐落向裴凌。<p>裴凌心分二用,本体与化身分别打出两种不同的繁复诡谲法诀。
下一刻,以二者为中心,整個这方天地,瞬间化作苍茫血色。
天穹之上,枪林箭雨之间,血雨骤落,泼洒恣意,腥甜气息弥散。每一滴血雨,皆蕴含着暴戾血腥的强大刀意。
铮铮铮…密集的金铁交击声响起,刀意雨滴与雨水兵刃彼此交错间,火星迸溅,铿音如潮。
被反复蹂躏的大地血水狂涌,从高空俯瞰,似无数血刀纵横交错,切割整个无望泽。
一时间,血天血地,兵刃如林,仿佛末日降临,血泉澎湃汪洋,吞噬一切。
【弥天血狱】!
就在此刻,裴凌语声阴冷:“众!”<p>无数破邪斧的复刻体密密麻麻浮现虚空,挡在了巨斧与双锤之前。
城主仰首怒吼:“车!“
轰轰轰轰轰……
破邪斧光华更为灿烂夺目,凛然正气咆哮着升腾于整个天地,双锤玄色深沉,厚重、雄浑,斧锤化作一片浩大光华,飞流直下,所到之处,势如劈竹,碾碎所有破邪斧的复刻体,继续轰向裴凌。
嗖嗖嗖……
兵刃之雨同样锋芒闪烁,也在瞬间压下了【弥天血狱】中的血刀,宛若兵瀑滚滚,继续攒刺向裴凌。
裴凌面色微微发白,这短短片刻间,他已经消耗了极为磅礴浩瀚的法力!
城主此刻的修为高出他太多,他现在的法则,几乎全面受到压制!
只不过……<p>心念转动之际,裴凌望着四面八方轰向自己的破邪斧、双锤、兵刃之雨,立时语声恢弘、浩大道:
“逆!"
兵刃之雨没有丝毫停顿的开始倒退,双锤紧随其后,唯独破邪斧停滞虚空,不往前也不退后。
城主顿时暴喝:“兵!”
倒退的兵刃之雨齐齐闪过一抹华彩,重新朝裴凌当头轰下。
双锤呼啸破空,继续砸落。
破邪斧周身霞光明灭,映照无望泽水汽瘴疠,瑰丽若极光,“破”、“邪”两枚云篆当空悬浮,大放光明,似朝日初升,光华万千。
排山倒海般的正气滋生天地,簇拥斧身,以堂皇之势,轰然落下!
但就在这个时候,裴凌身后的莫澧兰,终于打出了最后一道法诀…
无望泽外。<p>高穹之上。
九嶷山、素真天、琉梦皇朝、寒黯剑宗四位观战者皆屏息凝神,一眨不眨的紧盯着战场。
他们此刻心中无比震惊,燕犀城城主铁雄柝的实力,本就极为强大,再加上他此刻动用了镇宗之宝【破邪斧】,且还使用了【七杀弥灾旗】…眼下这位城主的真正实力,已经凌驾于九大宗门的所有宗主之上!
而裴凌再怎么天资纵横,却也只是一名后辈。
纵然境界相同,但双方的眼界、实战经验、掌握的术法神通…都绝对不是一个层次!
此战胜负,一目了然!
但就在他们以为裴凌应该会很快败下阵来的时候,却不想,双方竟然还斗得有来有回!
凤车珠帘微微摇晃,车中皇后低呼一声:“第四条法则!
素真天女修目光闪动,说道:“这第四条法则,似乎是其化身驾驭,本体并未掌控。”
九嶷山的老者沉声说道:“本体为阳,化身为阴,这不是一般的化身!”
“那化身,似乎有着永夜荒漠的气息?“
听到这里,素真天女修黛眉微蹙,总觉得裴凌这化身,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就在这个时候,寒黯剑宗的剑修忽然开口:“看他化身施展的术法!“
四人立时朝裴凌身后望去,只见莫澧兰指若兰花绽放,掐诀之际,种种法则之力,萦绕周身,恣意流转。
九嶷山老者顿时面色微惊:“用法则之力施展的术法…
琉梦皇后沉吟道:“这应该是裴凌的底牌手段,他与拙夫战斗时,未曾动用过。但以铁道友现在的实力,最多便是受点轻伤。”
素真天女修回过神来,顿时说道:“等铁道友挡下这门术法,便是这场战斗结束的时候!“
九嶷山老者神情已然恢复如常,此刻点着头,赞成道:“不错!裴凌现在的法力,已经不剩多少。这张底牌手段施展之后,便是他最虚弱的时候,铁道友斗法经验丰富,眼光老辣,绝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
四人飞快传音交流,不时微微颔首,面色全都放松下来。
******
杠精刚复活,就立马张开没有牙齿的大嘴要说话:“你……唔唔唔!”<p>罗哲玉抬手扯下一个公交车吊环塞进杠精嘴里,堵住它要杠出口的话。
其他妖怪侧目,这还是奉虚从上公交车以来,首次主动出手,总觉得有事情要发生了。
若它们对奉虚的印象还是先前那样,肯定不会管奉虚要干嘛,说不定还想顺嘴咬上一口尝尝味儿,但见识到奉虚的手段后,不得不提起心来。
事情如它们所料。
罗哲玉一直在观察,现在观察得差不多,是时候主动出击了。
威胁最大的鱼鳍怪才吞了只蜥蜴人,看状态估计在消化,不会太妨碍他。
“这辆车的目的地是哪?”
他从座位上起身,在公交车走廊里缓缓飘行,铃铛声“叮铃叮铃”响,四只苦无紧紧跟随在他身边。
没有妖怪回答。
罗哲玉视线在妖怪中间扫动,最后落在猴身人脸妖身上。
这只妖会说话。实力不强,却在公交车上比较镇定,多半对这辆公交车有了解。
就是它了。
被选中的猴身人脸妖只觉得背后一紧,抬眼就对上奉虚细长的眼睛。
“你来回答。”罗哲玉轻声道。
猴身人脸妖眼珠乱转,刚准备编个半真半假的信息去骗他,便听到一声格外响亮的铃铛声。
“叮铃。”
铃铛声不经意间响起,一路钻进脑中,柔柔地化开,将精神抚平,极为舒服。
“叮铃叮铃叮铃……”
一声接着一声,猴身人脸妖沉溺在精神的畅快中,只想将一切都告诉他:“公交车的终点站随机,每次都不一样,我也不知道它会停在哪里。&quot;
“你对公交车还知道些什么,都告诉我。”
在数十双眼睛的注视中,罗哲玉神态自若,停在刚才被苦无脸上溶液腐蚀掉的地方。
公交车底板已经愈合了,这辆车是活的。
“打烂一辆公交车,还有千千万万的公交车。只要被盯上,就必须上车,否则会被永远跟随。”猴身人脸妖说到这里,两只前爪抱着脑袋晃了晃,有从精神抚慰中脱离出来的迹象。<p>“叮铃……”<p>听到铃声,它松开手继续道:“车坐满就发车,只有坐完全程才不会被公交车缠住。”
猴身人脸妖说到这里便没了反应,它只知道这么多。
这些信息足够了。
罗哲玉晃悠着在公交车里转了一圈,没发现奇特之处,便飘到驾驶座的位置。
本该有司机的座位上空空如也,公交车却自行启动,一切如常。
他不由产生一个大胆的想法。
这辆公交车缺一名司机。
他伸手,看着细长的、只有三根手指的手臂。这不就是现成的司机吗!
大橙子一样的身体挤上驾驶座,有点小了,左右挤挤才把勉强身体凹进去,尾巴垂在一旁,三指手掌扶上方向盘,试探地往左右转方向盘。
“吱——”
飞在空中的公交车猛地震荡起来,在空中呈现“S”型路线左摇右摆,摇摇欲坠。
方向盘显出一双眼睛,紧盯着罗哲玉。
后者忙着掌控方向盘,眼看着公交车就要从空中掉落,又连忙在操作台上一通乱按,试图找出哪个能控制起飞。
看到方向盘上的眼睛也顾不上,只随手拍了一巴掌,正好按到喇叭,那双眼睛像是被打到一样紧皱,很快隐没不见。
“滴——”
满车的妖怪和两名人类惊了一跳,努力抓紧扶手。<p>公交车在罗哲玉的神级操作下,像一个被踢飞的铁罐头,在空中翻滚飞跃,刺激得很。
年轻女人给老太太的化妆到了涂口红这一步,因为他的操作,口红在老太太脸上画了好几圈,从嘴唇拉到额头、再拉到眼角、下巴,画出一个完整五角星。
老太太眉头皱了又皱,最终忍无可忍推开年轻女人,起身对驾驶座吼道:
“奉虚,你一精怪会开车吗!?”
然而下一秒,飞来横祸砸向老太太。
“嘭!”
呆呆睁着鼓眼睛的鱼鳍妖因为没拉扶手从座位甩飞,一屁/股砸过来,摔到侧边车窗。老太太被夹在鱼鳍妖的屁/股和车窗中间,快被压扁成汉堡里的肉饼。<p>“啊!”
短发女人发出惊叫,拉着扶手整个人呈90°浮空飞起,与地面平行,随着公交车的摇摆在半空中旋飞半圈,飞起的脚恰好踢到杠精的嘴,将其嘴里的吊环踢飞。<p>“只有我一个人觉得你腿巨——粗吗?”吐出吊环的杠精立马发出声音。<p>短发女人表情一变,恶狠狠一脚踢飞杠精。
杠精发出惨叫,恰好公交车头朝下往地上坠落,它“啪叽”一下拍在挡风玻璃上,把“专心致志”开车的罗哲玉吓了一跳,误按下某个按钮。
“啪啦!”车门迅速打开,大量的风裹挟着灰雾争先恐后往公交车里灌。
车身在风力下摇摆倾斜。
飘在身边的苦无都被这股风吹得乱晃,时不时从眼前快速刮过,又努力“游”回身边。
罗哲玉紧紧抓住方向盘,试图先让车身稳住。但也许是因为抓得太紧、也许是因为他自从考驾照以后就很少开车,总之……
方向盘
竟然<p>被扯下来了!
车身彻底失控,一边飞快旋转,一边下坠。
罗哲玉只是微微一愣,随即面不改色地将方向盘往原本的位置怼,试图按回去。
公交车车厢里,一群危险的妖魔和人类就像罐头里的沙丁鱼一样混在一起,你抓着我、我扯着你,拼命稳定身形,发出混合在一起变得奇奇怪怪的尖叫声。
杠精更惨,来回在挡风玻璃上摔打,最后顺着打开的车门飞出……
“啪啦!”
罗哲玉眼疾手快关上车门,杠精被车门夹住,一半身体在车里面,一半在外面。<p>“我!我杠你奶奶个腿什么垃圾车技也敢出来开车!”
它发出破锣嗓子般的声音。
回春咒落下之后,独孤夏晴头顶的雾气晃了一晃,仿佛一朵白花在摇曳。
又两道回春咒落下。
独孤夏晴睁开明眸,无奈的看向他。
法空笑道:“伤可好了?”
独孤夏晴道:“我自己能行的,不用佛咒。”
“这样快一些。”法空道。
独孤夏晴摇摇头。
法空盯着她的眼睛看。
独孤夏晴的相貌平常,可这一双眸子格外的美,美不胜收,令人沉醉。<p>法空却没有沉醉感,只觉得她神情不太对劲儿,眼眸中藏着憔悴。<p>独孤夏晴闭上明眸不看他,再次运功。
有了回春咒相助,她恢复速度奇快绝伦。
一刻钟后,她慢慢睁开眼,头顶的白气全部收敛进黑亮鬓发中,莹白脸庞恢复红润。
“我们去湖边说话。”法空一闪消失。
一轮明月高悬。
粼粼波光倒映着这轮明月。
小亭里一直保持着通明的灯火,远远便看得到。
湖水轻轻拍打岸边,一下一下的拍击声带着莫名的节奏与韵律。
法空出现在小亭里,扶着栏杆欣赏着明月。
杏花坞一片宁静,他从大光明峰那厮杀之地来到这宁静之所,一颗心也迅速宁静下来。
明月皎皎,当真美得惊人。
独孤夏晴飘飘而来,已然换了一身墨绿罗衫。
两人对面而坐。
法空打量着她脸庞:“怎么受的伤?当世之中,能伤到你的可不多。”
独孤夏晴道:“是大皇子派来的高手。”
法空眉头微挑:“大皇子应该是找不到比你更强的高手才对,……厮杀经验不够丰富,心不够狠所致吧?”
他即使没用宿命通,也能一下便洞彻缘故。
独孤夏晴剑法是厉害,可是厮杀经验太少,所以下手不够狠辣,当然要吃亏。
与人交手,当下狠手时犹豫,那就是自讨苦吃,轻者受者,重者没命。<p>独孤夏晴轻轻点头。
“你不忍伤他,他趁机给了你一掌,然后呢?”
“我愤怒之下,……杀了他。”独孤夏晴明眸闪了闪,沉默下来。
法空道:“你杀他,是因为他要杀你吧?”
独孤夏晴修为强,剑法精妙又精准,如果一般的纠缠,即使被对方所伤,也只会伤了对方,不至于下杀招。
她修为强,剑意纯粹,所以感应也极敏锐。
即使愤怒之下,她也不会杀无辜之人。
所以,只有一个原因:对方满怀杀意与恶意。
“……是。”独孤夏晴轻轻点头:“他一直怀有深深的恶毒念头,想要杀我,我不知到底哪里得罪了他。”
法空笑笑:“有时候对方想杀你,说不出原因,就是想杀,那便杀了。”
独孤夏晴蹙眉。
法空笑道:“这世间并不是所有人都循规蹈矩、正直善良,世间就有那么一些人,没有特别的缘故,想杀人便杀人,随心所欲。”
独孤夏晴无法理解这一点。
怎么可能想杀便杀,而不是有非杀不可的理由?
法空道:“他既然想杀你,还留着他性命,继续暗算你不成?杀得好!”
独孤夏晴叹一口气。
法空道:“于心难忍?心里不安?”
独孤夏晴觉得法空好像自己肚子里的蛔虫一般,清清楚楚自己所思所想。
这便是所谓的知己了。
法空道:“这种随心所欲杀人之人,你觉得他只想杀你?这一次你武功强于他,所以他没能得逞,从前呢?如果你留他性命,以后呢?”
独孤夏晴蹙眉。
法空道:“他可能已经杀了很多无辜之人,他如果不死的话,往后也会杀更多无辜之人,你相当于除了一个祸害,可谓是功德无量。”
独孤夏晴露出一丝笑容。
她心里松口气。
法空的话让她放下了沉重的包袱,心一下松弛下来,可一想到当时的情形,那男子惊愕与难以置信,以及浓烈的怨毒,她就浑身不舒服。
法空看到她脸色的变化:“还是觉得不舒服,这是难免的。”
“你杀过人后,也会如此?”
“……不是。”法空摇头:“我杀过人后,只有酣畅淋漓之感。”
独孤夏晴白他一眼。<p>法空笑道:“我当时杀掉的是一个强敌,千方百计用尽手段才杀掉了他,数次险些死在他手上,紧张恐惧,命悬一线,杀了他后,才彻底安全,怎能不兴奋?”
独孤夏晴想了想,最终摇头。
她体会不到这种紧张恐惧,所以也体会不到那种酣畅淋漓。<p>法空道:“如果对方比你强得多,你便不会这么难受,归根到底是有怜悯慈悲之心,你这心性,可以去我们大雪山宗当神尼了。”<p>独孤夏晴白他一眼:“好吧,是我太过多愁善感了。”
“第一次杀人,每个人的反应都不同的,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异样反应。”法空道:“慢慢就会过去了,人的情绪便如天上的白云一样,是没办法持久的,过几天之后,你想捕捉今天的感觉也没办法捉到了。”
“我觉得自己忘不了。”
“绝对记不住的。”
“……行吧。”独孤夏晴道:“你是高僧,对这些更了解,那我现在该怎么应对?”<p>法空双手结印,给了她一道清心咒。
独孤夏晴所有杂念一下清除,心境便如外面的湖水一般,宁静详和,清澈纯净。
独孤夏晴感叹的看着他。
法空笑道:“佛咒往往都是对治之法,你这般情形最合用,其效如神。”<p>“确实其效如神。”独孤夏晴轻轻点头。<p>法空打量她几眼。
独孤夏晴道:“没错,我修为确实有了精进。”
“那便试试!”法空袖中飞出一道清光,刺向独孤夏晴。<p>独孤夏晴拔剑迎击。
两人从小亭里打到湖上。
明月之下,湖水之上,两人分分合合,精妙绝伦的剑招连绵不绝,清亮的剑光与月光仿佛融为了一体,让他们变得隐隐约约如在湖下。
数百招后,两人歇战,各有收获。
法空在四象境上又往前推了一截,眼前宛如又一个天地。
他这是借助独孤夏晴的领悟而进,是搭顺风车。
如果凭他的领悟与修炼,精进这一截至少需要一年,甚至还要更久。
到了四象境后,他觉得这几天丝毫没有寸进,进无可进。<p>他看着独孤夏晴,暗自摇头。
天地便是这么偏爱一个人。
独孤夏晴的悟性,尤其在剑法上的悟性太过惊人,自己算是占了大便宜。
他双眼深邃,再次看向独孤夏晴。
独孤夏晴坦然对视。
片刻后,法空满意的点点头:“你这一次杀的可不是一般高手。”
“我知道,是无极门的高手。”
“这位高手的名声可不小。”法空道:“算是赫赫威名,死在你手上,你这也算是立威了。”
“无极门弟子一定会报仇的。”
“不会。”
“嗯——?”
“此人是无极门顶尖高手之一,死在你手上,你觉得无极门还会有高手前来送死吗?”
“那他们……”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们会好好练功,争取尽快超过你,然后再报仇。”
“那还好……”独孤夏晴松一口气。
她实在不想对无极门的高手下狠手,可是不下狠手,他们又要杀自己。
着实为难。
法空笑道:“你这一杀,便可以享受平静日子了,大皇子二皇子都不会过来打扰你。”
独孤夏晴蹙眉道:“这般高手被我杀了,大皇子损失巨大,真会罢休?”
“他们这些皇子呀……”法空摇头道:“最是擅长审时度势,不会逆势而行,你既然如此之强,又拒绝别人的招揽,他们要做的不是招揽你,而是不得罪你,免得把你推到对方那一边去。”<p>独孤夏晴若有所思。
法空与她又说了一番闲话,看夜色已浓,便告辞离开。
——<p>第二天清晨,法空醒来之后,在床榻上躺着不想起床,忽然生出了几分懒意。
在榻上翻了个身,侧身躺着。
阳光照在窗纸上,屋内明亮柔和。
后山的鸟雀叽叽喳喳,清脆又悦耳,显得屋里更加宁静,更增了他几分慵懒。<p>法空懒洋洋的闭上眼,回想着皇帝的诏令。
诏令是让两宗的高手前往天海剑派所在的海天崖。
海天崖是一座临海之地,高有上千米,临海而立。
在那种地方一纵身跃向大海便能脱身,最利于脱身,几乎围追堵截不了。
皇帝到底会怎么对付天海剑派呢?
依照当初坤山圣教的手法,皇帝不会硬来才是,应该是通过别的手段瓦解天海剑派。
一个人的行事风格是很难改变的。<p>虽然天眼通看不到皇帝,但通过边际的变化,也能勉强推出皇帝的手法才是。
可是,天眼通观瞧金刚寺这批高手,或者观瞧许志坚他们,未来场景一直在变化的。
前一刻是这样,后一刻就换成另一种,很难弄清楚到底是哪一种。
根本原因是自己牵扯其中。
自己便是最大的变量。
可自己又不能袖手旁观。
这便形成了一个悖论。
“哈哈……”外面忽然传来林飞扬的大笑:“住持!住持!”
法空坐起身:“什么事。”
“大喜事!”林飞扬大笑道:“小青萝踏入大宗师啦,踏入一品啦!”
法空眉头微挑,推门走出屋子,来到林飞扬跟前:“何时突破的?”
“就在刚才!”林飞扬乐不可支:“奇才啊,简直就是千年难得一遇的奇才啊!”
便问世间,何曾出现过十五岁的大宗师?
ps:更新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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